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山早料到刘义云有此意,伸手按住他快要拔出来的刀,示意赶快离开,黑凤娘跺着脚说,“怕他什么?”帐内的人质问,“是谁在外面说话?”黑金山拉着他们俩辗转到马厮的地方,打开栅栏,每人上一匹马就往外冲,后面的士兵火把冲天地追了过来,“有奸细,有刺客,快抓住他们。”黑金山找准出路,冲出军营向西北方向奔去。他们奔跑了一程,回头一看并没有追兵,因此放慢了步伐。刘义云有一点气恼,“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杀了那狗官,他有什么好可怕的?”黑金山哼道,“你有胆量你现在可以返回去刺杀他,他能轻易地杀了你爹,他肯定有过人的本领,不是一般军官。你没听赤脚老怪说过,他内功厉害,把他那死兄弟都救活了,人要有自知之明。”
刘义云被黑金山教训的心灰意冷,浑身像抽风一样的感受,不知道这杀父之仇今生能报得了?黑凤娘问,“爹爹,我们这要去那儿?”黑金山叹口气“我们去蒙古军营,我是不想参和他们的战争,可是我们的行踪,李文月可能已经知道了,只有依靠蒙古军打败他们,我们才能把金银财宝运回去。我想你二叔,三叔已回到黑山帮,他俩只要带人过来,我们也有足够势力把金银财宝转移到其他地方。”黑凤娘见刘义云垂头丧气,心有不忍,“云弟,别泄气,我们去蒙古军营,借助蒙古人杀了那狗官,他再厉害能抵挡住千军万马的蒙古铁骑。”
黑凤娘的好意,刘义云并不领情,气咻咻地说,“我的家仇,我自己解决,不需要别人管。”狠狠地往马屁股上抽了几鞭,先前走了。黑凤娘喊道,“云弟你去那里?等等我们。”她要策马去追,被黑金山拦住,“让他去,他一个人想明白了自然会回来的。不自量力的东西,吃点苦头对他有好处。”
黑金山父女有走了一程,到了白河边,沿河岸往下游看去,千里之处尽是蒙古军营,灯火连营,颇为壮观。黑凤娘开口说,“咦,我们上次交易买卖时就在白河的上游,他们就在下面驻扎军队,真够快的。”黑金山说,“按博察尔早已部署好他的人马了,就等我那匹兵器开展了,哼,没有我黑金山,他敢来打紫荆关。但奇怪的是那李文月不在紫荆关驻守,在青山驻扎军队那是什么意图?”黑凤娘说,“对呀,不过我们看见的那个人是不是李文月?难道他使得是障眼法?”“不管他是谁?我们先去蒙古军营了解一些情况再作打算”
他们来到军营外,通报了姓名后,见了博察儿。黑金山把来时路上的军营的情形说了,至于那被狼群追逐的事只字未提,黑凤娘知道那是他们的耻辱,也丝毫没有声张。博察尔说,“我的侦察兵报信说,那紫荆关军队一拨一拨地往关外驻扎人马,他们见我强大的军队,不退反进,其中肯定有阴谋,所以我先在这里安营扎寨,搞清那李总兵玩什么名堂,我再出兵攻打紫荆关。”黑金山说,“我有一事不明白?博察尔将军你为什么把军队驻扎在白水河边,万一敌人来偷袭,那岂不是腹背受敌?”
博察尔只是得意地一笑,熊天庆在一边解释道,“这就是我们将军部署的迷魂阵,就是等他们来偷袭,来给关门打狗。”黑金山轻声一笑,“这迷魂阵好是好,如果那狗不想钻进来,你想打也打不着啊。”博察尔见他竟然讥笑自己的兵法,“看来黑老兄妙计高明,说来让本将军听听。”黑金山说,“在将军面前班门弄斧,我是不敢。我只是提醒一下将军,那李总兵整体作战势力不不你,他把他的军队分别驻扎在不同的地方,是分散你的兵力,各个击破。所以你不出兵他也不会出兵的。”
博察尔饶有兴趣地问,“依黑老兄的意思,那我该怎么办?”黑金山说,“你应该集中兵力一一击破,不过你可以派少量兵力牵制对方部署在其他地方的军队。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我经过的那个军营是不是李文月驻扎的军队?”熊天庆说,“这好办,我和你在去侦察一次,确认一下。”黑金山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现在天快亮了,到了天黑我们再去。”黑凤娘说,“怕什么?凭我们的武功,他们能挡住我们。”黑金山呵斥道,“你懂什么?军国大事又不是江湖上的游戏,说打就打。”黑凤娘撅的嘴后悔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可爹爹也不应该当众数落自己,只好闷闷不乐的生闷气,如果云弟在身边,还可以解闷,可他人能去那里,难道他真的独自去报仇?
