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地理先生看到佣人不对劲儿,连忙上前。
佣人指着棺木,咽了咽口水,满眼都是惧意:“空的……”
“里面,是空的。”
此话就像是一颗深水炸弹投入现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被打开的棺木。
哭泣声,戛然而止。
白央央听到里面是空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面冲过去。
里面,真的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
白央央死死地盯着棺木,满眼都是泪水:“为什么会这样——”
她当年亲眼看着妈妈被装进棺木里,亲眼看到她被埋葬在这儿,为什么现在是空的?
墨言也没想到会这样,下意识扶住了白央央:“央央,你没事吧?”
白央央颤抖的看向他:“大哥,当年妈妈明明就埋在这儿,为什么是空的?”
墨清霜去世的时候,墨言已经出国了。
当时他不在。
但是全村人都参与到了那一场葬礼中,所有人亲眼看着墨清霜死了,被埋在这里。
可现在,棺木是空的。
地理先生也没想到,他这些年拆过不少坟。
却没想到,遇到了空的。
“老太太,现在该怎么办?”
墨老太太盯着那一副空掉的棺木,看向了白央央:“当年,你确定清霜去世了吗?”
白央央捂着脸,“当然,当年妈妈在我怀里去世的,我亲自操办的丧事,村里人都来帮忙,我们亲眼看着她被埋在这儿……”
墨言喉结微微滚动,心酸更甚。
“老太太,当年我不在国内,但我们当年确实都知道墨姨去世了。”
而且,村民们亲自封住了棺木……
墨老太太手指微微颤抖。
墨北栩见多识广:“会不会,当年清霜是假死,后来被人救了?”
说到这儿,地理先生立刻凑到棺木前,仔细查看。
“棺木之前有被撬过的痕迹……”
地理先生沉声道,做出了大胆的猜测:“要么当年墨小姐没有去世,她被人救了,要么她的坟墓被人盗过。”
白央央听到这话,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墨清霜去世,到下葬,间隔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她无数次幻想,妈妈还能醒过来。
可都没有。
她眼睁睁地看着棺木被封住,可如今,棺木是空的。
她擦了擦眼泪,浑身战栗:“被人盗过,一定是被人盗过……如果妈妈没有去世,这么多年,她早就回来了。”
一定是这样。
她上辈子过得浑浑噩噩,生不如死。
如果妈妈还活着,她一定会回来找她。
可是没有。
她没出现过。
墨老太太看她情绪激动,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现在村里查查。”
……
墓园外面。
战北骁负手而立。
他只穿着浅色的衬衣,寒意料峭。
他却好像感觉不到冷。
戚北站在一旁,冷的半边身子都麻了:“战爷,要不上车等?”
如今已是初冬,月牙泉村地势过高,温度较低。
寒风呼啸而来,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战北骁一声不吭,却是无形的拒绝。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加速器,中午十二点,所有人出来了。
戚北扫了一圈,没发现棺木。
“战爷,不对劲啊,白小姐母亲的棺木呢?”
战北骁闻声,一双漆黑的眸子穿过人群,落在了白央央身上。
她应该哭过。
双眼红肿,湿漉漉的。
身旁的墨言搀扶着她,她走得慢,浑身都在颤抖。
战北骁蹙眉,如刀的目光落在了墨言扶着她的手上——
墨言像是察觉到了危险一般,扫了一圈,对上了战北骁杀人一般的目光。
顷刻间,他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下意识想缩回手。
墨家人走出墓园,个个沉着脸。
白央央看到他的时候,甩开墨言,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呜咽出声。
“空的,是空的……”
她哽咽着,眼泪落得又急又凶。
战北骁看着怀里哭得瑟瑟发抖的女孩,下意识帮她拍背:“什么?”
墨言跟在身后,缓缓靠近。
“墨姨的坟墓,是空的。”
他有些艰涩的开口:“目前得出的结论是,可能被盗过。”
战北骁这才意识到白央央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大手落在她的腰上,微微用力。
随即不耐的瞥了墨言一眼:“以后,离她远一点。”
他抱着白央央,将她带进车里。
戚北上车,驱车离开。
墨言站在原地,神色如常。
他没想过插足他们之间,他知道白央央喜欢战北骁。
他也甘心回到做哥哥的位置。
但战北骁好像对他的敌意很深。
白央央被塞到车里,眼泪依旧落得凶猛。
战北骁摩挲着她的脸,将她按在怀里:“我帮你查,我帮你查。”
白央央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一阵一阵的疼蔓延。
她的脑子里不断闪过当年葬礼的画面,每一处都格外清晰。
她亲眼看着棺木下葬,里面是妈妈。
如今最大的可能是,妈妈的棺木被盗过。
她每每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心口好像被一把刀捅穿,在她心口上疯狂挞伐,疼得她浑身乏力。
战北骁亲了亲她的发顶,嗓音沙哑。
墨家人回到酒店,墨老太太颓然坐在沙发上:“查,立刻给我查!”
今天的事情,无疑是致命一击。
她最疼爱的女儿,连棺木都被人盗过!
她气得浑身直发抖,跺了跺拐杖,咬牙切齿:“如果我知道是谁干的,我要将她剥皮抽筋!”
墨清雪看到棺木是空的,她是最高兴的。
墨清霜啊墨清霜,你就算得到了墨家的原谅又如何,如今连棺木都被盗了!
你活该!
谁让你要试图回到墨家?
你放心,你女儿也会下去陪你的,迟早的事儿!
墨老太太吩咐完毕,裘千川带着墨清雪回了房间,沉着脸,看向她。
“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