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杀戮的延续。
卫炎的身边,满地的胡人尸体,满地的兵刃铠甲。
再没有一处空地是没有血溅的。
卫炎的面颊上布满了血浆,敌人的血浆。
腥红、恶臭!
整个匈奴人的阵型眨眼间被他,被他身旁的十余骑撕裂…
其余的匈奴人无心恋战。
不知是谁先退了一步。
紧接着,更多的匈奴人退了几步,最后,所有匈奴人开始仓皇逃窜。
逃…
逃了。
比起羊圈的“羊”,比起功勋,俨然,命才更重要!
“杀…”
看着逃跑的匈奴人,卫炎眼神中满是凶狠。
这就是战场。
谁先露怯,谁先怂,谁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于是…
就有了这一幕,十余骑追逐着将近千余匈奴。
穷追不舍。
一路追逐,一路杀戮!
看到这儿…
无数年迈的老人倒吸一口凉气。
胡人的骁勇他们哪会不知道?
自桓灵二帝起,每年冬天南匈奴、鲜卑、乌桓都会南下劫掠,有几十年了吧,汉人与匈奴的战役胜少败多。
更有甚者,十几年前,灵帝朝时,倾全国之力,夏育、田婴带领的十万汉军讨伐鲜卑、南匈奴。
却是大败而归,雁门关外尽数汉家尸骸。
似乎…
汉家兵勇早已不复明帝朝时北击匈奴、恢复西域的风采。
但是,屈辱的几十年里,汉人不会忘记。
曾经,这边汉土上,有无数让匈奴人闻之胆寒的名字,卫青、霍去病、李广…曾几何时,他们也杀得匈奴为之胆寒!
“卫家军,不愧是卫家军…烈侯、冠军侯,你们回来了!”
无数老人热泪盈眶…
这一刻…
他们似乎听到了他们的爷爷,他们的爷爷的爷爷在讲述“龙城飞将”、“封狼居胥”的故事。
终于…
卫家军回来了!
在这样的国难当头,以这样的一股雷霆之势回来了。
匈奴,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
婆婆的眼眸也不时的眨动,再没有人比她对“卫”字大旗更熟悉,更了解这个字承载着什么。
可是…
那个为首骑赤红战马的少年将军是谁呢?
为什么感觉,那么的熟悉呢?
他的身板就像是,像是自己的幼子卫炎一样。
尤其是黯红黑布下的那个眼神。
简直就和他的儿子一模一样…
可是,炎儿不是体弱多病么?别说是“泰山宝环”、“大夏龙雀”这两柄帝国双刃,就是一袋米他也扛不起来呀?
“昭姬,昭姬,那个人…是…是炎儿么?”
……
……
通往洛阳的官道上。
七千江东子弟兵停下了狂奔的脚步。
“什么?十余汉骑对数千匈奴骑兵穷追不舍?”
孙坚几乎不相信这一则情报。
他是反董联军的先锋大将,洛阳大火,他第一个驰援过来。
却听闻匈奴人出动万余骑兵,劫掠洛阳。
正在苦思对策,却没想到…
洛阳南城门万余胡骑的阵型竟然被十几人冲乱,还…还穷追不舍千余胡骑,这是何等的骁勇?
“父亲,千真万确!”
孙坚的长子孙策语气笃定。
“孩儿亲眼所言,十余骑犹如劲风一般穿梭入胡人军阵,左冲右杀如入无人之境。”
“特别是为首骑赤红战马的少年,在被胡人箭矢射中后,直接拔出箭矢,力战不退。”
“刀刀大开大合,以命博命,这股子杀气,竟然让匈奴人怕了!”
“骑兵中,始终立起一面‘卫’字大旗…似乎这个‘卫’字也让匈奴人闻之胆寒!”
孙策把斥候探听到的情报详尽的讲出。
“卫?卫家?列侯卫青的后裔么?”
孙坚的拳头猛地握紧。
似乎…
他想到了什么。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十四个秦兵曾追逐五百匈奴数百里,愣是把匈奴部落头目的首级给砍了下来。
这一次…更震撼。
十余汉骑追逐数千匈奴。
呼。
孙坚猛吸一口气。
“国难当头,卫家军回来了么?”
眼眸眯住…
嗖…的一声,孙坚拔起了佩刀,他大声喊道。“江东子弟,随我杀入洛阳,咱们助卫家军,尽诛胡虏!”
他痛恨劫掠百姓的行为。
更是痛恨异族屠戮大汉子民…
国难之时,烈侯卫青的后裔已经站出来了,孙家,又岂能居于人后。
刹那间…
江东子弟,一个个磨刀霍霍。
对异族,他们绝不会手软!
……
洛阳南城门的追逐并没有持续许久。
不过是区区千余胡骑…
在卫炎看来,在燕云十八骑看来,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泰山宝环与大夏龙雀将胡人横刀截断。
黑漆箭稳稳的命中匈奴人的脖颈,箭无虚发。
在烈火的映照下,燕云十八骑手中的圆月弯刀,泛出的精光越发的嗜血、森寒…
不过两个时辰。
匈奴人已经超过七百人殒命,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汉军的铠甲,也让这一干骑士看起来,越发的杀气腾腾。
卫炎纵马停在了蔡昭姬与婆婆的面前。
“娘,嫂子。”
他压着嗓音,有些沙哑。“孩儿回来了,咱卫家军回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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