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姓埋名,把名字都改了,还不叫藏?”傅斯年冷笑道,“你打算就这么把她藏多久?”
顾聿珩道,“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她的脸怎么回事?”傅斯年质问道,“她脸上的胎记呢?”
顾聿珩冷笑了一声,“傅爷,她脸上的,根本不是什么胎记,而是毒斑。五年前,她生产大出血,全身上下的血,轮换了多少遍,因祸得福,脸上的毒斑也消退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傅斯年隐忍着愠怒,不说话。
“怎么,傅爷还要和我抢人么?她为了你,已经死过一次,傅爷还要糟践她几回?”
“她跟你走,可以,宸宸和洛洛,留下!”傅斯年道。
顾聿珩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
他幽幽地反问,“凭什么?”
傅斯年挑眉,“凭什么?”
“这两个孩子,是她用命还回来的,你身为孩子父亲,又做了什么?”顾聿珩眯了眯眼,“你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她苏醒的第一时间,要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傅斯年怔住。
一时间,男人竟有些恼羞成怒,捏起的拳头,再度要朝着顾聿珩脸上砸去。
“傅斯年!”
慕念推开车门,冲了下来,“放开他!”
傅斯年望去,便看到慕念一路摸索着,凭借着微弱的光感,张开手臂,死死地护在了顾聿珩身前。
傅斯年的拳头眼见着就要落下,见慕念竟然护在顾聿珩身前,他咬了咬牙,一拳偏离了方向,狠狠砸在了慕念身后的水泥墙上。
“砰”一一声闷响。
拳峰与墙的碰撞,血肉破绽。
顾聿珩本能地将慕念护在怀里,有些恼道,“你下车干什么?”
慕念却不理会他,沉声道,“傅斯年,我不会再躲你了!但,我也不会认输!我知道,和你争抚养权,是一件多么不自量力的事!你是傅斯年,你可以只手遮天,想要从你手里拿回洛洛的抚养权,根本不可能!但,你有本事霸据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你要叫他们恨你一辈子吗?”
傅斯年死死地瞪住她,满目一片血红。
顾聿珩望向他的手。
男人的拳峰,已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丝毫不用怀疑,若不是慕念护在他身前,这一拳若是落在他的脸上,他的下颌角,非要被打得脱臼不可。
这个男人,倒是下了狠手。
傅斯年脸色迅疾沉冷了下来,声线沙哑,一字一节,“你当真不怕死?”
慕念冷嘲着反唇相讥,“你怕是忘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傅斯年弯了弯唇角,收回了手。
鲜血“滴答滴答”地沿着拳峰滴落。
他浑然察觉不到痛似的,脸上浮现一抹寒霜,“慕念,但凡你识相一点,就把孩子还回傅家,否则,你要让两个孩子跟着你受苦?”
慕念一时语塞。
她的话刺中了他的软肋。
他何尝不是一句话,刺破了她的软骨。
她最怕的是宸宸和洛洛跟着她受苦,受委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慕念自嘲道,“我本就应该有些自知之明,就不该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