黑凤娘惴惴不安地终于等到了又一个夜幕降临,她和黑金山,熊天庆,还有博察尔身边的得力干将金博虎,趁着夜色赶到前夜她们父女俩经过的那个军营。从外面察看,驻扎的营帐并不多,熊天庆说,“在这里安排如此少的兵力,是诱敌深入啊。”黑金山说,“那就让博察尔将军将计就计,集中兵力灭了它。”熊天庆哼道,“我早听说着李文月很能打仗,他们当朝皇帝能得到皇位的宝座,他立了不少汗马功劳。九年前蒙古军攻破雁门关,长驱南下。那时他们皇帝还在南京,没有移都京城,他就率军迎战,死死地阻挡住了南下的蒙古军队,坚持到他们后援的部队赶上来,可想而知,蒙古一次重取中原的机会以失败而告终。这次他在这里故弄玄虚,必是不简单,我们冒然进攻,肯定回吃亏的。我先进去探个究竟,再做打算。”
他们穿梭如影,很快找到昨夜那个营帐,破的那个口子并没有缝合,是没发现还是故意留着?往里一看,里面灯火通明,没有一个人,黑金山父女对望一眼,心思都想到这是不是陷阱,等他们来往下跳。黑金山把心中的疑惑说给熊天庆,熊天庆说,“我也觉得蹊跷,这个军营防范松懈,我们轻易地就进来了,难道他知道你还回来?”黑金山摇摇头说,“我不敢确定,昨天我们只是抢了三匹马,他认为是盗马贼,不可能知道我是谁?”熊天庆说,“我们分开再去察看一番,金博虎你去营帐外围方圆之内巡视一下,看看他们在外面部署兵力没有?千万别打草惊蛇。”
他们分开又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甚至连李文月的影子都没有。熊天庆,黑金山和黑凤娘汇合到一起,都感觉到这个军营出奇的平静令人窒息,熊天庆说,“不管怎样,这小小兵营不值得一提,明天派兵把它灭了。”黑金山说,“还是谨慎一点,说不定他在外面布了局,你来一批他就灭你一批,这叫作一口一口吃了你。还不如全军出击一举踏平这个兵营。”“恩,你说的有道理,这金博虎怎么还没来,外面是不是真的有埋伏?”
他们怀疑地张望时,一匹坐骑飞奔地进了军营,那匹马上跳下两个人,黑凤娘眼尖,轻声说,“看,那小子,是李文涯。”黑金山说,“我看的也像,我们过去看看。”他们仨人跟着来到了先前那个营帐,躲在后面从裂开的口子看里面的情形。营帐内有两个人,那少年的确上李文涯,他看上去满脸的兴奋,手中拿的宝剑还左右开弓地挥舞着,“哥,那个马老头还真厉害,他即兴地随手就创造了四路剑法,你看我学的对不对?”他叫另一个人哥,外面仨个人不约而同地相互对看一下,心里都想那人果然是紫荆关总兵李文月。
李文月说,“他是世外高人,自创了许多功夫,像威镇武林的先天功就是他的原创。他从来不收徒弟,谁要跟他学武,他就会创作一套武功相互切磋,这样就不会违背他不收徒弟的誓言。”李文涯高兴地说,“那么说我很幸运,他说等我把这四路剑法练的熟练了,他还要创造几路剑法,不知道他现在想出来没有?”李文月笑道,“那有这么快,今天他看着你的宝剑,灵感一来他就把剑的思路想出来了,这叫作触剑生情,情随剑意。”
李文涯说,“早知道这样,我不如把宝剑留给他,让他对着宝剑那剑法的思路不都想出来了。”李文月摇头,叹道,“你呀,别指望他人总给你指点剑法,你也应该自己动动脑筋,根据他这四路剑法,自己也要创造出一二路剑法,他才会对你刮目相看,你才会得到他的武术精髓。马天行是富有创造能力的人,谁的武功在他面前一亮相,他就能随意的一改,变成自己的手法。你的宝剑不在他身边,他的思路依旧活跃在剑术中,这叫作离剑影在,心随影动。”
李文涯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哥,你这些话其实说给我听的,让我学习马老头,自我创造,才能练出武术的精妙。哥你怎么那么了解他?”李文月想不到李文涯会问到这个问题,搪塞地说,“他名声在外,谁都了解他。”李文月这说法,令外面偷听的人感到疑问?马天行和赤脚老怪被称为塞外双怪,就是他们的行踪神龙见首不见尾,塞外也不乏有武林高手,但很少有人与之交过手,就是黑金山也是昨天才首次见过马天行。李文月竟然说了解他,难道他暗自跟马天行学武不成?
其实多年以前,李文月年纪还小的时候马天行当着他的面看着钟镇江和杜云啸打斗时,即兴创造出一套拳法,传授给钟镇江,让他击败了杜云啸,那时马天行的一些说辞令李文月印象深刻,学武原来可以自我创新,后来他得到不完整的“大碑神功”,以自己的聪明另辟溪径,却适得其反。今日他见到马天行现场又自创剑法,才明白要从外到内,从形到意,使他也把完整的“大碑神功”某些连接的关节想通了,跟着马天行习武可以说是触类旁通,受益非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