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娘感觉自己还是死了比较好。
想他堂堂春三娘,杀手榜排名第九位,第九位啊,不知道是杀手界多少人的偶像。
可是今天,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一巴掌就打断了手腕,还被人当成了比赛的彩头。
奇耻大辱啊,你们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吧!
就在春三娘暗自垂泪的时候,陈安安已经抛出了手里的铜钱。
杨宇轩眼睛紧紧盯着对面气定神闲的陈平平,精神紧张到极点,他听见了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声,额头不知道何时已经冒出一层细细的汗水,手中剑刀柄却握得很松,因为他知道,握得太紧,肌肉回会僵硬,拔剑刀的速度也会变慢。
“叮!”铜钱落地的声音传来。
就在声音想起的同时,杨宇轩手中剑刀就要出鞘。然而,刀却只出鞘了不到一半就已经动不了,因为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刀柄尾部,让杨宇轩无法拔刀。
杨宇轩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裳,他不知道陈平平什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看的分明,铜钱落地的时候对方明明还在三丈之外,就只是那一瞬间,就已经过来了并且阻止了自己拔刀吗?
杨宇轩知道,自己已经败了。他想过自己会失败,但是却未曾料到居然会败的这么快,这么彻底。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会达到这种程度,自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朱一品他们,就更不可能看清楚了,他们只感觉到眼睛一花,陈平平就瞬移一样出现在了杨宇轩面前。就连柳若馨也没有看清楚。
杨宇轩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一点灰白之色:“我败了。”
话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却带着一点颤抖和死寂。
陈平平只是将他的刀拔了出来,这是一把断刀:“刀不错,可惜断了,不过还能接上;人也不错,可惜,心死了。也不知道死掉的心还活不活的过来?”
似乎是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杨宇轩。
杨宇轩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慢慢黯淡:“你知道什么?”
陈平平还刀入鞘:“我不知道。但是你似乎不愿意修复自己的刀,这就说明这是一把有故事的刀。有故事的刀代表着一个有故事的人。春三娘就交给若馨带走吧,说实话,我对汪公公印象比较好。”
“我已经败了,春三娘的事我不插手就是了。”杨宇轩毕竟是个守信用的人,反悔的事情他做不出来,“不过,如果问出了同舟会的事情,务必告诉我。”
“放心。”
杨宇轩看了春三娘一眼,快步离开。不过不是离开医馆,而是回医馆自己的房间去了。
“他这个样子没事吧。”陈安安看着杨宇轩死气沉沉的样子,有点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他好歹是东厂高手,没那么脆弱,受点打击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柳若馨解释着,但是眼睛却盯着春三娘一直看,只看得他毛骨悚然,“这家伙我就带走了,应该能问出不少情报。”
“等等,我先问一下。”陈平平走到春三娘面前,看着他脸上那一只大大的熊猫眼,可惜只有一只,不对称。
“春三娘,我也不多问,只问一下是谁让你来杀我们。”
“什么,有人要杀你们,怎么回事。”一听见有人要杀自己的哥哥和喜欢的朱哥哥,陈安安立马暴走,三两步冲到春三娘面前一把抓起来,“快说,为什么要杀我哥还有朱哥哥,是谁让你干的!”
可怜春三娘一个百斤有余的大男人现在被陈安安像一只小鸡苗一样抓在手里摇来晃去,大脑又是一阵眩晕:“唉唉,你别摇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个职业杀手,收钱办事的。”
陈安安总算是停了下来,“咚”的一声把春三娘丢在地上,让他好一阵龇牙咧嘴。
“收谁的钱?”
“这我哪知道啊,雇主的信息杀手是不能知道的。我们只管收钱办事,哪里会管钱是谁给的。”
陈平平拦下妹妹,万一陈安安真的发飙,今天这个第九杀手怕是要陨落在天和医馆了:“好了,既然问不出来就算了。若馨,趁着天还早,你把他送到西厂去吧。”
他心里早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至于春三娘,已经无关紧要了,倒不如送给柳若馨加点业绩。
“行,那我走了。”说罢,柳若馨拉着春三娘离开。
“嗯,赵布祝去哪里了,怎么半天不见人?”陈平平左右看看,只有赵布祝不在。
正说着,就见赵布祝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陈安安拿着手里的竹鞭搭在赵布祝肩头,让他停下来:“赵布祝你干嘛呢,让狗撵了?”
赵布祝道:“不是,我们斜对面新开了一家医馆。”
“那又怎么样,你管天管地还管的了人家开医馆啊?”
“哎哟不是,你听我说啊。”赵布祝解释着,“那家医馆新出了马杀鸡服务,那一个个的全都是妙龄女子啊,体态婀娜技法娴熟。”
说着,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笑容。
陈平平看着赵布祝的笑容:“我说老赵,你该不会是去过了吧?”
“胡……胡说!”这家伙反应倒是挺快,立即否认,“我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我这是刺探军情好不好。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懂什么呀?”
朱一品发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声,说道:“呵哈哈,没去过你紧张什么啊。再说了,我们医馆的生意本来就好不到哪儿去,你还怕别人抢我们生意啊。”
陈安安反对道:“朱哥哥,你这句话就不对了,同样是医馆,我们的生意是一定会受到影响的。这样,赵布祝,我现在派你去打探军情,一定要弄清楚对方的底细。”
“好,遵命。”赵布祝感觉自己的脑门在发光,不过想到自己口袋里的钱,又犹豫了一下,“那个,安安啊,我这次去也算是为了医馆,你看是不是把费用报销一下?”
“滚!”陈安安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赵布祝的意思,懒得多说,一脚给踹出门外。
“哈哈哈……”朱一品笑了几声,有问道,“唉,小平,你不是说要去看看王员外的吗,怎么样了?”
陈平平摇了摇头:“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
“死了?”朱一品和陈安安惊讶不已,好好的一个人,早上还在跳舞开宴会,现在就死了?
“怎么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宇轩又蹦了出来,看样子心态不错啊,这么快就从失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