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气势汹汹的跑过来要打人。
曹化淳思索再三,还是觉得要退避三舍。
不是他打不过这些人!
而是,他真的不能在大庭广之下和这些人拼命。
今日罪魁祸首是张之极,这个人可不简单。
当年魏忠贤权势滔天的时候,都不敢动张之极一下。
为什么?
因为哪怕是皇帝,都得掂量掂量张家的底蕴。
这可是和成祖皇帝一起靖难的功臣家族。
如果今日把张之极打了,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但!
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
东厂是干什么的?
搞地下工作!
所以,曹化淳第一时间,抱头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装怂:“国公爷,您饶命啊,国公爷,饶命啊!”
张之极毕竟年龄大了,跑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
可锦衣卫的那帮小子却一个个龙精虎猛。
一分钟之后,追在曹化淳身后的,就是那些锦衣卫了。
当然了,还有锦衣卫的指挥使,骆思恭。
曹化淳瞅准了一个机会,不露声色的快速出脚,将即将赶上的骆思恭踢了一下。
这一脚,用的力度极为巧妙,乃是用了上乘的武学。
所以,骆思恭在这一脚之下,突然身子一滑,向后方倒去。
扑通!
毫无征兆的倒地!
而后面,紧跟着跑过来的,就是张之极。
此时的张之极,踉踉跄跄!
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了一颗金瓜,正拿着金瓜朝曹化淳这边跑,突然碰到了骆思恭倒地。
这下可好了!
本来张之极自己站直身子都费劲,现在又被骆思恭这么一挡!
张之极果断的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趴下。
“啊……”
然后!
整个大殿中,传来一声惨无人道的惨叫。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曹化淳也不例外。
他透过人群,看到了此生都难忘的一幕。
张之极趴在了骆思恭的身上。
骆思恭脸朝上,张之极脸朝下。
二人来了个六九式!
这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张之极手中的金瓜,狠狠的砸在了骆思恭的命根上!
大哥!
那可是金瓜啊!
金瓜!
纯铜的,一颗足有十几斤重。
“啊……啊……”
骆思恭抱着裤裆大嚎大叫!
和阉割相比,用锤子砸蛋的感受,想想也是酸爽啊。
“哈……哈……哈……”
惨叫之后,骆思恭似乎没了力气!
脸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
他面前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张之极拿着金瓜,一脸的不知所措:“骆,骆大人,你,你没事吧!”
“我……”
“太医,太医,快去叫太医!”
张之极突然想到了关键,便朝小太监大吼!
小太监飞速的跑了出去。
张之极拿着金瓜,恶狠狠的看着曹化淳,道:“你……奸臣,都是你,都是你!”
曹化淳脸上苦苦一笑,摊了摊手,道:“国公爷,虽然您贵为国公,可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这整个大殿中一百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您老人家追着我,咱家可连反抗都没有反抗,一直是躲避,这和咱家有什么关系?”
“你……你……”
张之极气的胳膊发抖。
可……
这件事他还真的赖不到曹化淳的身上。
这金銮殿中,有目共睹的。
……
“唉……”老太监拉开骆思恭的裤子看了一下,摇了摇头。
骆思恭脸上全是密密的汗珠,有气无力的问太医:“太医,这……如何?”
“唉!”太医再次摇摇头,道:“怕是要废了!”
“噗……”
听到要废了这三个字,骆思恭二话没说,果断的晕倒过去。
“这……”
张之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若是一般的误伤,也就罢了,可一不小心把锦衣卫指挥使弄成了太监,这罪过可就大了。
还有!
眼前这家伙不是大明朝随便一个人,这是锦衣卫老大啊。
这事!
怎么交代?
即便他是国公爷,也要给个交代不是?
“都怪你!”张之极狠狠的指了指曹化淳。
曹化淳就当没看到。
旁边!
锦衣卫中一名年轻的后生冲出来,指着张之极道:“国公爷,家父和你有何冤仇,你竟然如此狠心害家父?”
骆思恭的儿子,骆养性,也在锦衣卫中。
“这……”张之极苦着脸道:“老夫也是无心之失啊!”
“哼,国公爷说的倒是轻巧!”骆养性用仇恨的目光看了一眼张之极,然后命人抬着父亲,慢慢走出了乾清门!
“这……”
张之极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也只能先回家了!
张之极是国公,年纪又大了,所以在上朝的时候有个特权,可以乘轿子前来。
走的时候,轿子已经到了乾清门门口。
张之极坐上轿子,四个轿夫抬着,缓缓的从门口台阶上往下走。
曹化淳站在门内,嘴角微微一笑,右手一番,两枚钢针已然握在了手中。
“咻咻……”
两声几不可闻的破空之声响起。
他袖子里的钢针便发射了出去。
“啊!”
“啊!”
钢针正中前面两个轿夫的腿弯。
二人腿上一疼,不由自主的打了个趔趄,然后扑倒在地。
此时此刻,轿子正在下楼梯。
两门前面的轿夫突然倒地,后果可想而知。
张之极如同圆球一样肥硕的身体,从轿子里面滚了出来。
这还不算,他还沿着宫门前的台阶,直接滚到了下面的广场上。
“混账……混账!”
张之极鼻青脸肿的爬起来,直向轿夫大骂。
后面的曹化淳哈哈大笑,毫无顾忌。
朝臣中有一半出去帮忙,有一半站在台阶上看笑话。
曹化淳道:“啧啧,国公爷,看到您这个样子,小的突然想到一首诗,送给你!”
“曹公想到什么诗啊?”一个年轻的文官走出来,一脸阿谀奉承的朝曹化淳施礼。
曹化淳深吸一口气,开启装逼模式,摇着头吟诵道:“善恶终有报,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放过谁?”
“噗……”
听了曹化淳的诗,张之极直接吐了一口血,昏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