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每年生日，我都会给你买一个礼物，但是迟迟等不来你的生日，你说你不知道生日是什么时候，于是我就一次又一次的没有送。”

    “我选择离开，其实并不突然，我的病症原本就要到国外进行治疗，之前效果很好，如今，我想长期试试看。”

    “以后如果发生你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打我写在最下方的号码，我把他们留在国内，随时听你的差遣。”

    “慕念，你是来救骑士的公主，也是让我舍不得离开这里的原因，现在，我愿意走了，请你目送我离开吧。”

    “当你读完这封信，抬起头，就会看到冲入云霄的飞机。”

    “引擎的轰鸣声，是我对你最后的道别。”

    慕念都没意识到自己哭了。

    是抬起头，才发现脸上凉飕飕的。

    她茫然地看向天空，不远处真有一架飞机冲入云霄。

    “那边是机场。”傅斯年走到了慕念的身后。

    “他走了。”慕念捏着信，喃喃自语地说，“我让他伤心了，也许，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是真的难过。

    眼泪根本止不住。

    真到了要离别的时候，她只觉自己残忍又无情。

    “你就这么在乎他？”傅斯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根本不给她挣扎的计划，近乎粗暴地擦拭着她眼角的眼泪。

    “我当然在乎，我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我不想我耽误他的未来，才不想他再为了我……有软肋，被任何人欺负。”

    “我呢？”

    “你？”

    “你是更在乎他，还是更在乎我？”

    傅斯年紧凝着面前的小女人，她为了顾聿珩而哭，那他呢，若是今天要离开的人是他，她恐怕能笑出声来吧。

    慕念突然笑了一下：“傅斯年，我从小到大在傅家，被灌输最多的，就是我长大以后要做你的妻子，可如果我没有被拐走，我在厉家长大，也许，我真的不会选择你。”

    意思是，她会选择顾聿珩，是么？

    傅斯年冷冷道：“我会让他永远都回不来。”

    “……他会在我的心里，一直陪着我。”慕念闭上眼，不再发一言。

    那他呢？

    他还在她心里吗？

    傅斯年从没想过，自己的心态会像个孩童一样。

    他急切需要慕念的认可，外人说的那些冷静也好，孤傲也罢，现在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

    他只要慕念说，她爱的始终是他，而并非顾聿珩。

    但他知道，她不会说。

    雪，下得更大了。

    ……

    深夜，西欧。

    顾聿珩下了飞机。

    在他身侧，铭川推着行李：“顾少，你就这么带我们走了，那贺青岚那边岂不是会对慕念小姐下手？”

    “她不敢。”

    “可是……”

    “我喂她吃了药，定期寄给她，断了，她会死。”顾聿珩的声音冷到没有温度。

    他有的是控制贺青岚的办法。

    铭川沉默片刻，试探性地问：“那，您真的放弃慕念小姐了？”

    铭川觉得自己问了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如果顾少真放弃了，那还喂贺青岚吃药做什么？

    可要说不放弃，他为什么离开京城，甘愿跑来治病了？

    要知道，他之前来治病，每次只定了一周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回去，这次居然直接定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