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铭定睛觑定一看之下,不由大凛,只见那个人的一条腿胳膊已然不翼而飞,伤口处平整的就像一面圆镜般光滑无比,俄顷后如镜圆滑的伤口处喷出一道血柱来,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锋锐的事物给切割而过。
那宁采臣见到这种血腥的光景后,更是不堪,脸色青红交替的变化了几下后,便径自走到了茅草棚外地大大呕吐,这让龙铭见了无语,心中摇摇头后,也自有些惊疑的神气。
“这也真的是难为宁采臣这个小白脸,书呆子了吧~经历了那么大变故的他,能坚持到现在,还真的是很不容易呃!”
正在二人惶骇四周张望之际,徒然间,一阵马啼踢踏的声音纷至沓来,继而一匹疾驰的高头骏马映入了二人的视野之中,在高头骏马上竟然还坐着一个头戴高冠、身套锁子甲的锦衣红脸大汉,此刻他正离二人尚在数十丈之遥处的地方。
只见大汉仰头哈哈一笑间,旋即抬手虚空轻巧地一招而出,一道飞星般的银芒匹练在半空嗖地一个疾旋间,即时倒飞入此位手中,被其一把牢牢抓住,随手一挥之后,银光大敛下,这才瞅的真切,居然是一柄二尺多来长、明晃晃的银色长剑。
随之另一手用力一拉身前的马缰,高头骏马仰头嘶吼一声之后,竟不慢反快飞也似地向前疾奔去,随之顷刻间便来到了那个迭滚在地、头缠红巾的中龄男跟前数丈处,即刻一拉缰绳的戛然停下。
锦衣大汉冷冷一笑之后,一个翻身地从马背上轻巧下来,径自走到地上瘫软在地、乱动弹、乱抽搐的男子跟前处,一时并未做什么,只是目不斜视地督了眼不远处的宁采臣和龙铭,便不再关注,居然视二人为空气的模样。
然后,他在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后,便即冷笑一声,看似轻轻地对准地上躺着乱抽搐、缺了一条腿的中年男子,用力“啪”地踢了一脚,口中骂咧:“敢抢你...本大爷,我的钱!还真是...找死!”
可这时,那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貌似是受不了断腿的痛楚,适才大汉这一脚又提到他肋骨的最痛处,不免“呃!”的悲恸一声后,徒然一个鲤鱼翻身,以成诡异姿态地单膝半跪在了地上,再一个疾扭后,竟如木偶般将自己身体正面径朝锦衣大汉起来。
见此诡异情形,让锦衣大汉情不自禁地吓了一跳,连同不远处的龙铭及宁采臣也一时被吓到。
“凌空御剑?!那大汉难不成是我老爸常说的先天境修炼者。。。那个在地球上,我老爸龙战野昔日所梦寐以求的那个传说中的武道之境界?还是这个穿越的武道世界里头的,就像是宁采臣所言的最流弊的护国武者。。。锦衣卫,不就是保护国家的那种厂房武者吗?”龙铭既心惊、又紧张的同时,已经在开始兴奋地胡思乱想了。
但随之,其呼吸有点急促,再度眼光贼亮地落在那大汉身上,现下锦衣大汉在没关注他们后,就不在意地冷然笑了一声,可仍没什么太过剧烈的举动。
只见此刻单膝跪在大汉脚底下的男子嘴角如歪枣咧开、脸孔肌肉抽搐,额头间冷汗涔涔,此位强忍痛苦之状,便可知道其做出之前的举动,到底是有多么的痛苦艰难了!
