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年在外面有了人,还给陆乔玩儿两个多月的失踪,陆乔就是找她那个日理万机的婆婆都挖不出他的消息。</p
并且这还是她那个婆婆让助理传的话,见都没见她。</p
陆乔对容斯年那点想好聚好散的心思全给他整了个一干二净。</p
容斯年消失的一个星期后,陆乔就干脆利落去找了律师拟离婚协议,只要容斯年这个王八蛋一回来,她就狠狠摔他面上去。</p
谁知这节骨眼上她肚里揣了个崽给横插上一脚。</p
陆乔不会因此改变计划,但有了孩子,这婚要想好好的离就更不可能了。甚至有可能是一场艰苦卓绝的大战。</p
为了这个,陆乔晚饭都没什么心思吃,但又不能不吃。</p
往日能饮食不规律,有了孩子,哪还能这样任性。</p
点餐的时候,许嘉爱这个女王的电话又打了回来。</p
“你行啊陆乔,敢挂我的电话。你不去找容斯年那个渣渣的茬,你在我身上耍威风是吧?”</p
“你要把我的孩子掰成两半只爱一半,我还得给你洗耳恭听是吧?”</p
“这劲儿要使在容斯年身上多好。”</p
“行行好可以不,嘉爷,别老给我提那个人行吗?我在吃饭呢。”</p
“ok。有了孩子不一样,是得好好摄入营养。你干脆也请两天假得了,这一星期你也忙得够呛,先好好休息一下,也调整调整情绪。”</p
许嘉爱嘴巴再得理不饶人,对陆乔都是实打实行动上关心的。</p
陆乔点头应好:“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倒是你,吃饭了吗,大总监?时间也不早了,不会还在忙吧?”</p
“没。晚上和杨涛约了吃饭,正准备去呢。”</p
“行,那你们好好玩。我一会儿就回去了。”</p
“怀了孩子,别的不说,就一条,陆乔你以后都不能和我们过夜生活了。真无趣。”</p
陆乔笑笑,心情好了很多。</p
她不是爱玩的性子。年少时开始,为一日三餐生计奔波就忙得像陀螺;大学时遇上容斯年后又被他管着,多看别的男孩子一眼他的醋缸子都能打翻……</p
懊恼自己怎么又想到了容斯年,陆乔刚好转些的好心情瞬间又没了。</p
吃完饭买单,她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逛了半天,看什么做什么都没劲,但是回家她又更抵触。</p
家不再是往日的家,冷冷清清,还处处都触景伤情。</p
不过再怎么抵触,夜幕渐临,城市灯火一片璀璨之后,陆乔还是得回家。</p
容家大宅坐落在富人区得天独厚的半山腰地理位置,上山得打车,公共交通工具一概不到。远离繁华喧嚣又俯瞰全城,风景美不胜收。</p
容家容斯年这一脉是长房,可是子嗣却非常缘薄,容斯年和他父亲都是独苗苗,兄弟姐妹一概无。</p
容斯年原有个妹妹,不过这个妹妹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压根没机会长大成人。</p
陆乔第一次到这栋大宅的时候,就觉得这座房子实在是太冷清了。</p
那么大的地方,就住容斯年和他妈,佣人连带厨师加起来都不够十个人,走在光洁的地板上都能听到脚步声回响。</p
容斯年性子缄默孤冷,可冷不丁说起情话来真能撩死陆乔。</p
他那时从身后拥着她在她耳边呢喃:“乔乔,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想对你好,也想你对我好。我愿意费心给你做饭,学习给你收拾东西;你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说给我听,我也会把我的快乐和难过的事说给你听;闲暇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开怀地玩耍,做一些我们都喜欢的事……”</p
陆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她站在观景阳台外,抬手一抹,才惊觉满脸的泪在夜风中吹得冰冷冰冷。</p
那个说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人,却这样轻易的就变了心。</p
她爱一个人这样不容易,他这样不珍惜,知不知道她很难过。</p
凌晨两点,迷迷糊糊总睡不沉的陆乔翻身起床,下楼去找水喝。</p
外面传来车声响的时候,她倒好的水才刚喝了一口。</p
很快,客厅大门咔哒一声打开,容斯年走了进来。</p
他风尘仆仆,随意敞开的衬衣领子,没有系领带,肘弯上搭着西服。</p
和陆乔四目相对,他眸色深沉不见底。</p
陆乔以为容斯年会主动说点什么,但他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漠然错身而过。</p
陆乔心口翻腾不止,再也忍不住骤然出声:“站住!”</p
话出口,她惊觉自己被半热开水温暖的指尖也骤然失去温度。</p
容斯年顿住脚步,没有回头。</p
“消失两个多月,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对我,一句解释都没有?”</p
容斯年回头,冷冷清清盯她半响,“乔乔,你想听什么?既然都已经心知肚明的事,你就非那么想从我这里听到难听的话吗?”</p
陆乔强装的冷硬轻易被击溃,眼底雾气一涌而上,她难堪地垂下眼帘。</p
果然,那天她在办公室看见他的丑事,他是知道的。而他一句公事出国就消失两个多月也是故意的。</p
陆乔抿唇半响,抬眼:“我怀孕了,医生说有两个多月了。”</p
她说得平静,盯着容斯年的眼神却一动不动,漆黑光亮的眸子裹扎着刺人的坚定。</p
怀孕的事左右是瞒不住的,她很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p
有一瞬间,陆乔以为她看到了容斯年眼里骤然闪过惊喜,然而,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朝她一瞥,就好像在探究她话里的真诚度。</p
然后,他语带嘲讽:“要我说恭喜吗?”</p
陆乔面色骇然大变,指尖掐进肉里去,却麻木不觉痛。</p
她难以置信:“容斯年,这也是你的孩子——”</p
他嘲讽的态度就好像她怀的是别人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