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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医者父母心
    之前与董叔夜一场大战,让他感受到了无力,面对高级修士的碾压,低级修士很难活命。

    可当时如果有一件防御灵器的话,他可能就不会那么凄惨了,御守灵纹好归好,就是太消耗灵力。

    这个小钟灵器无疑是一件不错的防御灵器,所以陆叶想将之据为己有,但他在得到这小钟之后便尝试过催动其威能,可惜这玩意很难接纳外来的灵力,当陆叶催动灵力灌入其中的时候,明显被什么力量给排斥了。

    那感觉,跟打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储物袋一样。

    所以陆叶便猜,这东西是不是也有禁制锁。

    他不敢继续盲目尝试,因为之前在青云山时,他曾试着打开一个储物袋,结果触发了其中的禁制,那储物袋直接毁了个干净。

    一个低级修士的储物袋毁了不可惜,可这个小钟灵器要是毁了就太亏了。

    那老修士表情古怪地看了陆叶一眼,伸手接过小钟灵器,略一查探,又递还回来。

    陆叶费解地看着他。

    老修士端起一旁的茶壶嘬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小友是散修吧?”

    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顺着他的话接道:“是。”

    老修士颔首:“散修不容易啊,也罢,看在你还算爽快的份上,老夫教你一个好。”他指着陆叶手中的小钟灵器,“灵器与储物袋是不一样的,灵器中每一道禁制都极为重要,这关乎到灵器的品质,所以一般情况下,灵器中不会有导致自毁的禁制,因为那样会降低灵器本身的威能,尤其是灵器品质不高的时候,你这件灵器虽还未入中品,可也是下品之中的顶尖灵器,其中的禁制基本都是防护性质的,如此说,你可明白了。”

    陆叶细细体会他的话,隐约反应过来:“先生的意思是,这灵器并没有禁制锁?”

    老修士呵呵一笑:“所谓禁制锁只是一种称呼,禁制本身就是一种无形之锁,只是有些禁制如果不以巧妙的手法解开的话,会引发一些难以预测的后果,比如破碎,自焚之类,可大多数禁制并不具备这种特性,就比如你手中这件灵器,你只需以自身灵力慢慢浸入那些禁制,温润它们,自然能让它如臂使指。眼下你用不了,是因为这灵器残留了上一任主人留下的痕迹。”

    陆叶愕然,这才明白自己搞错了。

    他得到这小钟灵器之后只是略一尝试便放弃了,主要是怕重蹈覆辙,可现在看来,是自己放弃的太早。

    这灵器原本是那九星宗少主所属之物,得那少宗主以自身灵力温养,内部的种种禁制残留了他的痕迹,陆叶自然催动不了。

    可如果他将那些痕迹抹除,再以自身灵力滋润的话,就能让这东西成为自己的东西。

    如果将灵器内部的禁制比作一把锁的话,那修士的灵力就是钥匙,九星宗少主死了,钥匙丢了,陆叶就得以自身的灵力重新给这灵器配一把钥匙。

    豁然开朗……

    “多谢先生。”陆叶起身道谢。

    老修士只是摆摆手,又端起茶水慢慢喝了起来。

    走出天机商盟,陆叶拿着那少主的储物袋查看,从中翻找出蕴灵丹三十多粒,灵石二十多块,还有几瓶丹药陆叶认不出来,更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比如女子的衣物……

    那些衣物都极为薄凉,用料及省,陆叶只能感慨一声,这位少主真会玩儿。

    所得东西不算多,不过也不亏。

    如今他身上的蕴灵丹有三百五十多粒了,可惜元磁矿只剩下最后块头最大的六块,陆叶不免有些惆怅,他当初以为自己这些元磁矿能足够修行到灵溪九层境,眼下看来是真的想多了。

    走过几条杂乱的街道,来到坊市一角处。

    惨叫声立刻传入耳中,陆叶定眼瞧去,只见那边搭建了一个简陋的帐篷,帐篷中几张床榻,其中一张床榻上,身形魁梧的孔牛正按着一个奋力挣扎的男修,花慈头上戴着一块头巾,双手正以眼花缭乱的速度拍击那男修的腹部,每拍一掌,那人便惨叫一声,偶尔还会有一股血箭自腹部的伤口处飚飞出去,那血并非正常的殷红,而是有点黑色。

    看样子这家伙是中毒了……

    这里是花慈在流苏坊的定点医治处,许多受了重伤的浩天盟修士会来找她医治,今日明显生意不错的样子,因为那边有好几个伤残人士正躺在床榻上等候救治,一个个看起来形容凄惨,也不知道都遭遇了什么。

    那正在被医治的男修每惨叫一声,必高呼一声:“娘亲啊……”

    花慈的医术无疑很精湛,但不可否认,这女人的医治手段着实有些粗暴,陆叶再次确认,她是那种说着最温柔的话,下最毒辣的手的女人。

    而听着那男修的惨呼,陆叶又不免想起花慈之前关于医修的玩笑话,看样子她不是在胡扯,真的有人对着她喊娘。

    “都跟你说不要乱动,不要乱动!”孔牛用力压着那家伙,防止他挣脱。

    那男修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大呼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叫不知情的人听了,只怕以为这边在行什么不人道的酷刑。

    好片刻,花慈才收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陆叶,不客气地道:“那边那个,过来帮忙。”

    陆叶拿手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花慈拿一块棉布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陆叶无奈上前,花慈端起一碗碧绿色的药汁,朝一旁示意:“喂他喝了。”

    陆叶接过药汁,心中立刻泛起许多不美好的回忆,嘴角勾起,露出微笑,一步步朝被救治的那个修士走去。

    孔牛此刻还压着那男修,对方瞥见陆叶一步步朝自己行来,也不知为什么,忽然生出极为不好的感觉,挣扎的更剧烈了:“放开我,快放开我!”

    陆叶走上前,站在那人面前,笑的人畜无害:“这位兄台,该喝药了……”

    “我不要!”那男修心中的危机感愈发浓郁,脑袋左摇右摆。

    陆叶朝孔牛打个眼色,孔牛立刻捏住那人的嘴巴,陆叶端起大碗就往里面倒。

    “我……唔噜噜……要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