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虽不是曹昂的亲生母亲,但却非常了解曹昂。
她一眼看穿了曹昂的表演,柳眉微蹙,冷冷言道:“这不是你变卖祖产的理由,此事若是被你父亲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额......”
曹昂那叫一个汗呐,长出口气:“昂儿知道,否则怎么会购买这座山庄?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用不了多久,父亲就忘记了,毕竟他那么忙不是?”
“你还敢说你知道?”
丁瑶听着就生气,气咻咻道:“现在雒阳全都是关于你的传说,你觉得凭你父亲的聪慧,又能瞒得了他多久?”
“这个......”
曹昂搔了搔脑袋,嘿嘿一声:“这不还有娘亲在吗?我知道娘亲最疼昂儿了,昂儿变卖祖产是有那么一丢丢不对,可这不是为了长久得追随母亲,向着要侍奉母亲嘛!”
“哼!”
丁瑶轻哼一声,叹了口气:“你不气死我就不错了,还要侍奉我?你老老实实呆在谯县,就是对为娘最好的侍奉!”
“娘~~~”
这一声娘喊得,那叫一个真切,听得丁瑶心都快化了,再加上曹昂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又有哪个当娘的,能抵抗得了。
“行了行了。”
丁瑶摆了摆手,她可扛不住曹昂这样的温柔进攻:“你暂时在这云雾山庄呆着吧,你父亲那里,为娘会尽量帮你遮掩,但能不能坚持到年关,娘可不敢保证。”
“娘亲~~~”
曹昂环住丁瑶:“您对昂儿太好了。”
丁瑶拍了拍曹昂胳膊:“傻瓜,哪有娘对儿子不好的,今天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得抓紧时间回去,否则你父亲肯定会起疑心。”
说完,丁瑶便从床榻上起来,一边收拾,一边嘱咐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千万别觉得自己年轻,就不在意。
娘年轻的时候,就是因为不畏寒冷,结果倒现在,只要天气转凉,就浑身难受,非得有两三个火盆不可,你可千万别学娘。”
说到这个,曹昂猛地想起了煤炭。
“哦对了!”
曹昂忙招呼一旁的曹满清道:“满清,让你们找的煤炭找到了吗?”
曹满清点点头:“少爷,按照你的办法,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七八袋,都在内院搁着呢。”
(PS:煤炭不能直接少,必须处理成无烟煤才可以,这个过程跟木炭处理过程类似,在此不再赘述。)
曹昂大手一挥:“赶紧的,抗五袋儿给我娘,这东西热量高,家里有一个火盆,足够温暖一间屋子了,而且烧得时间久,一晚上都不用起来。”
丁瑶微怔:“煤炭?这是什么东西?”
曹昂嘿嘿一笑:“当然是好东西!娘难道没有发现,儿这屋子里只有一个火盆,但却一点儿都不冷吗?就是这煤炭的作用!”
丁瑶这才发现。
还真如曹昂说得一样,这屋子只有一个火盆,但却感觉温暖如春,自己的寒症在这屋子里竟然丁点没犯。
要知道,自己的屋子是在偏殿,面积很小,但饶是如此,依旧摆放了两个火盆,才勉强保持暖和。
可儿子的屋子这么大,竟然只需要一个火盆,而且竟然要比自己的屋子还要暖和,这煤炭有那么神奇吗?
曹满清忙应了一声:“少爷放心,小的这便去准备。”
一旁的曹宁却是好奇地打量着火盆,盯着里面正在燃烧的煤炭:“昂儿,你这煤炭是从哪里来的?”
曹昂仰着脑袋:“哼!保密!”
曹宁皱了皱眉,但却没有丝毫愤怒的意思:“这孩子......”
丁瑶感受着煤炭中传来的温暖,长出口气:“行!这煤炭倒是不错,算你有孝心。”
曹昂:“那是~~~”
“太医来了!”
“太医来了!”
“快让开,赶紧开门!”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个声音。
是家仆带着太医,从雒阳赶了回来:“不长眼的东西,赶紧让开,耽误了病情,你们吃罪得起吗?!”
吱呀~~~
大门展开。
家仆和太医阔步而入,径直往内屋方向走去。
掀帘而入,却发现丁瑶、曹昂他们俱在,而那丁瑶气色已然恢复,而且还面带微笑。
王宣一个愣怔:“你不是说丁氏病重吗?怎么......”
家仆挠了挠脑袋,他也很懵逼:“这......”
丁瑶绕过火盆,来到王宣跟前:“王太医,是这样的,我刚才的确又犯病了,不过犬子妙手回春,又将瑶治好了,你瞧着我,不是挺好的嘛!”
嘶~~~
王宣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满面疑惑。
他非常了解丁瑶的病情,虽不能说病入膏肓,但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
自己当了二十多年医匠,即便在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太医,连他都没把握,竟然被个娃娃神奇治愈了?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可眼前的丁瑶也是活灵活现,气血虽然恢复,但仍有此前衰败过的痕迹,证明的的确确是犯过病的。
难道......
王宣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丁瑶,拱手一礼:“夫人可否让老朽号号脉博?”
“可以!”丁瑶点点头,伸出手臂,“不瞒太医,其实瑶也有些不信,昂儿自学医术才三年而已,怎么可能就治好了呢?还是太医出手,瑶才能安心。”
曹昂只能呵呵了。
恁娘的。
感情宁肯相信个外人,也绝对不信自己儿子?
可那王宣的手刚搭在丁瑶的脉搏上,表情立刻就变了。
他正捻须的手猛地停下,那双眸子里满是骇然,仔细号脉良久,王宣终于长出口气,朝丁瑶拱了拱手:“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的病情已无大碍。”
丁瑶:“啊?”
那王宣顺势转向曹昂,不可思议地道:“老朽王宣,忝为太医令,竟不敌公子三年自学,敢问公子,可否告知,是如何化解令堂之疾的?”
曹昂皱了皱眉:“这个......”
王宣见他犹豫,再次恳切道:“求公子不吝赐教。”
在场众人都懵逼了,尤其是丁瑶,更是骇然到了极点,要知道王宣可是太医令的首席,甚至时常给皇帝看病,竟然会被昂儿如此恭敬。
这......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曹昂本不想说的,但见王宣没有要罢休的意思,便随意开口:“你听过按摩没有?”
王宣一脸懵逼:“按摩?何谓按摩?”
“这都没听过?”曹昂只能呵呵了,“那推拿呢?”
“推拿?”王宣更是莫名其妙。
“唉~~~”
曹昂摆了摆手:“你读得书也太少了吧?竟然连这些都不知,还是要加强学习才行,这些东西,古籍上全都由记载的!”
王宣汗颜,连连拱手:“是是是!公子教训得是,只是不知是哪本古籍?”
曹昂信口胡诌道:“《金匮要略》吧?可能是,也有可能是《本草纲目》,哦不,我好像记错了,应该在《伤寒杂病论》里有记载。”
王宣:“.......”
果然!
自己一本都没读过。
实在是丢人现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