楚南沉默。
随后他想到了一件事，赵婉儿修炼的是剑道，她既然能够被姬长生看中。
显然，姬长生修炼的也是剑道。
沉吟片刻。
楚南整理了下思绪，随后神色平静地看着姬长生，开口道：“你修炼剑道，是也不是？”
“是！”
姬长生点头，呼吸立马急促了起来。
机缘来了！
“这世间其实并不存在真正的点化，外人也只能给你指明方向，关键还是要看个人的悟性……”
楚南如此说道，停顿了下。
“弟子明白！”
姬长生眼神炙热，重重地点头。
神君说的没有错。
确实是这样的。
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一点。
他懂！
“恩！”
楚南微微颔首，大脑也是飞快运转了起来。
讲真的。
这次姬长生还真是难为他了。
自己一个聚气中境的修为，拿什么去指点陆地神仙的姬长生？
难道用嘴吗？
等等？
嘴！
对啊，不就是用嘴吗？
这个我还真会。
咳咳！
楚南沉吟片刻，一脸认真地盯着姬长生，右手抓向虚空，念头一动。
啪！
神宫外一个古树枝丫折断，一根树枝落在了楚南手上。
这是利用灵气折断树枝，然后裹挟过来的手段。
聚气境的修士都会。
“？？？”
姬长生微微蹙眉。
不太明白楚南的意思，折断树枝干什么？
“姬长老，你可知何为剑道？”
楚南突然严肃道。
他前世看过不少网络小说，也是懂一些装哔的套路跟方法。
“何为剑道？”
姬长生愣住了。
他修炼剑道数百年，还真的没好好想过，什么才是剑道。
姬长生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头绪。
但他知道。
这是神君对他的考核，答不出来的话，悟性肯定不行，可能会让神君失望。
想！
我想！
有了！
突然，姬长生眼睛一亮，欣喜地看着楚南，开口道：“神君，剑道玄妙，弟子愚钝，只能略窥的一二……”
“在弟子看来，剑道就是天道。”
“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手中有剑，心中亦有剑，剑随心起，无处不在，就跟天道无处不在一样。”
“所以，弟子觉得心即为剑道！”
“心系万物，万物也可为剑道！”
“心照日月，日月也可为剑道！”
“剑道无处不在……”
姬长生说完这番话后，便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楚南。
心中呐喊。
快！
快夸奖我，神君！
楚南听到姬长生的话后，心神微微动容。
牛啊！
这番话饶是他自己，也完全找不到什么缺陷。
说的很棒。
换成自己来，肯定是一脸的懵逼。
不过。
楚南深知，这个时候想要营造出哔格，绝对不能夸奖姬长生。
要是直接认同，就太草率了。
“错！”
没错！
不管姬长生说了什么，反正就是一个字：错！
姬长生犹如被当头棒喝。
当场便愣住了。
“神……神君！”
姬长生不敢再装哔了。
此前神君斩杀太清圣主叶尘，那一剑的光华，堪称惊艳到了极点。
自己对剑道的见解，哪里有神君的万分之一？
不！
十万分之一都没有。
“求神君指点弟子真正的剑道？”
姬长生求知若渴。
再次叩首。
楚南手中拿着枯枝，轻轻地抚摸。
就像是在抚摸绝世仙剑一般，同时缓缓道：“剑道看似无形，实则有形，‘有’是一种障碍，也是一种束缚，‘无’才是剑道的最高境界。”
“只有超越‘有’，才能进入‘无’……”
“无剑无我，物我两忘，无法可取，非法亦法。那才是无所不至，无坚不摧。”
“要达到这种剑道境界，光靠‘练’是练不出来的，你还必须潜心去‘悟’，要用自己全部的身心去体验和感受！”
楚南话音落下。
右手树枝灌注灵气，准备学电影中，一根树枝划出一道剑痕。
然后让姬长生去悟。
悟个十年八年。
悟不出来，就说悟性不行。
要是真悟出来了。
那才叫有鬼！
然而。
当楚南体内灵气灌注到树枝的瞬间。
咔擦！
树枝直接断裂，化成了齑粉。
“……”
楚南手抖了下。
我敲！
要不要这样子搞我？
但楚南反应很快，他神色平静地看着姬长生，道：“是吧，你说万物可为剑道，这树枝可是剑道？”
“你看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剑道！”
楚南话音落下，提气凝神，右手微抬，呈剑指，像绝世剑仙一般，就这么静静地站立。
似乎在演化剑道奥义。
微风徐来。
吹皱了楚南的衣角，衬托出他出尘而非凡的气质。
许久！
过了许久！
楚南手脚都有些发酸，然后看向姬长生，道：“看明白了吗？”
“？？？”
姬长生愣住了。
啊？
你问我明白了吗？
神君您还没出剑，老夫什么都没看到，老夫不明白啊！
但姬长生内心深处，却是真正震撼到了。
神君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要说的话。
所以提前准备好了树枝。
告诉他。
万物为剑道是错的。
随后给他展现了真正的剑道。
但是……
自己真的没看明白啊！
容我好好想想。
“不明白？”
楚南微皱了皱眉头。
很好！
不明白这就对了，说明自己的演技没有退步。
“略懂一点了，但还没彻底明白，还差一点……”
但很快。
姬长生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