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白穆等人接着之前的那一幕继续拍摄。
段誉神情狼狈地走进碾坊中,垂头丧气道:“他很厉害,是不是?”
王语嫣道:“适才他跟你动手,共使了一十七种不同派别的武功。”
段誉吃惊道:“什么?只这么一会儿,便使了
十七种不同的武功?”
王语嫣道点点头,忧虑道:“他刚才使单刀圈住你,东砍那一刀。是少林寺的降魔刀法,西劈那一刀,是广西黎山洞黎老汉的柴刀十八路。”
“后面回转而削的那一刀,又转作了江南史家的回风拂柳刀,此后连使一十刀,共是一十一种派别的刀法。”
“那我万万打不赢他了,”段誉跌坐在地道,“外面的那人,我打不赢你,哟认输了!”
白穆闻言冷笑道:“要饶你性命,那也不难,只须依我一件事。”
段誉忙道:“什么事?”
白穆手指指着地面,神情淡漠道:“自今而后,你一见到我面,便须跪在地下,向我磕三个响头!”
“这决计不可能!”段誉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那我便杀了你和那位姑娘。”白穆淡淡道。
王语嫣大声喊道:“喂,你若对我无礼,我表哥来给我报仇,定要搅得你西夏国天翻地覆、鸡犬不安。”
白穆闻言顿了一下,口中发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声:“你表哥是谁?”
王语嫣昂起头,与有荣焉道:“我表哥是中原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慕容公子,姑苏慕容的名头,想来你也听到过。”
“你对我不客气,他会加倍的对你不客气!”
白穆闻言哼哼了两声,只是道:“你们说的再多也没用,我也不会受你们威胁,所以若要动手就快些,不然便一起死在我的刀下。”
段誉看了王语嫣一眼,咬了咬牙,然后走到楼下,向白穆瞪了一眼,说道:“这位将军,你既非杀我不可,就来罢!”
白穆轻笑了一声,单刀舞动,刷刷刷三刀砍去,使的又是另外三种不同派别的刀法。
段誉这“凌波微步”一踏出,端的变幻精奇,每每都在紧要的关头躲过了刀锋。
“难得啊,林智颖的动作戏竟然还有些看头。”张渠愣了一下,道。
“估计是下了点功夫,”何自成道,“这样也好,慢镜头少些更有观赏性。”
“上午白穆在和他对戏,估计是白穆指点的吧?”
“没错,”何自成道,“看白穆使刀的模样,还真有点名门大家的意思,带着林智颖应该问题不大。”
“真是难得啊,”张渠看着监视器中挥洒自如的白穆,有些感慨道,“现在没有多少年轻演员肯在武戏方面下功夫了。”
另一边,白穆见段誉左躲右躲,却是实在不耐。
一转念间,已有计较,白穆空然回手掌,击在水轮之上,将拍摄前黏在上头的木叶子拍下了一大片。
左手一抄,提在手中,便向段誉脚上掷去。
段誉行走如风,这片木板自掷他不中,但是白穆拳打掌劈,将碾坊中各种竹箩米袋打碎了抓起,一件件投到段誉脚边。
碾坊中本已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十余具死尸,再加上这许多破烂东西,段誉那里还有落足之地?
于是左转右转,白穆抓住机会,一脚将段誉踢翻在地,冰冷的刀刃再次架到了段誉的脖子上。
王语嫣叫道:“这位将军,且慢!”
白穆回过头道:“怎么?”
王语嫣道:“你若杀了他,除非也将我即刻杀死,否则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你给段公子报仇。”
白穆一怔,道:“你不是说要你表哥来找我么?”
王语嫣道:“我表哥的武功未必在你之上,我却有杀你的把握。”
白穆轻笑道:“何以见得?”
王语嫣道:“你武学所知虽博,但还及不上我的一半。我初时见你刀法繁多,倒也佩服,但看到五十招后,觉得也不过如此。”
“说你一句黔引技穷,似乎刻薄,但总而言之,你所知远不如我。”
白穆眼神泛起一丝波动,手中的刀不自觉地用力,段誉的脖子间顿时渗出一丝“鲜血”。
白穆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当真自负,如此说来,你对这姓段的委实是一往情深。”
王语嫣脸上一红,道:“什么一往情深?我对他压根儿便谈不上什么情字。”
“只是他既因为我而死,我自当决意为他报仇。”
白穆低头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段誉,然后抬起头问道:“你说这话决不懊悔?”
王语嫣道:“自然决不懊悔。”
白穆沉默片刻,看着神色坚定的王语嫣,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抛在地上。
刷的一声响,还刀入鞘。
白穆深深看了王语嫣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他不杀段誉,不是因为他不知道斩草不除根的恶果,而是他自信这天下之大,能与他比肩者少之又少。
至于这段誉,生性懦弱,又为情所困,日后便是有再高强的武功,他慕容复随意略施计策也可轻松将他擒下。
如今放他一马,不过是给王语嫣一些面子罢了。
“卡——!”
张渠导演喊道。
“这次的动作戏不错,如果以后都能保持到这个水平,那么就更好了。”张渠来到两人身旁道。
“都是穆哥指点的好。”林智颖谦虚道。
演的好不好他自己心里有数,这次的动作戏比起以前当然是要好的,不过如果拿他和白穆比,却又是差远了。
毕竟不看其他,就说白穆那一手流利的刀法,实在像是专业的武术演员出身,甚至武术演员也未必有白穆那么自然、举重若轻。
“互相学习罢了,哪有什么指点不指点的。”白穆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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