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央一言不发,落在姜然眼里就是心虚。
她冷笑一声,得寸进尺:“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因为心虚?”
心虚?
白央央听到这话,眉心紧蹙,随即看向了姜然:“姜然学姐,就算我不是南墨,你也没有资格嘲讽我,毕竟我所做出来的成绩是无法造假的。”
她不明白,姜然针对她有什么好处?
一次接着一次的针对,白央央现在所有的耐心耗尽了。
她攥住了报纸,指节处微微泛白。
姜然被这话怼得哑口无言,是啊,就算白央央不是南墨,她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但是撒谎,就是大忌讳!
“白央央,现在全网都在议论你,你因为一己之私害得别人患上了重度抑郁症,难道你不觉得愧疚吗?”
她试图道德绑架白央央。
但白央央从来都不是会被道德绑架的人,眼眸轻抬:“抱歉,我不愧疚。”
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苏羽出现了。
她怎么会愧疚?
此话一出,全场看向了白央央,眼神里流露出几分震惊和惊悚。
“央央,你在说什么?”
徐婳下意识想护住白央央,伸手拉她。
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白央央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无限放大,她这样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去拼。
“婳姐姐,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白央央眼眸幽深晦暗,拍了拍徐婳的手。
徐婳被她的眼神震住了,等到回神,白央央已经被叶群叫走了。
“央央,新闻是真的吗?”
他也看到了新闻,此刻满心都是震惊,怀疑,和不敢相信。
白央央是南墨这件事是他确定的,也是他查到的证据。
可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在说白央央不是南墨?
白央央面对叶群的疑问,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她是南墨。
但也不是南墨。
“叶教授,这件事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白央央没有正面回答,叶群心下一颤:“央央,你如果现在说实话,我还能保住你,若是不能——”
舆论压力这么大,学校一定会做出选择的。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白央央是假冒的,整个学校都可能会放弃白央央!
“叶教授,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但这件事牵扯甚广,我需要一些时间。”
白央央后退半步,恭恭敬敬地鞠躬,眉目温柔。
叶群深吸一口气,良久:“学校那边的意思是,你想休学,等事情查清楚,再考虑回学校的事情。”
白央央早就料到会这样了,点头:“我知道了。”
白央央和叶群聊天,回到科研小组,收拾了东西,抱着东西离开。
徐婳不放心:“央央,你等我,我送你。”
“徐婳学姐,白央央就是假冒的,又不是真的天才,你何必和她走那么近?”
姜然冷笑一声,双眼都充斥着不屑。
“就算央央不是真的,那也比你好,落井下石的东西。”
徐婳怒斥一声,随即送白央央离开。
姜然握紧了拳头,死死的咬着牙根,她就不相信了,白央央这次还能化险为夷?
等着下地狱吧,白央央!
白央央被徐婳一路送到月牙小筑,白央央始终一言不发。
她的目光落在了手机上,不断有提醒声响起。
是身边朋友打来的电话。
徐婳看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央央,你要不要接电话?”
白央央摇头。
徐婳不再说话,抵达月牙小筑,徐婳目送白央央进入小区,这才折返回学校。
推开徐知勤的办公室:“爸,如果央央这件事无法妥善解决,后果是什么?”
“被学校开除,科研小组也不能再容纳她。”
徐知勤翻看着白央央提交的论文,不得不说,她的论文写得近乎完美。
就连很多研究生博士都达不到的阶段,但她却能做到。
“爸,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徐婳不想白央央离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胃口的小丫头,她不舍得。
徐知勤摇头:“学术造假是大忌讳,一旦确认这件事,别说咱们学校,她以后基本无法入学。”
徐知勤也没想到白央央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沉声道:“目前为止,咱们静观其变。”
徐婳不甘心,甩手离开。
不行,她要去查查这件事儿。
白央央这么久都没被曝出这样的新闻,偏偏现在爆出来,这是想断了她的前程!
……
白央央回到家,外界的新闻不断发酵。
她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战北骁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他应该是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赶回来。
一向矜贵冷漠的男人此刻有些呼吸急促,大步走过来,将她揽入怀中:“新闻我看到了,我已经找人压下去了。”
白央央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眼圈微微泛红。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低低地嗯了一声。
被爆出这样的事情,谁都觉得难受。
战北骁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半蹲下身:“事情我在调查,你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
白央央目光清冷:“如果我真的不是南墨——”
“你是不是南墨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搞研究的。”
战北骁起身,拿过一条薄毛毯盖在她身上:“无论你是不是南墨,对我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我喜欢的不是你身上的光环,是你。”
他喜欢白央央,就喜欢最真实的她。
他喜欢她,就像是喜欢西瓜一样,西瓜糖不行,西瓜汁不行,因为他们都不是她。
他很少说情话。
白央央有些动容,一把握住他的手:“我没撒谎。”
“那是对方撒谎?”
白央央摇头:“她也没有撒谎,我们谁都不是真正的南墨。”
“什么意思?”
战北骁不理解这话里的意思。
“当年我以南墨的名义发布论文,所有的手续都是她一手承办,她后来消失了,我一直在找她。”
白央央说得很简单,但这中间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战北骁揉了揉她的眉心:“好。”
她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
她是唯一的信仰。
……
帝都第一人民医院。
医院内。
面色憔悴的少女躺在床上,手中拿着平板,正在观看今天的新闻。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