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虽是得宠张贵妃的胞弟,又是二品金吾将军,却也不敢杀了魏征。
魏征作为太子府的詹事,将来很大几率会成为宰相。
若杀了这老匹夫,就会与太子交恶,那他张家的将来,可想而知。
但若不灭下这魏征的威风,传出去,又未尝让长安文武百官小瞧了自己。
正当张勇胡思乱想之际,有小校通报道:“将军,天策府侯君集将军来了。又像前几次一样,携带了不少礼物。”
张勇心中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凛,他猛地想到魏征刚才的那些话,不由有些迟疑起来。
一旁的“五虎”则是笑呵呵劝慰道:“大哥,这厮又是来孝敬你来了,他敢送,咱们就敢接。”
“是啊,大哥,那秦王为了交好于你,可是没少下血本啊。又是珠玉珍宝,又是送金银的。”
“那是,你们也不看大哥的职位。别说秦王,就算是太子给得给咱大哥三分颜面。前天,齐王还替太子送了一个扬州瘦马。”
张勇听到“五虎”兄弟的安慰,心中刚升起的一丝警惕,也烟消云散了:“有请。”
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又吩咐亲卫道:“让我那位同乡侯君集,只能带一个亲随上来。”
“是,将军。”小校躬身而去。
此时,侯君集带着二三十个随从,携带着一箱箱重礼,等候在城楼之下。
“项瑜,进了房间,本将军届时会让我这二十个部曲挟持张勇,你就把守在门口。若有突变,严防死守,不准一人靠近。”侯君集神色不善地向一旁的项瑜下令道。
“好。”项瑜脸色不变,神情淡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把自己置于险地了一般。
“至于你的十二个部曲,很是不错,就让他们……”侯君集还想得寸进尺,谁知却被打断了。
“侯将军,我的部曲,自有我安排,就不劳你费心了。”项瑜挥了挥手,他那十二个二流实力的部曲,便领命而去。
侯君集见那十二个高手,转眼不见了踪迹,脸如猪肝色:“你……你……好,好,若此事结束,本将军必定向秦王如实禀报。”
正在这时,一个小校,从城门方向跑将过来。
“侯将军,我们将军有请。”
侯君集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而后挤出一丝的笑意:“有劳小兄弟了。”
随后,他便转身向身后的二十个部曲道:“走,兄弟们,把东西抬好了,可千万不要跌倒了。里面可都是秦王送给张将军贵重的礼物。”
正当那一二十个精壮悍卒,准备抬起箱子时,却见张勇部下的那个小校阻止道:“侯将军,这些箱子,我们自己的兄弟抬上去了就好了。”
不等侯君集反应过来,那小校手一摆,立即有几十个士兵跑将出来,把那一个个箱子抬走了,只留下在风中凌乱的侯君集。
“这……这……”
侯君集神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竟出现了如此意外。
可以说这个意外,直接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按照原计划,他精挑细选的这一二十个精兵悍卒,抬着箱子到了张勇房间后,直接劫持那厮。而后,就坚持到明日午时即可。
可那张勇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次竟如此的小心谨慎。
侯君集心思电转,哪怕他阴险狡诈过人,这一瞬间,却也冷汗直流。
这时,张勇属下的那个小校,邀请道:“侯将军,请吧。您那二十个部曲,就在下方歇息一下。”
“好,好。”侯君集虽然嘴上说着好,但脚下却未移动分毫。
最后,还是项瑜走到他身边:“将军,张将军还在等着您呢。”
“好,好。”侯君集终于反应过来了,而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项瑜:“项都尉,你不是一直想见见英明神武的张勇将军,这次你们可要好好亲近亲近啊。”
项瑜点了点头:“将军放心。”
随后,二人在那小校的带领下,很快上了城楼。
“哈哈,候兄弟,你这也太客气了,送这么多的贵重礼物,为兄受之有愧啊。”那张勇率领他手下的“五虎”在楼梯口迎接道。
“哈哈,这不是小弟送的。实乃是秦王太重视兄长您,非要小弟深更半夜前来叨扰您。”侯君集爽朗笑道。
两人很是亲近,相互把着臂膀进了房间。
客套了一番后,侯君集便挥手向项瑜道:“你先下去吧,本将军与张将军有要事相商。”
“是,将军。”项瑜心中暗赞。
侯君集这厮虽阴险狡诈,却也是少有的智谋过人之辈。
他把自己赶出来,说有要事相商,如此一来,那张勇也不好让“五虎”留在房间了。
果然,张勇向“五虎”挥了挥手:“你们也下去吧。”
“是。”五个健壮的“偏将”也走将了出来。
张勇虽有些警惕侯君集的到来,却也并未太过在意。如今,整个城楼上千余名将士,都是自己的人,侯君集也只带一个随从而已,谅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待张勇的“五虎将”出了房间后,侯君集微微松了口气。世人都说张勇十分勇武,其实只有很少人知道,他其实靠的是他手下“五虎”。
而张勇这厮自己的武力却是稀松平常。当然,若是这张勇能识时务,能不动手那是最好,否则,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房间内,侯君集给张勇讲述着秦王的雄才大略,以及人才的重视和喜爱……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张勇的拉拢和厚爱。
可张勇这厮却是一会打个呵欠,一会揉眼伸懒腰,令侯君集仅存的一丝拉拢也消失了。
房间外,张勇的“五虎”虎视眈眈,忠心耿耿地把守着房门。而项瑜则是双臂抱怀,看着他们五人。
“小子,你已经盯了我们很长时间了,想和老子比划比划?”五虎中最爆炸的“霹雳虎”撸起袖子,怒吼道。
项瑜点了点头:“听说你们五虎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来到京城后,更是仗着张贵妃的势力,在长安城胡作非为,是也不是?”
“哈哈,明人不说暗话,正是如此。怎么,你小子想替那些贱民出头不成?”五虎里的“狐狸虎”冷哼一声道。
“你们哪里是称得上‘虎’,最多是狐假虎威的病猫而已。”项瑜向他们五人伸出一根中指,而后向下指了指,鄙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