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看问题的方式很简单。
只要他能够高兴,温存的兴致就要大过那温馨的日常。
“我方才在想,若是我的身子更好一些、体力更多一些、能够让你尽兴的话,我便会更喜欢温存。”
日常的温馨她和徐长安都会喜欢。
温存的事情她尽了兴致,不过一刻钟……怎么想都是不够用的。
“……”徐长安看着云浅那认真的眼神,轻轻叹息。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也是。
云姑娘看起来是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总是拿温柔而炽热的情感触碰着他的心弦,但是实际上,她会想许多的事情。
作为妻子,无法在温存上让夫君尽兴,对于一心想要成为好妻子的姑娘来说,一定不是好的事情。
“小姐,我之前说过不会拿矜持来说话,所以……”徐长安一只手轻轻按在云浅的肩头,“会好起来的。”
“这是安慰?”云浅侧着头,将脸颊触碰徐长安的手背。
“是安慰,也只是安慰。”徐长安摇头,“你啊……总是会将这些简单的事情分开来看。”
就好像云浅说他是个花心之人的理由一样。
徐长安将手从云浅的肩头拿开,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柳眉……
视线在各处停留,随后说道:“我喜欢的不是小姐的眼睛和某个地方,而是……我都喜欢。”
“我不明白。”云浅低下头。
“答案已经给过你了。”徐长安眨眨眼:“这并非是可以将其分开看待的事情,本就是一个整体。”
云浅想了想,盯着他。
“我不喜欢什么日常,也不喜欢温存。”徐长安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喜欢?”云浅一愣。
“我喜欢的是你。”
徐长安轻轻叹气:“小姐,你非要我说的这样清楚吗。”
“原来是这样?”云浅一只手捂在心口,隔着浴巾感受着自己心跳的剧烈,点点头。
徐长安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喜欢我。”云浅抬起头,露出一抹清浅的、不仔细看都看不见的笑容:“你是喜欢与我的日常,还是与我的温存。”
她很贴心、完美的加上了“与我”两个字。
“……”
“小姐,这不是说加了你就可以的,再说了,难道还有没有你这个选项吗?”
他还能和其他姑娘在一起?
被云姑娘气晕。
——
“我不问就是了。”云浅看着徐长安的呼吸开始凌乱,轻轻捋了下他的背。
云浅不再折腾,徐长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给云浅擦洗。
“……”
时间流逝,在沐浴之后。
当徐长安一如往常那般给云浅穿上睡衣,看着镜子里被宽厚的、带着些许黑白斑点的加绒兜帽睡衣整个包裹起来的云浅。
穿上了小动物睡衣后,云浅的身材全部都藏了进去,留下的只有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可爱。
“真可爱。”徐长安说道。
“可爱?”云浅蹙眉。
“咳。”徐长安一愣,指着窗外的月亮:“我是说月亮。”
“哦。”云浅应声,看着玄关里明亮的火石,视线默默的放在了窗外,对着那一轮弦月伸出手,五指张开,好像要将月亮抓过来似得。
“走了。”
徐长安打断了云浅的小动作,牵住她的手穿过玄关,脚步一顿。
“小姐。”
“嗯?”
“我方才是在逃避的,没有正面回答小姐的问题,是不是很没出息?”
“我不知道。”
“这是给我留面子,还是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徐长安与云浅十指相扣,转过身认真的说道:“兴许是年龄在这里摆着,我是个好色的、没救的人,所以可能在温存上……我要更喜欢一些的,对了,我没有不尽兴的说法。”
他是在说自己更喜欢温存。
云浅能明白。
云浅摘下自己可爱的睡衣兜帽,看向徐长安:“新婚的小夫妻,如胶似漆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情感?”
她刚才也说了,更喜欢亲近的温存的。
“谁知道呢。”
徐长安叹气,总觉得自己在姑娘面说更喜欢她身子的渣男发言……已经没救了。
这很正常。
从时间来看就能明白,日常虽然温馨,但是一天可以有十一个时辰都在一起。
温存,却只有一刻钟。
其实说不上是更喜欢,用物以稀为贵来形容该是要更贴切。
榻上的温存,本质上也是一种日常,只不过是比较特殊而已。
“小姐不会觉得,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情的我恶劣吗?”徐长安干咳。
“你觉得呢?”云浅反问。
“不会。”
“那就不要问我。”云浅隐晦的勾起嘴角,心情更好了,只是她问道:“既然是喜欢的,为什么说今日不方便,和那祝姑娘有什么关系。”
“也没有什么关系。”徐长安和云浅牵着手一同走入卧室,将自己担心云浅被祝平娘检查出来下山的前一天还要温存的事情和她说了。
“只是这种小事?”云浅看着他。
“小姐的面子,于我而言就是天大的事情。”
“……知道了。”云浅白皙手指缓缓揉了揉自己鬓角。
徐长安见状,立刻紧张不已:“不舒服吗?可是受凉了头疼?”
云浅的身子不好,今日吹风吹的多了又淋了雨,说不得真的会不舒服。
“一点点。”云浅说着,看向徐长安。
“嗯。”徐长安点头
徐长安一如往常那般跪坐在温热的软毯子上。
膝枕。
云浅缓缓躺在徐长安的腿上,侧着身子,让徐长安帮着她揉一揉。
徐长安指节轻轻抵在云浅的太阳穴上,动作轻柔。
云浅的面色好了一些,慵懒的说道。
“脖子有些痒。”
“这里?”
徐长安手指搭在云浅的脖颈上,仿佛只要稍加用力,指甲就能直接划开姑娘的动脉。
生命被掌握在他人手中。
上面是徐长安的臆想,他只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罢了。
‘温馨的日常就是这样的吧。’徐长安想。
那温存呢。
摇摇头。
“不做梦了。”徐长安说着,随后手指撩开云浅耳后的长发,动作轻柔的按压着。
“……”
梦?
云浅水润的眸子眯起了一些。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