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咧着嘴笑道“姐姐,我叫夏金,打今儿起,姐姐就是我的亲亲亲师父了。学费咱们打个商量,一个月两千块怎么样?”
时九不由得皱起了眉,眼睫垂落,淡漠地说道“我没答应,你看我住这么大的房子,像是缺钱的吗?”说着,顺手把夏金的脸又往墙上糊了糊,“举起手来,面朝墙站起来。”
“姐姐我腿疼,你刚刚那一脚差点把我腿都踹断了。”夏金矫情地对着时九眨巴眨巴眼睛。
时九点了点头,自己刚刚确实那一脚确实是带了十分的力气。
“那你就跪着举起双手吧,反正打了空调,地上也不冷。”
夏金觉得这漂亮姐姐挺怪一人,嘴上说着要揍死他的狠话,这时候却还想着跪在地板上冷。他现在有点后悔,当时接任务的时候,都没看看叫什么。
夏金讪讪地笑了,当真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举着双手,看起来滑稽又怪可怜的。
时九提防地看了夏金一点,转身去茶几上拿了手机,真打算报警,她是不想应付这个十句话里九句都是姐姐的话痨男孩了,再聊下去说不定她会想要把这男孩一头绿头发给剃了。
夏金见识时九打算报警,朗声道“我在姐姐家附近蹲了一上午了,哪有有钱人出门坐公交的,那起码地配一个专属司机,再不济打个的也行啊。姐姐,大家都是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两千块副业不错了,姐姐知足吧,三千块,不能多了。”
时九抿着唇,唇角微微抽搐,快步走到了夏金面前,一巴掌糊到了夏金绿油油的头上,“不知道到牢里面你还是不是这么多话?”她二十多年来不轻易动怒的好脾气,算是全糊了。
“那可不,牢里面的人说话又好听,饭又好吃,有的时候我不接任务,就小偷小摸去那蹲几天,毕竟我年龄还小,警察叔叔都不关我久的。”夏金笑嘻嘻地道。
时九心中隐约有些不忍,反倒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欺负小孩的坏人了,看着夏金,皱着眉问道“今年多大了?”
“今天正好十八了。”夏金嘿嘿地笑了,像是有些羞涩。
要是今天蹲进去了,那就是要追究刑事责任了。
时九想骂人,无奈她在骂人这方面的词汇量着实不怎么高,便长长地呼了口气,遏制住怒火,慢慢地道“我算是服了你了,夏金!你告诉我谁雇你来的,还要把你装的那些监视器什么的都拆了,今天就算了。”
“别跟我讲什么职业操守,我知道你这人没有。”时九扶额。
“这还真不知道,不过姐姐放我走的话,我回去就给姐姐查,不收姐姐钱。监视器还没装多少呢,我一晃神打了局游戏,看门开着还以为姐姐出门了,就溜进来了。”夏金认真地说道,眨巴眨巴着眼睛,像是生怕时九不信。
“不过给姐姐手机上贴了一个微型监听器我就懂了,姐姐肯定没出门,哪有人出门不带手机的,然后我就听到关门声,就在窗帘后面躲起来了。”说着,他在地上蹭着往前了一步,举着手对时九说道,像是在请求从轻处理。
时九叹了口气,而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许喊姐姐了。”她觉得有点心累,有些无奈,这都遇到的是什么事情。
“好的姐姐,没问题姐姐。”夏金从善如流,右手在唇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稚气的面容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门铃响了响,时九和夏金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出了一个疑问句,“怎么办?”
怎么办?
时九黑着脸,指了指夏金,说道“沙发上坐好,敢跑的话揍扁你。”说着,拿起了桌上的手机,顺便把那把餐刀准确无误地扔到了几十米外的厨房洗水槽里。
她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夏金,把门打了开来,来人是景止还有一个头发乱糟糟,穿着一身绿大衣的,戴着银边眼镜的男人,两人站在一起,显得景止愈发高贵冷艳。
“林梓,这个是我那个私人侦探朋友,他叫蓝泽。”景止眉眼柔和,高贵冷艳转瞬间化作一池春水。
蓝泽颇为惊讶,定定地看了一眼景止,随即激动地伸出手,说道“蓝泽,蓝天的蓝,沼泽的泽。”啧,原来让千年铁树开花的,是这位啊。
时九默不作声地退后了一步,没握手,她这人有点洁癖,就是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握手这种事情尤为拒绝。
“久仰了,侦探先生,请进来说话吧,一次性拖鞋在手边的鞋架上。”她温声说道,不动声色地问道“请问要喝点什么吗,茶还是咖啡?”
“两杯白开水就好,不用麻烦。”景止答道。
蓝泽收回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对景止小声道“这姑娘和你一毛病,有洁癖。”
景止见不得别人说时九不好,狭长的眼睛眯了眯,说道“十五万还我。”
蓝泽认真地摇了摇头,先景止一步,进了房间,看见了沙发上的夏金,两人笑眯眯的,相见恨晚地互相握了手,互通了名字。
景止则默默把蓝泽乱脱脱的鞋子摆好,脚跟齐平,一分一毫也没差,这才算是终于满意了。这可是第一次来路人甲小姐的家,绝不可以让她对自己留下坏印象。
看着沙发上聊得正欢,相见恨晚的两人,景止感到有些疑惑,这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人又为什么在路人甲小姐的家,是路人甲小姐的朋友?
这时时九端着两杯装着白开水的玻璃杯从厨房走了出来,对景止说道“这是我刚刚抓到的入室抢劫的小偷,侦探先生正好审问一下。”
“看来你们已经开始交流一二了啊,侦探先生办事效率还真高。”时九笑道。
蓝泽和夏金顿时松开了握住了彼此紧握的手,默然拉开了两屁股的距离,各自别过脸去,这特么地贼遇到了侦探,能有什么好聊的?聊一下作案经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