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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板砖
    走廊里的空气静止了,纱纱穿了一条薄薄的吊带裙缩在墙角,满脸的恐惧。

    邹行探出脑袋看看红娘,问道:“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红娘把手里所谓的借条叠了放回兜里,说道:“到楼下说去。”

    楼下花园的小亭子里风有些凉,纱纱蜷在一角,到西林街找红线馆时眼里的那最后一丝亮光也渐渐暗淡下来。

    “你回来的时候看见什么了?”红娘坐在石阶上,长腿放到了最下一级,手肘又悠哉地搭在了邹行肩上。

    纱纱蜷在角落里不说话,红娘自己说道:“你就是回家看见自己被戴了顶绿帽子嘛!怎么?不是习以为常了吗?这次还受不了了?”

    纱纱慢慢抬起头来,涣散的目光里涌出疑惑,反问道:“难道你真的是神仙,什么都知道?”

    “你都写在脸上,凡人都看得见。”红娘又取出了一张青黑色的a5卡纸,上面写着委托协议,递过去,说道:“签了字,我们红线馆就正式开始工作了。”

    纱纱接过卡纸,上面的的条例很简单,就是之前说过的,委托关系一旦达成,就永远没有反悔的机会。

    纱纱调整好呼吸,接过红娘递来的笔,在委托人的位置写上自己的名字。

    邹行也是第一次见到红线馆的委托书,红娘签好字递到她手里交给她保管时,她盯着红娘的签名看了许久,问道:“你这一团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文盲就悄悄的,害怕没人知道你不认字是不是?”红娘站起身,身后的影子正好遮住了邹行的脸,说道:“纱纱,你先回去,等我们准备好了你只要说出你要离婚这个想法就行了。”

    邹行和红娘准备离开时,正好遇见了s男,他膘着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的肩膀,看到她俩,懒得再看一眼,大摇大摆走远了。

    “人渣起来真的是无法想象啊!”邹行将委托书卷起来,按红娘的要求用根红线缠好。

    红娘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工作了。”

    红娘让邹行做的无非就是搜集s男劈腿的证据,而她检查邹行的成果时,左一句右一句的点评让邹行抓狂。

    “我求求你,麻烦你开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人拍出一股人渣的样子,你看他本身也是人模狗样的嘛!”

    “菜鸟。”红娘朝邹行比了个鄙视的手势,收起手机,看了看被城市灯火映照得微黄的天空,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说道:“小短腿,走吧!继续搜集下一个证据。”

    邹行气鼓鼓跟上去,可是这一次,红娘又让她大开眼界,也差点吓得坠楼上新闻头条。

    “傻大个,我们光明正大从门那里进去不行吗?非要这样爬楼,被人发现了会被抓的。”邹行四肢戴着红娘给的手套,这手套也神奇,将她的手脚紧紧贴在墙体上。

    红娘爬在前面,像是一只红色的巨大蝙蝠,红色衣裳在风里飞快颤动着,艰难地说道:“现在没人看得见我们,不要废话,赶紧爬,要的力量坚持不了多久的,掉下去摔死了我可救不了你。”

    邹行一听,急忙往上爬,虽然有神奇手套,但是往上爬还是需要很大的劲儿,才到十楼,邹行就累得大汗淋漓,哼哧哼哧直喘粗气。

    邹行额头在袖子上蹭了蹭,回头看去,红娘虽然号称小神仙,但是体力还明显不如邹行,在后面累得嗷嗷叫。

    “我真的是有病……直接隐身从电梯上去不就是了嘛!非要这样爬……”红娘蜗牛一般挪了上来。

    邹行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抱怨,有气无力说道:“赶紧爬吧……都到这里了,不上不下的,最倒霉了……”

    在红娘很有节奏的哼唧声中,两人总算艰难地爬到了十八楼的卧室窗口。

    纱纱就坐在梳妆台前发呆,邹行和红娘将脑袋搭在窗台上看着,她察觉不到,仍然呆呆地一动不动。

    “好渴呀……”邹行可怜巴巴望着红娘。

    红娘也是累得够呛,说道:“去,给我找点喝的。”

    邹行撇撇嘴,吃力地爬进窗子,砰地一声落在地上,纱纱听见声音,身子惊得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到空空的房间,又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拍拍胸膛又继续发呆。

    邹行和红娘蹑手蹑脚到了客厅,一人倒了杯水,还没来得及喝,s男就回来了。

    s男脸上带着一股似乎永远退不散的怨气,瞟了屋子一眼,就径直到了卧室。

    “你这只不下蛋的母鸡,现在都还不做饭,要饿死我吗?”s男粗暴的吼声让人耳朵生疼。

    纱纱吓得急忙起身,说道:“我看才四点,想着过半小时再煮。”

    “废物!”s男又骂了一句,朝门口去的纱纱踹了一脚。

    纱纱身子往前扑去,撞到了门上,鼻子和嘴巴里同时有鲜血流了出来。

    s男不屑地望了一眼,说道:“把你脑门上那伤遮遮,明天亲戚聚会,不许被看到!”

    纱纱点点头,顾不得擦一下嘴角的鲜血就急忙往厨房去。

    纱纱动作麻利,很快就做出了荤素搭配均匀的三菜一汤。

    s男坐到餐桌边,才尝了一口汤,忽然猛拍种子,咆哮道:“放这么多盐,你上辈子没吃过盐是不是?”

    纱纱正在给他盛饭,被他这忽然的吼声吓得手一抖,碗摔倒了地上。

    s男两只眼睛顿时瞪圆,摔了碗走过去,轻蔑地说道:“好呀!你现在还学会发脾气了?你这只不下蛋的母鸡,有资格吗?”

    纱纱吓得全身哆嗦,声音都在颤抖,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纱纱的解释和道歉显然救不了她,s男已经开始对她拳打脚踢。

    纱纱的惨叫并没有让丈夫的暴力行为停止,邹行举着手机站在一侧,双目呆滞,一瞬间的记忆,身子呆在了原地。

    这场景,在记忆深处似乎也存在着同样的场景,那种恐惧和窒息感汹涌而来,她的身子在回忆的浪潮里无助地被漂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