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在极度的恐惧下，甚至丧失了抵抗的能力，就是盲目地瞪大双眼，她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她能感觉到脖子上非常疼，但是没有办法伸手抵抗。

    渐渐的，简瑶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没有知觉，麻木到不行。

    她疼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可恶……”厉司南望着她的眼泪，居然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以前。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让他们痛苦，他就会有异样的满足。

    当然他从来没有用这种手段，让他们痛苦过，他这个人有那么些许的洁癖，所以他只伤物件不伤人，对他而言人只不过就是一个穿着物件的载体而已。

    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怒气，撒在特定的人身上。

    他知道简瑶对他而言不同，因为她纯粹，因为她足够弱小，也因为她足够干净。

    她就像是一张脆弱又坚韧的白纸，一边承受着他所有的脾性和怒气，一边泪流满面脆弱到恨不得死去，又一边默默扛下所有。

    她的单纯和她所展现出来的复杂感，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他喜欢这种矛盾。

    “厉司南，我疼……”简瑶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你为什么要……要这样对我？”

    “多疼？”厉司南再也无法继续对她下手，他轻轻将她抱了起来，护在怀中。

    简瑶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然后用力地抓着他的衣服嗷嗷大哭。

    厉司南：……

    他突然有一种，简瑶很像女儿的感觉。

    他叹气：“简瑶。”

    “呜呜呜……”

    “瑶瑶。”厉司南的语气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不喜欢我吻你吗？”

    简瑶的哭声突然一下停了。

    厉司南吻她吗？

    简瑶吸了吸鼻子，仔细想了想，她倒也不是讨厌他吻她，甚至，如果他真说要吻她的话，她根本就不会拒绝。

    可是。

    他吻地太疼。

    真的好疼好疼，比挨打、比掐脖子还疼。

    简瑶红着眼睛抬头看厉司南：“那你能轻点吗？”

    她一抬头，厉司南看到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印记，她脖子上的肌肤，几乎每一块都渗着青色与血色。

    厉司南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不是很舒服，那种痛又不完全痛的感觉，让他联想到了一个词——心疼。

    他是真的心疼简瑶。

    甚至，心疼到生理性的地步。

    他俯身浅吻她的额头：“以后我不凶你了。”

    “……我不相信。”

    “真的。”

    “你对每个人都很凶，我才不觉得我会是意外的那一个。”

    “我尽量。”

    简瑶狐疑地看着他。

    厉司南却对她浅浅地笑了。

    简瑶愣住。

    厉司南这笑，的确算得上是温柔，而且和之前的完全不同，她能感觉到，厉司南想尽量让她觉得，他是在宠她的。

    只是他转变为什么会这么快啊？

    简瑶心里发毛。

    而此刻的厉司南却是在想，如果把简瑶看成一个小恋人，或者小女儿的话，她想成为光……

    那么他就让她成为吧。

    他只是突然想明白，既然跟他一起留在黑暗里，会让她痛苦流泪。

    那么。

    他就倾尽天下，成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