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

    面对天道鸿钧的斥责，李耳则是语气平静。

    但那话语当中的坚定不变，却是不言而喻，在这种气机交错的虚空之中，依然清晰响彻。

    这一刻！

    女娲见到李耳的反应，彻底是无语了。

    天到面前，李耳居然仍是这幅态度不改的姿态，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论智计，她自认诸圣之中，李耳绝对排在顶尖。

    论修为，她亦不认为李耳弱于任何人。

    甚至论身份地位，李耳如今借《道德经》立道，已得道门六成气运，乃是继鸿钧之后的道门掌教尊。

    但偏偏，此刻李耳面对的——

    正是鸿钧！

    而且还是以身合道之后的鸿钧。

    女娲不认为，李耳在她面前的那些依仗，在鸿钧面前还能够有效。

    毕竟！

    鸿钧既是天道代言人，也是他们曾经的师尊啊……

    “人教要立，我不会阻止！”

    “但我对于立教没有兴趣，既不想也不愿，这便是我的态度。”

    李耳的声音响起，带着勘破世间万物的平静。

    “哪怕要违背天道安排吗？”

    鸿钧目光转向李耳，语气冷硬，却是听不出半分感情之意。

    他与李耳之间！

    哪怕在没合道之前，那也只是讲道的关系，而非李耳与玄都这种，一直教导培养的师徒之情。

    所以说，鸿钧名义上与李耳，乃是收了后者入他道门。

    但实际上！

    除了封分圣位，与赐下至宝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而此刻他以身合道！

    更加是天道占据绝对的意识，所以此刻李耳在他面前，还真没什么逆徒不肖，心底发寒的感觉。

    或许！

    用各取所需来形容彼此间的关系，更为合适一些。

    鸿钧要成为天道代言人，要成为洪荒的天道，乃需盘古化身的三清认可，收徒是最好的方式。

    而作为各取所需！

    李耳获得天道给予的圣位，以及先天至宝。

    就这么简单！

    ……

    ……

    此刻，李耳闻得鸿钧之言，眉宇一挑。

    随即在鸿钧当面，他的回应，似是有几分油盐不进的意味：

    “天道即可安排我立人教，开洪荒道统之先河。”

    “自可收回此安排，或者转向女娲师妹身上，何必非要我来行此不愿之事？”

    言下之意！

    便是极其肯定的告诉鸿钧，老子不愿。

    爱找谁找谁，反正别找我！

    “天道之威严，岂是你一句不愿，便可收回去的。”

    鸿钧看了李耳一样，淡淡道，看似答非所问，但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朗。

    解释当中，却是蕴含绝对的强势！

    此为一方天道的威严！

    事实上！

    立人教之事，并非真的不能改。

    人教不过是开道统的先河，换个人来立，或者转而越过人教的先河，都是可以的。

    但是。

    这关系到天道的威严！

    很简单！

    若是一遇到事，这个圣人来一句不干，那个圣人来一句不干。

    那他天道颜面何在？

    日后，又将如何节制其与诸圣，让其为他所用？

    千金之子，尚且坐不垂堂！

    而天子一怒，更将伏尸百万。

    它天道威严！

    岂能这么容易就为了李耳让步，这算什么？

    殊不知！

    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让李耳立人教，开洪荒道统之先河，此时他早已定好的天数。

    今日要是说改就改，那它天道威严何在？

    ……

    ……

    察觉到八景宫的虚空风暴越来越激烈，随时有镇压而下的趋势。

    李耳淡淡扫了一眼。

    面色不变，不置可否道：“那就没得谈了！”

    “老子，你放肆！”

    至此。

    天道鸿钧亦是失去了继续劝说的耐心，冷喝道：“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天道？”

    “既如此，今日便小惩你一番，给我闭门好生悟道！”

    见此一幕！

    就连作为圣人的女娲，此刻都是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剧震！

    “疯了！”

    “老子师兄他……疯了吗？”

    众所周知！

    圣人乃高高在上，睥睨众圣，纵横无敌。

    但却有一个前提……

    天道不出！

    作为天道之下的圣人，女娲比谁都清楚。

    圣人与天道之间的距离，实则犹如鸿沟，眼下鸿钧那等存在，已经是如同真正的主宰。

    这已然是地位层次的一种跨越。

    而如今李耳……

    竟是对天道如此态度，与挑衅天道无异。

    如果说！

    之前李耳一路高歌，接连不断的缔造出各种之举，令得女娲心中为之后悔与忌惮的话；

    那么。

    此刻李耳的惊人之举。

    女娲只又一个念头，李耳……绝对是疯了。

    因为！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