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一家是项家的忠仆,哪怕当时项家树倒猢狲散,这一家三口,都未曾抛下小主人逃走。
不但依旧尽心照顾他,还操持了前身父亲的丧事。
老韩这一家人,尽职尽责,忠心耿耿,一直守护这个风雨飘摇的项家。
这一切的一切,项瑜一直看在眼中。
如今,他飞黄腾达了,成为了当朝的新贵,冠军侯,镇国大将军,又岂能会忘记曾经的老韩一家?
老韩夫妻在项瑜的强烈要求下,开始享起了福,身旁伺候的丫鬟、仆从就有十人之多。
可惜,这对老夫妻是劳碌命,这样的日子,还未享受两天,就喊着受不了了,快闲出病了。无奈之下,项瑜只好让他们夫妻管理花园。
不过,冠军侯府的后花园占地面积,都远远超过原先的十个项府那么大。
为此,项瑜又加派了二十个园丁,专门辅助老两口管理。
可惜,这老两口哪里是管理后花园的主。第二天,就有人匆匆来汇报,说老韩把那几十棵价值连城的“黑曜妖姬”铲了,种上了菜……
“他们老两口高兴就好。”项瑜苦笑一声,吩咐那些园丁道。
也不知哪个园丁多嘴,老韩夫妻很快知道了他们铲除的那些黑花,有多珍贵了。
他们夫妻两跑到项瑜跟前,痛哭流涕地请罪,无论如何再也不愿再管理那花园。
随后,项瑜又安排他们夫妻去管理马厩。
很快,马厩的那些仆人,便过来哭诉,说老韩夫妻心疼那些精米,黄豆,鲜肉,不愿那些千金难求的名马糟蹋这些粮食。
项瑜无奈地只得把他们夫妻再次调离出来,让他们老两口继续来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
这次,终于找对了方向。这对老夫妻又像以前那样,服侍起了自家的少爷。
至于他们的儿子阿达,很是机灵,无论学什么,都能很快上手。而且,吃苦耐劳,为人又很热心仗义。
项瑜思虑再三,决定把他培养成自己府上的大管家。
这小子跟着程府上的那个管家学习一天后,倒是有模似样了。
“侯爷,阿达这小子,实在聪明的很,又懂事,又勤快,您简直捡到宝了。我老程打包票,不出三年,他必定能胜任您这侯府的所有事务。”
“哈哈,还是你教导的好。”项瑜听到那老管家夸赞阿达,笑着恭维道:“等此事了了,到时让阿达给你封一份大礼,以报答你的教导。”
“哈哈,有侯爷这句话,老朽就满意了。”那老管家摆了摆手,而后又正色道:“侯爷,你……没家眷吧?老朽的意思,等女宾来了,您这……府上,谁来接待女宾?”
经过这老管家一提醒,项瑜还真发现,自己府里,还真没女眷去接待那些女宾客。
老管家终究是久经世事的老狐狸,他脑子一转,便笑着道:“这样吧,侯爷,你晚上提些礼物,去程府,尉迟府,或者秦府……都走上一趟,拜托几位侯爷的夫人……反正您也是他们的晚辈侄子,由她们来替你招待,既显得侯爷您的人脉广,又不会怠慢了那些女宾。”
项瑜听了老管家的主意,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本候今晚就去办。”
当晚,项瑜就出了侯府,备了一车礼物,逐一拜访了程府,尉迟府,秦府……以及魏征的府邸。
“哈哈,这小子真狡诈。我们本来是宾客,这一弄反而成了半个主家,到那时还得为他招待客人。”
“给他出这个主意的人,一定是个高人。如此一来,经过这场宴会之后,咱们就真正成为这小子的长辈了。谁若敢再打他的主意,就不得不思虑咱们这些老家伙了……”
“我说尉迟,做这小子的长辈,你还不乐意咋地?那是你的荣幸。”
“哈哈,就是,这小子将来的成就,必定在我等之上。等那时,咱们说出去,是这小子的长辈,那也是与有荣焉。”
天策府,东宫太子李世民,心中生着闷气,手中奏折,已经很久没更换了。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慎,就惹恼了这位新晋的太子殿下。
这时,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提着一个食盒,在几个宫娥陪同下,走了进来。
那机灵的小太监,刚想请安,谁知那雍容的青年美妇,和善地向他摆了摆手。
很快,那几个小太监,就和那几个宫娥,一起退了下去。
待众人离去之后,那青年美妇,轻轻走过去,依偎在自己夫君身旁道:“二郎,生谁的气呢这是?”
李二神色一恍,自嘲一笑,而后轻轻环着妻子的腰肢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那浑小子项瑜了。他要举办乔迁宴会,谁都请了,可竟把为夫忘了。观音婢,这说这小子是不是欠揍?”
“而且,他还请了程府,秦府……魏府的夫人当他府上的女方迎宾。这小子最应该请的,就是我的观音婢,你一人足可以抵那些夫人了。”
长孙太子妃抿嘴一笑:“好了,二郎,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现在可是东宫太子,将来还是君临天下的皇帝,这肚里是要撑起整个天地的,焉能和一个小家伙怄气。”
李二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实在不甘心啊,这些时日,我可是待这小子如自己的儿子一般好。可这小子这么大的宴会,竟把我忘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长孙看着丈夫怄气的样子,顿时间,花枝乱颤大笑起来:“二郎,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如十多年前那般孩子气。我可是好多年,都不曾见过你这么酸气了。”
“咳咳……观音婢,你就不要笑了,你最聪慧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好好地教训这小子一顿,帮我出口恶气。”李二环着爱妻的腰,祈求道。
长孙笑了片刻,而后安慰道:“二郎,你就没听说过,越是重要的大人物,这请帖越是要放到最后一个,以示尊崇。”
李二神色一凝,一副“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魏府,书房内。
项瑜把自己的来意道出之后,魏征毫不犹豫答应了他的请求。
“对了,小子,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个人没邀请?”魏征似笑非笑问道。
“哦?应该不会吧。我甚至把守城门的偏将,都请到了,难道还会有遗漏?若你说的是侯君集几人,那我真的没请。”项瑜斩钉截铁道。
“当今东宫呢和太子妃呢?”魏征捋着胡须,看着突然醒悟的项瑜道:“小子,快想想怎么弥补吧。”
“这……我还真忘了。先生,您最是老奸……胸有韬略了,请指教小子一下怎么弥补一下。”项瑜苦笑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