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西厂雨化田和东厂曹正淳两人一同出现!
“少帝有令,去相冠,褪朝服!”
说完!
两人不顾丞相李斯的挣扎,三下五除二便把大秦丞相剥的只剩衬衣。
李斯的头发也凌乱了起来,再无大秦百官之首的姿态。
始皇帝随行文臣和武将见状,连忙上前劝谏道:“陛下,丞相谏言乃是为臣子的本分,世子不说明缘由,便命人强行褪去丞相的相冠和朝服,这这这……陛下您快说句公道话呀!”
王离和章邯身为武将也躬身行礼附议道:“陛下,末将也以为丞相无错,岂能任由世子胡来。”
君与臣,并非主与仆。
就像一盘围棋,君下错了可以回棋,臣则必须守规守矩。
但如果君动则掀棋盘,那……不仅是玩不下去的结果,而且很快整个大秦就会国将不国。
臣向君献上忠诚。
君予臣以垂青。
乃自古之礼!
然!
一旦臣子有了不忠的心思,那君王就要动用雷霆手段了!
需知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这时。
始皇帝看向身旁的少帝道:“不知朕还能否替曾经的臣子说句公道话!”
“当然。”
嬴子烈勾了勾嘴角道:“父皇请。”
始皇帝在开口之前询问他的意见,就等于向百官宣布退位了。
果然。
仪态尽失的大秦丞相李斯此刻可谓是震惊万分!
始皇帝连说句公道话竟然都要询问身边的世子!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嬴子烈不再是世子,而是真正的少帝!
沙丘高台四周的十万精锐大军,方才也是先尊少帝,再称始皇。
一瞬间!
李斯明白了其中所有关键!
昨夜之动荡!
肯定是胡亥和赵高已被拿下!
嬴子烈才是今日的至尊存在!
顿时。
原有百官纷纷面面相觑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陛下为何要对二十三世子那般客气?君臣之礼何在?”
自古帝王家,世子和君王关上门是父子,打开门就是君臣。
“你还看不出来嘛?对面的文臣武将,还有周围的军武方阵,全都是世子的人,我们都被他孩童的身份给蒙蔽了!”
“可二十三世子今年也确实才八岁啊!孩童何以聚拢十万大军,还自称少帝……我大秦历来的规矩可是太子到了弱冠之年,才能够加冠称帝!”
“是啊!唯有太子到了弱冠之年,才能有加冠称帝的资格,我大秦如今可称太子的唯有皇长子扶苏……虽然扶苏还未曾真正行过加冠为太子之礼。”
“莫要妄言,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我等身为大秦臣子,面对不公,何惜项上人头?若世子敢逼迫于皇帝陛下,我等就算是拼个粉身碎骨,也要保护陛下!”
“是啊!赵武灵王废长立幼的前车之鉴,至今仍旧历历在目,我等身为铮臣,岂能坐视陛下被世子逼迫,犯下大错?”
……
大秦忠于始皇的臣子何其多。
这个忠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必要的时候,这些忠臣是真的敢以头呛地,以命死谏!
纵然被车裂、烹杀,他们也要一证忠烈之名。
高台上。
嬴子烈抬了抬手。
雨化田立即高声道:“御前静声!”
随即。
高台上下都恢复了安静。
始皇帝才微微倾身,居高临下的质问道:“李斯,你可曾背着朕,与胡亥、赵高矫诏谋逆!?”
话音未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斯的身上!
矫诏谋逆!
不可赦之罪!
随行百官闻言也终于不敢再多言,甚至是生怕跟李斯再沾上半点关系。
毕竟同样是死。
一个能够挣得千古忠烈之名!
一个是被打上叛臣贼子的烙印!
这可是天差地别的死亡待遇!
“微臣……微臣……”
李斯张了张嘴,只觉得口干舌燥,大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办!
他到底该怎么办!?
若是承认,那可就全完了!
始皇帝见状,沉声述说道:“李斯,你可莫要欺君啊!”
欺君妄上!
罪加一等!
“陛下……”
李斯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连续深吸几口气,才缓缓道:“臣……未曾有任何谋反之心,还请陛下明鉴!”
李斯终究还是欺了君!
他根本没有胆量承认!
他现在唯一的赌注,就是搏一把赵高和胡亥都在昨夜被就地正法!
死无对证。
只要知情人都死了。
以始皇帝陛下曾经对他的信任和依仗,他这个丞相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谁知……
“不良帅,把胡亥带上来,让十八世子亲口说说,他昨夜是怎么跟丞相谋划的。丞相在父皇病重之后,又是一副怎样的德行!”
嬴子烈抬了抬手。
不良帅立即从高台后方,把【胡亥】推搡向了台前。
下一刻!
始皇帝和李斯同时瞳孔骤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