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前院,三十六位各郡遴选的儒生零零散散站着,正在悄声议论着!
“听说了吗?这一次考核我们的,是嬴锋!十九皇子!”
“嬴锋?就是那个十岁的娃娃?”
“没错!刚从黑龙殿放出来!当年陛下说过,他要是活着,那就十年后处理。若是死了,也就随便埋了!想不到,他还真命大!”
“嘘!别乱说!”
“哼!乱说?怎么乱说了?当年我们儒家没坚持!要是再坚持坚持,他必死无疑!”
“名不正则言不顺!他是不是皇族血脉,还有待考证!如今焉有资格做主考官?”
“对啊!真搞不懂,为什么陛下重启祭祖,要把他放出来,还让他做我们的考核官?还让他做咸阳令?”
“应该是陛下想替宣妃翻案!听说陛下要把宣妃葬入皇陵!”
“这一次,我们必须联合抵制!宣妃绝不可入皇陵!嬴锋身份一日没得到确认,宣妃的事情就一日不能解决!”
“奇怪啊!我前些日子去圣贤庄,有幸听到几位当家的谈论!他们也不清楚陛下为何那么执着!宣妃的事情早已经过去!陛下现在重新翻案,岂不是被天下反秦之人拿来做把柄?”
“陛下的心思,谁知道呢?但我有个猜想!当年陛下也被人怀疑身世血脉非皇族!如今嬴锋也是……你们说,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嘘!”
众人神色巨变,慌忙阻止说话者闭嘴!
身为儒家,他们有资格评判时事,也有资格替始皇帝匡正一些观念与行为!
而且,他们也需要践行儒家准则,以此树立儒家在大秦的威望!
但是,一旦牵扯到陛下的身世……
那是十足的禁区!
“反正嬴锋做主考官,我们算是倒血霉了!”
“是啊!”
很快,他们把话题拉了回来!
对他们来说,这一次来咸阳选官,算是大不幸了!
给他们考核的居然是嬴锋,一位刚从黑龙殿囚禁中释放的皇子!
这让他们颇感遗憾!
其实儒生每一次来咸阳参与选官,都是为身为主考官的皇子收揽人才做准备的!
若是扶苏、胡亥等人做主考官,他们必然可以一步登天!
而跟着嬴锋……
啧啧!
他们不敢想下去!
若是转而投靠其他的皇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以后毕竟少了一层师生关系!
主考官与他们之间,就是师生关系!
儒生彼此之间,就是同年关系!
这份关系,意义匪浅!
而缺少这层师生与同年关系,在其他皇子属下,以后的竞争力也会弱不少!
嬴锋与崔西站在院外,清晰地听着院内儒生们放肆而大胆的谈论!
崔西的脸色一片煞白!
他不想听啊!
一个字都不想!
这一群该死的儒生,居然在讨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题!
要命啊!
他悄悄瞟着嬴锋,想看看嬴锋的态度!
若是嬴锋待会处置儒生,顺便把他也给处理了,那可就亏死了!
嬴锋神色清冷,丝毫看不出悲喜!
崔西一颗心慢慢坠落!
他昨日可是亲眼目睹嬴锋秒杀魏新!
干脆利落,凶狠冷酷!
咚咚咚!
随着儒生们愈发嚣张的谈论,他的心脏几乎敲起鼓来!
完了!
“你说,他们为何这么大胆,敢肆无忌惮议论皇家身世?”嬴锋突然问道!
崔西一颤,忙道:“陛下允许儒生参政,也允许儒家争鸣,同时鼓励他们评判朝政,议论社会风气。陛下说,一个有序有活力的朝廷,需要监督才能更好的运转下去!”
“这其中包括讨论皇子的血脉?”
“不不不!当然不包括!”崔西语无伦次道!
嬴锋停了片刻,然后慢慢转身,清冷的目光盯着崔西!
“殿下……”崔西两腿战战,就要跪倒!
嬴锋的眼神,太恐怖了!
“我问你,为什么外面传言我不是陛下的儿子?”嬴锋悄然背负双手,神情萧索,如饱经沧桑的老者!
“殿下,我……”
崔西吓傻了!
“没有这回事……”
“说实话!但有一字不实,魏新就是你的下场!”
嬴锋说着,一股炽热的气息随之涌出,包裹了崔西!
崔西要疯了!
冷汗涔涔而出,瞬间湿透衣衫!
“殿下,小人也不清楚!只是十年前,祭祖之日前,突然有谣言,说宣妃生的殿下不是陛下的骨肉……
传言说,宣妃另有中意的男人!她是被陛下抢进宫的!宣妃对陛下恨之入骨……
正好后来宣妃意图刺杀陛下,从而坐实了这个谣言!”
“这个也是天谴的内容?阴阳家的断言中,有这个内容吗?”
“没有!阴阳家只是断言陛下要遭……天谴!具体内容没有!”
“为何遭天谴?”
“因为阴阳家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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