“求。。。大爷饶命...不...杀小的啊!我....是...小人...偷你的银子...这就...权还...给你啊!”这半跪在地上的人口中艰涩地磕巴回道,一手看似从怀中慢腾腾、欲掏出一个绸带所包裹的袋子,同时眼神倏暗间,竟然倒地地磕头起来。
“哈哈,本大爷原本看你这家伙,尚算是一条好汉,本想饶你这狗贼不死。不过现在嘛~你竟然敢在我面前打那小主意,大爷,我,改变主意了!你竟然如此阴险,那我现时就送你上路好了。哼!本大爷的钱,你都敢偷,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锦衣大汉哈哈大笑间,说的那磕头男脸上强颜欢笑,愈发磕头的卖力起来,但随后一听后大汉半句话,知晓自己的小动作被看穿后,就大知现时情形对自己大大的不妙。
此位在心中咯噔一下,眼神一厉间,一改之前慢腾腾的动作,快速地从怀中掏出那柄深藏着的坚韧金刚匕首来,欲向大汉突刺去。
可这时,其直觉眼前倏忽一花,一道银光比之还快的一闪而过后,便没任何知觉的笔直栽倒了下去。
噗!一声闷响过后!
一颗大好头颅尸首分离地冲天飞起,满腔热血四外溅射开,随着头颅分离尸身,漂泊鲜血肆溢开去,那头颅上的一双大眼瞪的滚圆,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那具倒下去的无头尸体,仿佛还不相信此事,竟然真的就这样在其眼皮子底下发出了。
无穷的悔恨之意,油然生出!
他好恨啊!
他好恨自身向大汉屈辱地求饶!
他真的好恨啊!
自己没有经过一番堂堂正正的斗争,就向自己的敌人屈辱地求饶!即便是其最后欲用龌龊计谋,用那柄金刚匕首去徒刺大汉,最终仍就被敌方看出,仍就失败的惨死在了自己敌人的手上!
若他一开始并没有向敌人求饶,一开始就不动用龌龊小心思地去暗算偷袭人家,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到这般惨烈的田地——初时鲤鱼翻身出其不意下,断然地拿出冰刃与敌方争斗一番,那或许还是会有机会的!
没有人晓得,他自从成为一名淬体境的武徒之后,跟人争斗时还隐藏了一记极限的后手,杀手锏!那就是在袖中隐藏的最后一口小型的毒飞刀!可惜在最后那鲤鱼翻身对敌之际,自身并没有施展出那最高的绝活来!
要知道,昔日每每遇到大敌时,施展此口飞刀总可出其不意,反败为胜,就算比自己武艺高强、或更高一个大境界的后天武者也没有例外过!
而在刚才...他真的是好恨!好恨自己啊!自己怎么就选择了卑鄙偷袭的手。。。或许...如果......
在无尽的悔恨之中,此位抛头颅洒热血的中年男脑海中思绪杂乱万分:往昔年幼时因家庭艰辛被父母抛弃时的惨淡,后又被师长收留时的喜悦,之后又被发现有不错资质时的惊喜,又到后来师门授武武艺时的艰辛,直到后面进阶淬体大圆满时的意气风发,带给师门的那种骄傲......
可现如今,一切终究还是过去了!或许...真如他所言那样,这宇宙间或许真的就是存在无数个如果,那么他就有可能反败为胜!
但那只是一种近乎不可能的事!
休说此位无穷悔恨给其带来的惨烈死亡,就说那锦衣大汉手起剑落之后,手中银色长剑倏又无征兆地急抖成一团银芒,旋即空气中银光接连闪动过后,那颗正处半空中的大好头颅,嘭的就像是个烂西瓜轰然炸裂开,再度径化鲜血向四面八方滚滚迸射而去。
之后搅碎男子硕大头颅的细长银剑,亦徐徐地一收而回,中途再巧妙的剑尖一个挑动之下,就将一连串的钱财和那柄金刚匕首从死尸无头男的身上挑了出来,然后径收而起,银剑则插回背后背着的银色剑鞘之中。
而整个过程中无巧不巧的,是那一蓬蓬飞溅起的血色浪花,最终竟然淋了正在近前不远处瞭望、呕吐的宁采臣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