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根本不敢看他，只敢小幅度点头。

    “对不起……”她小声说。

    “道歉有用？”

    简瑶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厉司南，想从他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出来他此时的情绪。

    但，厉司南始终面无表情。

    她根本无法揣测，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厉司南沉默地抽烟，直到一根烟抽完，他吐出烟圈，又点燃了一根。

    原本，他是只想抽一根烟的。

    但看到简瑶，莫名想多抽两根。

    “我要怎么做，你才不会生气……”

    “在做这件事之前，知不知道我会生气？”厉司南反问。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简瑶一噎。

    厉司南冷笑道：“你认为，我知道你要跟慕念和乔汐出去见夜君，我会不生气？”

    简瑶原本想说她并不知道他会知道，而且她觉得，只要灵叔过来跟厉司南好好说一说，他是会让他们去的，就像他会让慕念去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慕念可以去，但是她却不可以去。

    厉司南见她沉默不语，冷冷地勾唇道：“你在不服？”

    “我，我没有。”

    “那就给我说话。”

    “我……我……没有想过。”

    “哦，没有想过我会知道？”

    简瑶顿时闭口不言。

    厉司南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变得更为沉冷：“给我，说话。”

    简瑶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我想灵叔过来了，跟你说清楚情况，你是会让我们去的，就像你让慕念去了，所以……”

    “慕念是慕念，你是你，懂了么？”

    “那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

    “她有她的想法，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虽然是我妹妹，但她属于厉司爵和傅斯年的管辖范围内，他们不在的时候我可以管她，但当傅斯年或厉司爵在场，他们的想法优先于我。”

    厉司南扔掉手中的烟，眼神更是阴郁：“而你，属于我。”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着，可，那种袭面而来的冰冷，燥郁，戾气，却并不减。

    简瑶惶恐不安，她想要后退却无路可退。

    这种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她非常清楚。

    自己的人生此时已经跟这个叫厉司南的男人，彻底捆绑在一起，要想过得好，就势必不能激怒他，否则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毁掉她。

    简瑶吞了吞唾沫，用力点头：“我明白了。”

    “这种事，不要发生第二次。”

    “我知道了。”

    “还有，就算天塌了，我死了，你也最好别对其他人摇尾巴，明白？”

    摇尾巴。

    这三个字说得可谓露骨至极。

    他干脆说她，不过是他的一条狗罢了。

    但简瑶却并不觉得过分，她这种人生来就在这个世界的最底层，不做厉司南的狗，也会去做别人的狗，她要养活自己，要让家人活得好，就没有办法。

    简瑶点头：“我知道了。”

    厉司南淡淡‘嗯’了一声：“会不会扇耳光？”

    简瑶不知道他要干嘛，茫然地回答：“会。”

    哪有人不会扇耳光的。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