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想到,这少年,对血腥味这么的敏感。
城主吩咐的是必须让这少女死,因为她便是让飞云门被灭的罪魁祸首,还欺辱了小姐,至于这少年,已经不重要,但也不能坏了他的好事。
“没……没事……”娘临终前说过,唯一的心愿,便是让他可以认祖归宗,不管怎么艰辛,他都必须撑住,只要娘的遗愿可以完成就行。
“咕咕咕。”三人又走出一段距离。
血池已经近在咫尺,强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少年看到那巨大的血池,吓得脸色顿时苍白,扭头就是一阵呕吐,相对来说,秦夕瑶却显得很淡定,只是冷笑了声,没说话。
到了这里,曹叔也就毫无顾忌了,挺直腰杆直言道:“姑娘也别怪我!本来我们城主是有意要将你收入府内当长老的,你的天赋也的确不低,可你却没这心思,但也不至于死,然而偏偏飞云门被灭的根本原因在你,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进了这里,没有我们城主府的律令是出不去的!”
“是么?”见他挑明,秦夕瑶也不装了,讥讽一笑,“你以为就这么一个地方,能困得住我?”
“能不能试了就知道!”说完,掏出一块绿色的玉片直接捏碎,旋即他在两人的眼前消失。
而就在他消失的同时,几十根血色触手在血池内疯狂的涌出,扑向二人。
少年已经干呕到浑身脱力,看到这血色触手,也是吓得腿软,差点就昏厥了过去,靠在墙上,脸色发白,哆嗦着唇,颤抖着声音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要我死!”
秦夕瑶伸手一挥,血红色的火焰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屏障,她冷声道:“你还是醒醒吧,别做梦了,在他们眼里,你纵然再有天赋,也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而已!”
之前街道上的传言,她都听在耳中。
顿了顿,又继续道:“你该做一个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人上人,而不是屈就在他们的脚下!”
“可是,入城主府,是我娘的遗愿。”少年哽咽着说道。
“这好办!不就是入城主府么?谁说一定要以屈居人下的方式入城主府?”秦夕瑶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少年震惊的看着她,总感觉她话里有话,但他却说不上来。
“等着!虽然很不想管你,不过就当顺手吧。”说着,她伸手挥动,血红色的火焰在指尖流转额间红色的修罗花亮起,旋即血红色的火焰瞬间将整个地下室包围,火舌扑朔向血池,两者开始斗争。
地面上,曹叔眼神阴狠的回头看了眼通往地下的暗门,冷哼了声,抬步而去。
城主府主厅,主位上坐着一名身穿黑袍掩盖着面容的男人,一旁站着柳程邱,正满脸恭维弯着身子对黑袍男子抱拳行礼:“大人,您怎么来了?”
柳倩云躲在父亲的身后,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这男人身上的气息很不寻常,就连爹都对他这么恭维。
绝对不是一般人。
“来看看。”男人沙哑着声音,似乎刻意压低着,“血池最近如何?”
“回大人,一直养的很好,大人要的东西,就快要成型了。”
“哒哒哒。”黑袍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我来问个人。”
“大人请讲。”
“有没有一个黑衣少女入城主府?”
“这……”柳程邱满脸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正想着,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曹叔满脸笑意的走来,尚不知如今府内来了不速之客,直接对柳程邱说道:“城主,那秦夕瑶,已经解决了!”
“咔!”曹叔话音刚落,黑袍男人一拳捶在桌面上,好好的木桌直接四分五裂,弄得曹叔心都跟着一颤,赶忙道:“大人,是小的眼瞎,没看到你!”
说完扇了自己两巴掌:“大人赎罪,大人赎罪!”
一旁的柳倩云看着这一幕,脸色都已经煞白了,这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柳程邱,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黑袍男人微微抬手,黑袍下,隐约露出一点绿色的衣袖。
“噗通。”柳程邱吓得直接惶恐跪在了地上,“大人,我实在不知她是您的人啊!她灭了飞云门,又伤了小女,我……我只能出此下策,还请大人饶恕我!”
曹叔也跟着下跪。
“饶恕?动谁都行,她不行!这是你女儿对吧?”黑袍人抬起头,隐约间露出绿色的眼睛。
“……”对视上那双眼睛,柳倩云吓得脸色惨白,捂着嘴后退,恐惧在心头蔓延。
大概是知道黑袍人的意图,柳程邱跪爬到他的面前,急忙道:“大人,小女年少无知,有什么事,您冲我来!”
“别急,你们都逃不过的。”说着催动指尖绿色灵力,如同一根无形的绳子,拴住柳倩云的脖子将她提到半空中。
“咳咳咳……”她捂着自己的脖子,想将那根无形的绳子扯开,却完全是无用功,脸越来越涨红,只能断断续续的说道:“爹……救我……我……我不想死……”
“我跟你拼了!”柳程邱就这一个女儿,听到女儿的求救声,也是下了决心,直接起身,酝酿起灵力便要对黑袍男人出手。
“呼!”黑袍男人伸出另外一只手,对准柳程邱的脸释放一阵绿色烟雾,很快,柳程邱的脸就迅速老化,迅速变成一具干尸,砰然一声倒在地上。
一旁的曹叔头埋在地上,浑身颤抖,大气不敢出,耳边传来柳倩云痛苦的惨叫声,还有血腥气,他却哆嗦着唇,将头紧紧贴在冰凉的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砰然闷响,空气短暂的安静了下来。
但很快,沉闷的脚步声,向他走来。
曹叔不敢抬头,却结结巴巴的说着:“大……大人,都……都是柳程邱……指使我的……我我我,都是听他的。”
“嗤。”耳边传来一声冷笑:“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