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月看见莫书的动作,也不着急进自己的房子,站在花园的篱笆前等着莫书走过来。
“安月姐姐。”
莫书的声音和她的年纪与外貌一样,显得安静斯文。
但是落在莫安月的眼中,却是一派的做作姿态。
莫书显然感受到了莫安月的敌意和不善,但是她并不在意,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安月姐姐是刚刚从爷爷那里回来?”
莫书询问道,莫安月的下巴微微抬起,显得一派轻蔑傲视之色,莫家的后辈并不多,除了莫启玄一女莫书,就只有莫安月和莫均两个。
至于莫家大爷,也是常年在南区,妻子儿女,也在南区。
可以说,苏区莫家后辈只有三人,但是真正得宠的,却只有莫安月一人。
莫书年纪太小,温娴柔弱,在莫北怀看来不堪大任,而莫均也是被他老子给宠惯怀了,因此能够有一点出息的,便只有莫安月一人。
从小成长在莫家老爷子的身边,得到他的亲自教诲,莫安月是整个莫家除了莫老爷子,莫启玄以外,最有威严和权力的人。
这也因此让莫安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如今遇上了这个看起来像是绣花枕头,柔柔弱弱的莫书,自然也不免产生了这样的心理。
莫安月并没有回答莫书的问题,目光落在了莫书手上的书名上。
之前莫书一直在看书,如今走过来,手中自然拿着这本书。
莫安月轻蔑的目光在书名上一扫,笑意虽有,却假的很,
“莫书,你还真是应了你这名字。”
这句话嘲讽居多。
莫书却并不在意,抱紧了自己手中的书,声音轻轻淡淡地应道,
“多看点书,总是没有坏处的。”
莫安月嗤笑一声,在她看来,莫书之所以这样的斯文柔弱,没有一点能力,完全是看书看多了。
她没有心情在这里陪莫书聊天,眉梢处挂着轻视的不屑,
“既然这样,那你就多看一点吧。”
她转身要回自己的房子,身后的莫书又唤了她一声,
“安月姐姐。”
莫安月停下脚步望着她。
莫书站在篱笆的外面,柔弱的脸上笑意盈盈,皮肤白皙得有些过分,那双眼睛明亮的很,眸光深处,却好像带着一丝冷嘲,
“我把莫均的书带回来了,他如今不能上学,学校让我把书带回来,你记得来拿回去。”
看着莫书好心的提醒,莫安月却忍不住目光一凝,脸色倏然间冷了下来,直直地盯着莫书。
莫书朝她轻轻一笑,无所谓地转身离开,瘦弱的身形在莫安月的眼睛里渐渐消失,但是莫安月却始终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莫家的花园里有风吹来,莫安月这才好像是回神了一般,紧抿了一下自己的唇,心事重重地转身离开。
莫书的举动并没有在莫安月的心中形成任何的警惕,在第二天,她去了苏区第一监狱,并且在那里见到了莫安成。
仅仅只是几个月的牢狱之灾,莫安成却苍老了很多,佝偻着背,一双眼睛浑浊无光,透过隔音的厚重玻璃,看见来看望他的莫安月时,沟壑纵横的脸上一闪而过惊喜。
“月月,你来看爸爸了?”
莫安成的声音传递过来。
莫安月见他这幅模样,却并没有半分的怜悯和哀伤,只是对莫安成越发地不屑和看不起。
短短几个月时间,莫安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他自作自受,贪污受贿也就算了,竟然还吸du。
监狱的这几个月,莫安成不仅仅要坚持劳改,还要戒du,有的时候坚持不住,毒瘾发作,还打伤了苏区的几个狱警,在监狱里大吵大闹。
苏区的狱警见莫安成这么难对付,便将他从单人的牢房换到了多人的牢房,苏区的牢狱里不缺乏穷凶极恶之徒。
加上乔婉的暗中吩咐,莫安成在狱中的日子,可谓是度日如年。
一开始莫安成还会奢望莫家派人来解救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要说解救,就连来看望的人都没有一个。
这个时候,莫安成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经被放弃了,身体的折磨加上精神的折磨,最终导致了莫安月所见到的莫安成的样子。
莫安月紧皱着眉头,一句话不说,但是她的到来,却又让莫安成看到了希望,他握紧了拳头,可以说是有些激动,
“月月,你是来救爸爸的,是吗?”
莫安月声音冷淡地像是在对付一个陌生人一样,
“要是你当初安分一点,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是是,月月,爸爸知错了,你把爸爸救出去吧,爸爸发誓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对你们。”
莫安月对后者的保证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
“哪又有什么用,要不是你,莫均现在也不会跟一个废人一样躺在医院里!”
她气愤的话成功地引起了莫安成的疑惑和诧异,
“你说什么?月月,均均怎么了?他没事吧?”
莫安成满脸的着急和不安,脸上有着一个父亲担忧儿子真正该有的担心。
莫安月在嘲讽的同时,更多的却是不屑,冷冷地撇了一眼莫安成,
“莫均被人废了手脚,已经废了。”
“谁干的?谁干的?!”
莫安成着急地大吼,莫安月冷漠地牵扯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还会不知道?我今天来,只是要告诉你,莫均已经是废人一个,爷爷已经打算放弃他了。”
“不能!不能!不能啊月月!他是你的弟弟,将来要继承家产,莫家所有的一切,以后都会是他的,月月,你不能放弃你的弟弟,去求求你爷爷!月月!”
一听到莫老爷子打算放弃莫均,莫安成便越发地焦躁不安,他激动地站起身拍着隔音玻璃,恳求着莫安月。
莫安月无动于衷,她的骨子里有些莫老爷子亲传的冷血和无情,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留着干什么。
莫安月给了莫安成身旁的狱警一个眼神,那个狱警很快上前将莫安成拉走,
“时间到了,1587,你要回去了。”
莫安成无视狱警的话,目光由恳求变为哀求,对面的莫安月已经起身,冷漠地转身离开。
莫安成见莫安月这样无情,也明白了自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不由沮丧地低垂下了头,既恨自己的无能,又恨莫家的无情,但是更多的,却是对莫均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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