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一品此时就跟一个呆子一样,整个人傻傻的坐在棺材板的前端。
眼睛来回的在棺材板上游走,似乎还不敢相信师傅已经走了的事实。
嘴中还在喃喃自语道:
“医者仁心……医者仁心……”
“安安,你放心吧,陈馆主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只要你想他了就看看天上的星星,指不定他就在那些星星当中看着你呢。”
白展堂也上前安慰着陈安安,佟湘玉也是在一旁点点头。
“这面令牌给你们,就当做我对你们的帮助吧。”
站在旁边的林莫,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一枚正面雕刻着六扇门,反面雕刻着“林莫”两字的铜制令牌,放到了陈安安的手中。
这是林莫做黄衣捕快时所持有的令牌,现在已经用不上了,所以便送给陈安安,防止他人借着这个机会上门找茬,陈幕阐在这附近的几条街上,名声不错,看病收取的诊费和药费也不多,所以很遭一些同行的嫉妒。
而林莫现在虽然还不是神捕,可是在这附近的街上还是有一些名号的,都知道了他升任金衣捕头的事情了,
这令牌虽然不能保证他们三人的安危,可是一般的小混混在见到令牌之后估计是不敢来骚扰的。
“谢谢林大哥……”
陈安安扯着哭声,看着手中的令牌,开口道谢道。
而安慰完陈安安之后,林莫也转身朝着棺前的朱一品走去,可以看出陈慕阐的死讯给朱一品的打击也很大。
就算是周围杂声连天,朱一品也依旧是如同一个世外之人一样毫无察觉,双眼空洞的望向棺材。
“一品,人死不能复生。还是看开一点吧。”
来到近前,林莫看了一眼面前的棺材,无奈的摇了摇头,拍打着朱一品的肩膀安慰着。
而被林莫拍打肩膀,朱一品这才是缓缓的转过头来,眼神依然空洞着问道:
“林捕头,你觉得我师傅的死有疑点吗?”
林莫听见朱一品的话,也是有些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说?”
“我师傅上山采药所走的路线,基本上每个月隔三差五便会走一遍,这条路线是固定的。”
“而我也跟师傅走过一趟,根本就没有他们所说的崖边之处!”
朱一品说到这里,整个人突然就激动了起来,连带着眼球上的血丝都凸起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林莫虽然知道朱一品已经起了怀疑,可依旧是开口问道。
“所以师傅他肯定是被人谋害的!”
朱一品说到这里,突然站起来高喊了一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朱一品这么一喊给吓了一跳,坐在一旁的陈安安在听到朱一品的话后甚至直接哭晕了过去。
而林莫没有预料到朱一品竟然这么激动,当下也是向四周看了一圈,见到并没有人有太大的反应,林莫稍微想了想觉得也是。
毕竟朱一品乃是陈慕阐最为得意的弟子,突然得知自己的师傅死了,连遗体都没找到,换做谁都多少会有一些失控的。
等到朱一品稍微冷静下来后,林莫也是拉着朱一品往医馆的后堂走去。
直至周围都没有人后,林莫这才盯着朱一品的眼睛缓缓说道:
“其实我和你也有一样的想法。”
“真的!?”
朱一品听见林莫跟自己是一样的想法,顿时激动的喊了起来。
“别急……”
而林莫则示意朱一品小声一点。
“这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为何?”
朱一品看着林莫,脸色有些疑惑。
“你想想看,若是你师傅没有结仇的话。又怎会这样平白无故的被害死?”
林莫见到朱一品上了套,也是故弄玄虚的说道。
“你是说?”
“没错,这有可能是仇人所为,而那个仇人,此时说不定就在来吊唁的人中,毕竟来吊唁的百姓那么多,你们也不可能都认识。”
林莫说完,还伸手将外头那一圈人全部都指了一遍。
那神情和动作,简直是入木三分……林莫觉得如果这个世界有奥斯卡奖的话,那么肯定非他莫属了。
“所以!”
林莫突然将手收了回来,吓得朱一品浑身又是抖了一下。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和他人提起,知道了吗?”
“连安安……他们都不行吗?”
朱一品显然是中了林莫的套,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最好不要!”
“那林捕头你打算如何帮我?”
见林莫如此严肃的样子,朱一品也是跟着紧张了起来。
而林莫听到朱一品这么一问,也是稍微沉思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这几天我都会在此帮你们守灵,顺便派人暗中帮你调查一下你师傅的死因,而你要是遇到什么奇怪事情或者人,也要及时告诉我。”
林莫知道陈慕阐是假死,应该过不了几天他便会回到医馆之中,送卷轴,坑徒弟。
而自己则借帮忙守灵为由,在这里守株待兔,坐等陈慕阐将卷轴送到自己的手中!
“安安怎么还没醒啊?”
“没事,只是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而已,交给我吧!”
此时,吕秀才和白展堂的声音从正堂传来,林莫和朱一品闻言,互看了一眼,也走回了正堂。
刚走到正堂,林莫和朱一品就看到白展堂正在掐着陈安安的人中,而吕秀才也是在一旁搭手。
赵布祝则在接待着前来吊唁的人们。
李大嘴则是从客栈端来了一些白事用的菜肴用来招待这些站在厅堂前来吊唁的人。
就连平日里捣乱的郭芙蓉,此时都在安安静静的整理着正堂的杂物。
“唉……能帮咱就多帮一点吧。”
至于佟湘玉,看着眼前这一幕,也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看着忙碌的众人开口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