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枭:……
面对夜君这番话,他甚至有一秒,慌乱。
他没想到,厉司南居然把夜临给抹杀了,这怎么可能,他找了太多心理医生,明里暗里想要治好夜君都失败了,反而让夜君觉得他有所图。
厉司南怎么能轻而易举的……
“厉司南先生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夜临的存在,是为了陪伴我等到对的人出现,而我想,对的人,就是慕念姐姐与厉司南先生。”
“他们拯救了我。”
“姐夫,我要知道真相,我要复仇。”
夜君十分坚决地看着白御枭:“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找他们血债血偿。”
白御枭冷笑:“我可不相信你有这种能力,少说大话,孩子,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恐怖得多!”
“那又怎么样?”夜君耸了耸肩膀,“我并不在意困难和恐怖,相反,我认为他们可以磨炼我的心性。”
夜君一向不爱说话。
因为说多了话,他会口干舌燥。
但如今。
面对白御枭,他不得不说话,不得不扛着口渴,一字一句,把话说明白。
“那你就该先找我,血债血偿,我已经承认夜家人的死与我有关。”
“就算与你有关,又如何?”
“你不恨我?”
“恨过。”
夜君指尖轻轻触碰上腰间的枪:“在我看来,你死万次都不足惜,所以,我不能让你死,活着很痛苦,我要你痛苦。”
白御枭:……
这小东西,真是残忍。
“如果我说,你不杀了我,那么,我就会杀了你。”
顷刻间。
一把枪对准了夜君的太阳穴。
白御枭笑得张扬:“一个夜家人是杀,十个也是杀。”
“开枪。”夜君单手拦住要发作、发怒的灵,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御枭,“白御枭,你不开枪,你是我孙子。”
“你他妈小兔崽子激我?”
“彼此彼此。”
夜君笑而不语。
白御枭是真想扣动扳机,他是真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杀了算球。
但是。
哎。
白御枭的长指一点一点失去力气,他望着面前这张,曾经让自己无比嫉妒的少年的脸,想起了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
多少午夜梦回,那个女人嘴边总挂着他。
夜君,夜君,夜君,是君临天下的君。
那个女人把他当成最好的弟弟,而他也不留余力地回报着她。
两人相伴相知多年极有默契。
这个少年永远都不知道。
自己有多么嫉妒他。
与此同时。
看着白御枭的夜君,也在想,姐姐喜欢的男人,真是与众不同,他身上明明有为君者才有的气魄和气质,却偏偏把自己过得欢乐又随性,好像一个乐子人。
姐姐是喜欢他带来的快乐吗?
可他明明没有给她带来过快乐。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
是过去的自己,太小了吗?
这个男人永远都不知道。
自己有多么嫉妒他。
“夜君。”
“白御枭。”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
“如果我死了。”
又是异口同声。
两人同时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