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就是你的百夫长。”几名士兵把卫炎带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健壮男子面前。“你要听他吩咐。”

    闻言，卫炎点头。

    他这次没有带燕云十八骑一同来，甚至将帝国双刃藏在系统附送的随身行囊里，就是想要近距离的接触下谯沛武人，接触下，这支日后曹操麾下的百战之兵！

    卫炎不是个张扬的人。

    他不会主动告诉别人，他就是诛杀董卓的卫家子，是谯沛武人的救命恩人。

    要是真的被认出来了，倒是也没必要隐瞒，顺其自然就好。

    不过…

    似乎谯沛武人并没有认出他，或许，很难有人把那夜浑身是血的不灭杀神与这样一个羸弱的少年联想在一起。

    此时此刻，百夫长回过头来。

    “我是这支军团的百夫长之一曹休，你叫什么？”

    卫炎看着曹休，曹休也看着卫炎。

    算算时日，卫炎知道，曹休也才投奔曹操不久，是不远千里来投的…

    曹操还亲切的称呼他为“千里驹”！

    “卫炎…”

    回答时，卫炎注意到曹休手臂上有伤，哪怕是被缠布包裹，依旧血迹殷红。

    看到这一幕，卫炎想主动询问。

    这么重的伤？还要操练兵马嘛？这对伤口的痊愈可是十分不利。

    “十日前与蛾贼决战，被蛾贼砍的！”

    曹休一眼就看出卫炎在想什么。

    旋即…他笑了笑。

    “我谯沛儿郎均以负伤为荣，伤口越多，血迹越深，证明我谯沛儿郎越是英勇无敌。”

    或许是看卫炎长的人畜无害，或许是年龄相差不大！

    曹休竟然很乐意多跟卫炎聊几句。

    “咱们军团的统领曹洪将军，在追逐董贼的过程中，为救我大伯曹操一共挨了两刀、三箭…这让我钦佩不已。”

    “可曹洪将军却说，那个被称作‘不灭杀神’的卫家子，挨得刀伤更多，箭伤更是不计其数，特别是他强忍剧痛拔出肩上的大刀，尤自一身是胆的奋勇追敌，让人肃然起敬。”

    “所以，我这区区小伤不足挂齿，比起曹洪将军，比起‘不灭杀神’差远了！”

    “对了，你这新兵也姓‘卫’，可要好好的跟这不灭战神，跟卫家子学学。”

    霍…

    卫炎一怔，这不灭杀神，说的不就是他自己么？

    敢情…他追击董卓的那一战在谯沛武人中传开了呀。

    …

    咦？

    说话的功夫。

    曹休注意到卫炎的佩剑，好像还是一把颇为精致古朴的剑。

    “是我父亲、兄长的，他们死在了与胡人的征战中，早晚有一天我要用这剑为父、兄报仇！再现我们汉人龙城大捷，封狼居胥的风采。”

    卫炎提起了家传宝剑，缓缓的拔出一寸，语调铿锵。

    比起泰山宝环与大夏龙雀，祖传之剑的实用性很差…

    可它却代表着卫家的传承，承载着卫家的荣耀。

    卫炎带着这剑来，必要持着这剑回去，那时候…荣耀门楣，封狼居胥。

    …

    “好小子！”

    听着卫炎的话，曹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话有我们谯沛武人的味道！”

    虽然眼前蛾贼的困境都还没解决，可曹休就很喜欢敢想，敢拼的新兵…

    再说了，三百年前的“龙城大捷”，“封狼居胥”，又岂不是每一个汉家男儿的梦想。

    “你父兄都是好样的，你也是好样的，等咱们平定了这兖州的黄巾，匡正了这纷争的中原，我陪着你一起去大漠孤烟，去草原上…把胡人这群畜生杀个干干净净。”

    拍了拍卫炎的后背，曹休怅然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这个一开口就是“封狼居胥”的年轻人。

    “你先去训练吧…”

    曹休提醒道。“封狼居胥的第一步，你得先学会在战场上活着！”

    遥遥看到曹洪将军来视察新兵，曹休最后嘱咐了一番卫炎，旋即转身离去。

    只是…

    他没有看到卫炎眼中如锥子般的锋芒。

    活着么？

    顷刻间，卫炎回忆起了，那个纵马在匈奴胡骑，在羌骑，在西凉军中驰骋杀戮的夜晚…

    鲜血飞溅…尸横遍野。

    无风，很静。

    寒霜似刀，刀刀催人老！

    …

    之后的训练里，曹休都格外关注卫炎。

    而他也发现，卫炎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很难想象，一个十七岁，身子骨看起来还有些瘦小的年轻人，每次提起战戟的双手无比铿锵有力，每一个与他对练的对手都会害怕他！

    或者说…害怕他眼眸中带来的那股威慑。

    这是只有杀过数以百计的人，才会自然而然露出的势…

    曹休很意外，卫炎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上过战场？

    又怎么会这般的冷酷，无情。

    似乎…他的眼神里流出的杀意，就像是曾经从数以万计的尸首中走出来过一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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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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