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那你说说，你那天看到了什么？”

    唐树强问。

    陈越说：“我那天在山上拉屎，完事儿之后我就回去了，准备拿证去镇上领钱呢。”

    “但是我走了之后就听到有个女人地声音，在大声呼喊。”

    陈越看了一眼黄毛。

    接着说。

    “我也没管是什么事儿，就往回跑。然后就看到你父母摔死在田沟沟里面了，浑身是血。我没敢看，就跑了回去。”

    “我好多天都没睡着觉，唉。”

    唐树强沉默。

    他不想在追问什么。

    最后就问了一句。

    “他们的尸体呢？埋哪儿了？”

    黄毛说：“两位老人的尸体被我们兄弟埋到后山去了，我们还专门立了块碑，够意思吧。”

    黄毛得意洋洋地说着。

    “你们凭什么给他们立碑？”

    刚想骂出来的话却哽咽住说不出来了。

    在旁边的郭凤温柔地说，“哎呀，你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啊。”

    对啊，反正他们都死了。

    唯一难过的是自己还是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们埋到后山哪儿了？”

    唐树强问黄毛。

    黄毛说：“我们埋在后山的最后那个靠近山洞的位置。”

    唐树强缓缓点点头。

    他准备明天去看一看。

    黄毛说：“哎呀，既然我们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也就别再说什么是我杀了你父母这种话。”

    “我呢，的确年轻的时候做过一些坏事，但我已经改过自新了啊，你也别来骂我了。”

    唐树强就当没听到，一声不吭。

    黄毛最后说了一句。

    “呐，郭凤是个可怜的女人，丈夫死了，在村里一直受人白眼，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啊。我先走了。”

    走的时候，他还在唐树强家的楼梯上撒了一泡尿。

    还回过头对他笑了笑。

    便开着轿车走了。

    唐树强看着这么过分的他，压在胸口的气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就一直不停地在咳嗽。

    回过头来看，陈越不见了，走了都不打一声招呼。

    但是郭凤还在这儿。

    唐树强问。

    “你不走吗？”

    郭凤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唐树强震惊。

    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都在骗我？”

    郭凤眉头一皱。

    让唐树强进屋，她慢慢跟他说。

    两人进屋之后，郭凤强行剥掉唐树强的衣服。

    明显的要跟他好。

    但是唐树强一直反抗。

    女子终究是般不过男子。

    唐树强问：“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你不是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吗，你倒是说啊。”

    郭凤大哭起来。

    她颤抖着说：“我是被卖到你们家的。”

    唐树强自认自己很穷，长得也不好看。

    但是绝对是个正人君子。

    “这到底是是谁在搞鬼？”

    唐树强看着一直哭泣的她。

    情绪也不敢太强硬。

    就一直在安慰着她，你别哭了。

    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郭凤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男人。”

    唐树强看到她的背上有很多伤口，有的都发紫了。有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后背怎么这么多伤口？”

    唐树强问。

    “实不相瞒，你已经是我的第三任买家了。”

    “什么？你难道。难道你是被拐来的？”

    郭凤哭泣着说：“是。”

    “我的任务就是帮这些买家生孩子，但是我真的生不出来，我每天都活在黑暗与殴打中，我真的好想死，但每次都被拦下来。”

    “上一任买家就是因为受不了我了，他儿子也玩腻了，就把我扔出来了。后来我又被那些人贩子抓住了。”

    “我已经在外面漂泊了几十年了。二十年前我被人贩子拐走，到现在都没能逃出去，我已经对我的人生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是我没有买你啊。”

    唐树强问。

    “你到底是怎么来我这儿的，是不是认错了？我家一贫如洗，连自己的生计都成问题，你看看。”

    唐树强让郭凤看自己家烂泥巴砌成的房子。说道。

    “你看我家这么穷，我连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怎么可能会专门去买一个女人呢？”

    郭凤说。

    “是你父母，他们去求黄毛，说你已经三十了都还没娶着媳妇，他们担心自己活不了多久，想看到你有个媳妇能照顾你。”

    唐树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这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我听黄毛说的，他说你父母为了给你找一个媳妇把你们家祖传的银镯子都拿去了。”

    “什么，那这就是说我父母的死还是跟黄毛那个畜生有关了？”

    他看着郭凤。

    “郭凤，你老是告诉我，我父母是不是黄毛那孙子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