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在波橘云诡的气氛下,凉州赈灾之事和起兵讨逆之事,相继确定章程!
可参与朝会的文武百官却明白,两件事远远没到解决的时候!
赈灾、起兵,都是要花钱的!
凉州受灾百姓高达百万,起兵三十万人吃马嚼,消耗的金银堆起来,恐怕不比一座金山的钱少。
……
刘宏刚回到寝宫。
就见十来位身着宦官服饰的太监哭哭啼啼着冲了进来。
“皇爷,张让之事,与臣等没有任何干戚啊!”
“是啊,这天杀的张让,竟伙同前朝官员欺瞒皇爷,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他了!”
“但西征路上的事,臣等确实不知啊,望皇爷明鉴!”
“皇爷!臣都跟了您这么多年,您要是不相信臣下,臣真的是没办法活了!”
午门前的凌迟。
这几人是亲自去看的,那一刀又一刀在人身上片肉,鲜血肆意流淌。
受刑的人,时刻保持着清醒,却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简直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
这一幕,彻底触及了几人的心神。
于是乎。
几人短暂商议后,就有了这悲情场面。
嘈杂且尖锐的哭闹声大作。
刘宏就仿佛身处在后世养殖鸭厂,心里的烦躁被无限放大。
整合的记忆涌上心头,随即认出了眼前的几人。
领头的是赵忠,其余八人分别是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
光说名字,可能不太清楚,但这九人加上死去的张让,正是大名鼎鼎的十常侍。
前身的荒淫无度,不理朝政,跟这些人的谄媚蛊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刘宏忍着性子看过去,忠诚度皆在80左右,倒是足够忠心。
“够了!”
刘宏忍无可忍道。
赵忠九人立刻息声,连涌出眼眶的泪水都不再往下流,面部表情控制到极致。
“张让之事,朕没打算追究!”
“多谢皇……”
“不过!”
刘宏摆摆手,打断道:“朕不相信,在这皇宫内,仅有张让一人,与朝官有勾结吧?”
“这……”
“朕同样可以不追究,但有个条件,那就是把你们之前收受的好处都交出来,能做到吗?”
刘宏淡漠道。
初为皇帝,刘宏对忠心的人也不想高举屠刀,给出了机会。
要是赵忠九人能抓住,此事就揭过,要是抓不住,那就别怪他赶尽杀绝了。
“皇爷放心,臣的一切包括性命都是皇爷给的,以前收受官员好处,是臣一时猪油蒙了心,等回去就全部拿出来!”
赵忠看向同僚们,呵斥道:“你们说是吧?”
“是极!是极!”
“皇爷给臣悔过的机会,以后绝不敢再受官员好处!”
“臣这就回去清点财物,保证一文钱不剩,给皇爷送来!”
“臣也一样!”
“臣也一样!”
众人纷纷表态,看上去无比真诚。
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是准备怎么做的,只有靠时间来验证。
“都回去吧!”
刘宏摇摇头,略有所思道:“还有,让黄门侍郎贾诩前来面圣!”
“臣等遵旨!”
赵忠虽疑惑皇爷召唤传递诏令的郎官有什么事,但识趣没有多问。
给皇爷献出家中几成金银才是正事,小小郎官面圣,挂不到他心上。
少府!
贾诩,作为黄门侍郎,皇帝近侍,又是御用笔头,正奋笔疾书,起草着征辟皇甫嵩卢植和朱儁的诏书。
按理说,他应该是距离皇帝最近的人,但举孝廉入宫三年,他见到皇帝的次数屈指可数。
宦官祸国啊!
贾诩摇晃着脑袋,用微不可闻的呢喃声吐槽着。
“贾诩!”
赵忠现身,轻喝道。
上交给陛下多少财物,九人出个宫的功夫就商量好了,现在各自回家取银子。
而赵忠的私宅,就在少府旁边,通知贾诩入宫面圣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头上。
“是赵常侍啊,稀客啊!”
贾诩抬起头,略显肥嘟嘟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憨态可掬的笑容,迎了上去。
“陛下口谕,诏你入宫觐见,贾侍郎,还不赶紧动身?”
赵忠冷漠回应道。
似乎与贾诩多说一句话就是浪费时间,转身离开。
未央宫!
刘宏翻阅着官员名录。
将后世记忆中的人与之对应,择其英才标注出。
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前身记忆洪流中官员信息极少,三公九卿和老臣占据了大半。
而知道贾诩在黄门当侍郎,还是因为他属于近侍范围,才被前身记住。
这皇帝当的,就两字,离谱!
不过,翻着翻着,刘宏产生了一种寻找宝藏的爽感。
荀彧:世称王佐之才,正史上为曹魏势力的首席谋臣和功臣,正任守宫令,干着掌管皇帝笔墨纸砚等物品的活。
荀攸:比荀彧年纪大,却是荀彧的侄儿、正史上曹操妙计百出的心腹大谋士,正任尚书令,干着掌管档案和文书的活。
程昱:寒门名士,正史上从微末小吏一步步走到魏朝开国元勋封侯拜将,正任汝南太守,正被汝南袁家架空。
黄忠:五虎上将之一,正史上为蜀汉势力立下汗马功劳的存在,正任长沙攸县驻军校尉,一边练兵一边为子寻找名医。
钟繇:正史上平河东、收复南匈奴,被尊称为楷书鼻祖的人,正任大理寺少卿,干着高级审判官的事。
张昭:正史上孙吴势力位比周瑜的辅国将军,刚被徐州刺史陶谦举荐为茂才,连个刀笔小吏都没混上。
张纮:张昭之弟,正史上与哥哥并称为“二张”,现在也是茂才,尚未被朝廷所用!。
明珠蒙尘啊!
刘宏让近侍太监去调出七人的卷宗,准备委以重任,但具体的职务还需要想一想。
“陛下,黄门侍郎贾诩觐见!”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