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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进山林中的一条小路,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蔡邕在马车后头,一段时间没有出声,大概已经睡着了,马原微微一笑。
手臂由于长时间驾驶有些酸胀,只有蔡邕一人舒服,尽管如此,马原没有怨恨的意味。
“这大概就是师徒之礼吧。”
马原如是想到。
他不禁想到,车马的缰绳刚上手时,自己还很是陌生,渐渐地现在已经万分熟络了,还有种久违了的亲切感。
前方会有什么等待自己呢?好奇心在他的内心发酵,充满了期待。
突然想起来什么,马原拿出娜可露露赠予他的那把佩剑,自作无铭。
它发着幽深的光,略微显得晦暗,却着实吸引住了马原的眼球。令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剑身,顿时,传来一股刺骨的冰凉,由马原的指尖传递到脚底,遍布周身各处,马原急忙缩了回去。
感觉到怪异之处,马原没有害怕,竟是有些兴奋,握住剑柄,呲拉一声将自作无铭拔出,晦暗的光芒大盛,在马原的瞳孔中绽放开来。
呼——
有风,吹动了黑夜里的林木,也将马原的衣服撩起,似乎有飞扬的尘土迷乱他的眼睛。
恍惚间,马原的视线中出现一个人影,他身穿白衣蓝袴,提着自作无铭,身处于幽深黑暗的背景中很是突兀。
那人拔剑,气势陡然剧变,剑身还未完全出鞘,迸发出无穷剑气,敌人便全部拜倒在他面前。
前进的元气光波的轨迹,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变换,何等的优美,马原忍不住心头一动。
沉浸更多的心神去寻找,画面又是多了起来,在刚才的男子身后又出现了十个人影,越往后越模糊,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这些人影手中的动作都极其相似,但还是能辨别出都是不同的人,拿着同一把剑,演示着同一门历史悠久的剑法。
拔剑,出鞘,斩杀。
看起来就是这样的简单,落在马原的眼里便是多了无穷的奥秘,他能够感受到这不是一般的剑法,情不自禁去记忆它的路数,推演它的变化,这些印象慢慢变得强烈。
“咳咳!”
惊兀的一声如同平地一声雷,打破了马原的幻象,将他拉回到现实里来。
马原回过头来,蔡邕僵硬着脸色,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有点可怕。
若不是对方咳嗽几句,他会沉溺于刚才的玄之又玄的境界中更久。于是,马原不免有些遗憾地叹息道:
“你醒便醒了,非要用力咳几句,耽误我的好事。”
蔡邕不屑地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言语。
马原看了一眼放在两腿间的自作无铭,不知为何,它已经不继续发着诡异的光了,无奈之下只好收回剑鞘中。
良久,场面一度沉默。
马原突然问蔡邕道:
“老师,这些天是稷下学院招收新弟子的时候吗?听说还有考试来着。”
蔡邕道:
“哦,确实如此,所以我才要你赶着时间过来,过了这次就要等六年。不过你不用担心考试,因为你是免试入学。”
“啊?面试入学。”
听到这话马原有些不可思议,语气有些激动,说道,
“我怎么变成免试入学了,这样不需要竞争的,不是太不公平了?”
蔡邕皮笑肉不笑,回答道: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麻烦?你是我收的亲传弟子,自然就免试。不过想成为稷下的学生,你就要直接参加这次招收新生的仪式,这样才能被认可。”
马原挠了挠头,小声道: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唉。”蔡邕叹了一句,懒得继续解释,平躺下来。
漫天的繁星点点,勾勒着月色,偶尔会有绿色的虫子萤火飘过,隐入草丛之中。
蔡邕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有些不踏实,刚才他取出那把魔剑,差点被对方蛊惑了心神,幸好自己及时提醒。
“就算告诉这把剑只会害人,马原也不会信吧,毕竟是阿母送给他的东西。”
蔡邕如是想到,哭笑一声,心绪逐渐变得安宁,所有的声响变得细小,甚至连底板下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也变得默不可闻,就好像它已经停住了。
有点不对劲。
蔡邕猛然睁开眼,叫道:
“马原!马原!”
没有回应,蔡邕拉起帘子,探出去看,发现马原趴在马背上打瞌睡,而他身下的马匹也是进入了香甜的梦乡般。
“呼,吓我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蔡邕说道。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师叔,好久不见。”
来人身材娇小,一头金发,披着几层薄甲,飘浮在空中。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没有双腿。
这让蔡邕有些意料不到。
“竟然是你。”
“没错,师叔,我等你已经很久了。大概有三年你没有回稷下,我们还以为你牺牲在朝歌遗迹。”
蔡邕听到这话,面色有点不好看,正色道:
“我发过誓,已经不会打朝歌遗迹了。”
但来人似乎并不这样想,他看了几眼马原,露出新奇之色。
“这人难道是师叔新收的弟子?”
蔡邕道:“正是。”
来人更加好奇了,说道:“发生了那样的事,师叔居然还会招收弟子,这下学院可要热闹起来,不知这位小师弟会给我们怎样的惊喜。”
稍后,他又缓缓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要我教他也不是不可以哦。”
蔡邕脸色大变,呵斥道:“你莫要碰他!告诉你也无妨,这孩子经脉已经变废,无法继续修习元气了,因此,你和其他弟子对他多照顾一点。”
“哦?”
他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似是询问,又好像自言自语,说道:
“不能修习元气的学生,也不算罕见,我们学院多的是不会修炼元气的庸才。可是,蔡师叔招收一个不会元气的弟子,钻地找宝的本事是没法教给他的吧,收了又有何用呢?”
“这你不用管。”
蔡邕从马车上下来,挥了挥袖子,走到来人的跟前,与之对视。
“孙膑,接近午夜的时分。你这是专门出来迎接师叔,还是碰巧呢?”
“自然是碰巧了。”
孙膑恭敬地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