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月亮很亮很圆。
谈樱躺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仰头看天,夜晚山风沁凉,效果比室内空调更佳。稍闭上眼,如坠星海。
段修与在她脚边的池畔坐下,两条大长腿浸在水里,淹没了小腿肚,一只胳膊撑在身后,另一只抵着唇,又懒懒打了个哈欠。
谈樱听了,睁开眼踢了他肩膀一下,笑道“你困就去睡觉,我就在这里躺一会。”
又不会丢,还偏要跟着出来。
他往后一撇,月光下侧脸高贵又痞气,“怀里不抱个人,睡不着。”
“哦!那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抱谁睡的?”
“……”
晕头晕脑给自己挖了个坑,段修与很无辜,很坦诚“被子成不。”
谈樱做了个“请”的手势,“你现在可以去抱被子了。”
“我的被子现在叫小宝贝,要不要让我抱,小宝贝?”
谈樱抬脚踹他肩,捂脸“你少肉麻了,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那下来洗洗。”
谈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住了脚踝,飞快顺着躺椅下滑,扑腾一声掉进了泳池,漾起一片水花。
罪魁祸首还坐在泳池边大笑,见谈樱捏着鼻子从水中站起来,一字一扬的点评“美人出浴。”
出浴你个大头鬼哦!
谈樱气闷,扑棱着胳膊拿水泼他,“段修与你太过分了,我睡衣都湿了!”
她就带了这么一件睡衣,一会儿睡觉难不成要光着?
段修与含笑看她,颇为享受水波攻击,声音一贯的慵懒“湿了就脱掉嘛。”
???
还要不要脸了?
谈樱直接上前抓住他的小腿,往下一拽,在巨大的水花四溅中把段修与也扯了下来。
他下来动静还不小,谈樱险些被带起的水波带倒,踉跄扑腾两下,就被段修与大力扯进怀里。
他单手捏起她下巴,笑得魅惑人心,“半夜不想睡,原来是想和我夜游啊。”
“……”男朋友脑袋总是不清醒,她该拿什么来治?
谈樱无语的被他抱得更紧,又听他在耳边喃喃“想用什么游,嗯?”
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错,可从他嘴里出来,绝对是想入非非的。
谈樱两只手摸上他的脸,肆意的把那张俊脸揉成奇奇怪怪的形状,“你给我表演下狗刨怎么样?”
段修与也不动,任她淘气的闹,声音在她魔爪之下也变了声“不会。”
“那你好笨了。”
“我不会狗刨,但是”他眸中盛着绮光,低低在她耳畔说了几个字,看她小脸一层层的红透,恶劣地勾唇笑“要不要试试?”
“死变态!”谈樱佯嗔地推他,转身往后面游,等跑了有两三米远才回头看他,笑骂道“我给你说”
谈樱声音戛然而止。
她睁大眼看着突然出现在泳池边上的几重阴森鬼影,差点吓出心肌梗。
那一高一矮两道鬼影,就那么耸立在距她最近的泳池边,瞪着空洞洞的眼孔,姿势扭曲诡异的斜向水面,高的那个吐着长长的青黑舌头,几乎要垂到她脸上。
谈樱被恶心坏,重心不稳地连呛了几口水,一张明媚的笑脸瞬间苍白。
段修与拧起眉,在水中用力一划来到她身边。
“怎么呛到了?”鹰隼漆黑的眸往她方才注视的地方一瞧,他整张脸如布寒霜,“是看到了什么?”
谈樱握住他的手,咳嗽着点了点头,再一眨眼往泳池边上看,那处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仿佛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谈樱面色古怪。
她不会看错,刚才矮的那个是小至,而她旁边的高个子,竟是穿了身样式奇怪,类似古代大袖衫官服的岳襄。
岳襄是死了,可他为什么会和小至一起出现在她面前?
还还打扮的那么奇怪。
可惜刚刚只是不经意一瞥,她还没瞧出个所以然,就被水呛住,段修与一过来,她就看不见他们了。
段修与半抱着把她带上岸,扯来躺椅上的大毛巾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眼底犹带疑惑。
“刚才怎么回事?”
谈樱擦了擦脸,见他浑身湿哒哒淌着水,左看右看,“没有毛巾了?你被风吹感冒了怎么办。”
他伸出手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来,挑唇笑了声,“我的毛巾在这儿。”
“……”
行叭。
谈樱乖乖缩在他怀里,还好心捏起毛巾一角替他擦擦眼睛周边的水,段修与一路往卧室走,她轻声把刚才看到的东西描述一遍。
“岳襄?”段修与脸色阴沉,咬牙碾着这两字。
死得透彻的渣滓竟阴魂不散的缠上樱樱,段修与暗恨自己没开天眼,不然非要拧住岳襄的脖子左甩右扯,把他折腾到灰渣都不剩。
“他穿的很奇怪。”谈樱乖乖被他领到浴室,满脑子都是疑点,等身上忽地一凉,才怔怔地反应过来。
“段修与!!你要不要脸了!”
谈樱气咻咻跟在后面踩拖鞋,套着件不合尺寸的宽松段修,目光在前头男人身上停滞两秒,幽幽抬起小细腿。
“啊!”
这一踹不轻不重,段修与极端配合,特别浮夸的扑向大床,装模作样的伸着两只长臂在空中挣扎,谈樱还不解气,抓起枕头往他高傲无比的后脑勺砸。
“叫你欺负人!”
段修与大叫“夫人,饶命啊!”
幸亏别墅和隔壁离了十万八千里,不然谈樱这张漂亮的少女脸明天都没法出门见人了。
闹腾完,两人挤在一个被窝,睡在大床正中央,中控温度调到最低,实在是闹的有些热。
“早上要是起不来错过了开庭,我就全怪你。”谈樱困意来袭,嗓音软绵绵。
“嗯,那就都怪我。”段修与抱着她,说话时下巴时不时碰上她脑袋顶。
“不好,你要喊我起来”
“嗯,不会让你睡过头。”
谈樱往他胸膛缩了缩,意识游离,话音却还在“晚上看到的岳襄很奇怪,他穿着穿着古代的衣服舌头还伸的很长,像吊死鬼把我吓了一大跳”
“不怕,有我在。”段修与柔声哄着,大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像在哄孩子,等怀里传出均匀绵长的呼吸,他小心翼翼把她枕着的那只手抽出,掖好被子翻身下床,把温度调高后转身去了书房。
凌晨两点,书房亮着盏冷色台灯,男人浸在光下的俊脸冷酷无度。
饶是深夜,铃声只响了两下便被那方接起。
“尽快订好时间,我要跟他见面。”
------题外话------
一起来搞事情叭!
谢谢‘善善的鱼’小可爱的月票~木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