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央第一时间赶往警察局,找到了齐卉。
齐卉看她来了,得意地笑:“看来,我的礼物已经有人签收了。”
白央央像是发疯了一般,死死地扣住了齐卉的下巴,怒极了:“齐卉,关小小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关小小马上要回国了。
她马上要开属于自己的第一场巡演,她为什么要对关小小下手?
齐卉冷笑连连,毫不畏惧:“白央央,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故意把你牵扯进这些事情吗?”
白央央莫名发冷,眼前的齐卉就是个疯子!
“因为我赢了太多次了,每一次我都能逃脱,这种游戏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我想找一个对手。”
齐卉千挑万选了白央央,不出所料,白央央抓到了她。
“你成功找到了我的犯罪证据,所以我给了你奖励,如果你没有在规定时间找到我,签收礼物的人会是你母亲。”
白央央目眦欲裂:“齐卉,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她犯罪这么多次,甚至这次牵涉到了她身边的人,她怎么甘心,让齐卉逃脱?
齐卉压根不害怕,甚至得意地笑开了:“炸弹是我特制的,就算关小小活下来了,她也永远不可能再回到舞台上,这是对她,也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白央央松开手,神情布满了阴鸷:“齐卉,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
“我师父是岳怀之,只要她还能活着,我就有把握让她站起来,她迟早能回到舞台上,但是你——”
白央央敛眉:“你想要靠着完美犯罪出现在大众视野内?我告诉你,我会让你计划彻底落空!”
齐卉脸色骤变,她盯着白央央的眼神里带着恐惧。
“你会接受法律的制裁,但同时你永远都无法让人知道你的犯罪,完美犯罪,永远不可能被外人知晓,齐卉,你这么喜欢宣扬自己的罪行,我偏偏要让你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齐卉这样的疯子,不怕自己的罪行被公开。
一旦被公开,她的完美犯罪将成为别人议论的谈资,她要的就是被人关注!
而她最害怕的是,她的罪行被人忘记,甚至不被人知晓!
齐卉哆嗦着,“白央央,你没有权力这么做——”
不!
不可以!
如果不能将罪行公开,那她做的事情怎么办?
白央央笑得残忍:“齐卉,你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你的罪行不会公开,更不会有人知道你的名字,你将以犯罪人齐某出现在报纸上,很快大家都会忘了你,更不会记得你的完美犯罪……这,也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白央央,你不可以这么做,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齐卉心态崩了,不断地挣扎,嚎叫。
警察将她带走,白央央站在原地,心口发疼。
她成功抓到了齐卉,却没有保住关小小,甚至连累她……
这一场搏斗,她和齐卉都没能赢。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她输了。
白央央闭着眼,走出警察局,接到了潮汐的电话:“央央,我查过了,关小小浑身不同程度受伤,重回舞台的机会,几乎为零。”
白央央买了最近一班的航班,前往关小小所在的城市。
抵达关小小所在的医院,她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生命垂危。
齐卉特制的炸弹威力不够,虽然没能要了关小小的命,但她依旧伤得严重。
医生将病情一一告知,最后语重心长:“目前来看,想要重新回到舞台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浑身都是炸伤,想要完全康复,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就算她康复了,那也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白央央心下愧疚万分,叮嘱医生用最好的药物。
抵达医院的第二天,关小小醒了。
白央央第一时间赶到病房,关小小出国三年,马上要成功了,却在临门一脚,被炸伤,现在无异于是天塌了。
“央央。”
关小小看到她,眼圈泛红。
白央央看着她满身都是纱布,几乎不敢靠近,双眼猩红:“小小,对不起……”
是她连累了关小小。
关小小眨眨眼:“不怪你。”
她嗓音被烈焰熏陶过,微微沙哑:“新闻我看过了,齐卉是针对我来的。”
白央央愣了一下,以为关小小是在安慰她。
“我出国之后,和齐卉见过面,我们有过交集。”
关小小说话极其费力,她和齐卉是室友,齐卉性子极其不稳定。
平日里温柔乖巧,但一到夜里,她性情暴戾,反复无常。
关小小和她有过摩擦,后来齐卉搬走,她以为事情结束了,却没想到,齐卉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白央央听到这话,垂下头,拉着关小小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我一定会让你重新回到舞台上。”
关小小听到舞台二字,眼里含着大量的眼泪,呜咽出声:“我……我能好起来吗?”
白央央摩挲着她的脸:“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让你好起来。”
关小小心里很清楚,她现在的情况没有三五年,是完全康复的。
全身不同程度损伤,还需要等待植皮手术……
白央央在当地停留了半个多月,等到关小小情况稳定,第一时间将她带回了帝都。
转入第一人民医院之后,白央央找了人贴身伺候,又亲自联系了国内皮肤科的专家,讨论了进一步的诊疗计划。
一直到很晚,她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想到关小小还没吃东西。
她下楼,买了白粥和小菜送到病房。
刚到门口,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江恣,他显然是哭过了,双眼猩红,满脸憔悴。
“江恣。”
白央央能面对关小小,但她无法面对江恣。
齐卉策划这一出戏,不过是想证明她没有输!
对于齐卉来说,这是一场游戏,但对于关小小是灭顶之灾,对江恣来说,是无尽的折磨。
江恣抹了一把脸,颓然坐下:“你无故离开帝都,战爷让我调查,我才知道原来她出事了。”
白央央捏紧了手中的东西,眼圈泛红:“江恣,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她。”
江恣摇头,许久不曾说话。
长廊里弥漫着近乎窒息的沉默,白央央试图安慰,但她话到了嘴边,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低哑的男声响起:“小嫂子,能不能帮我转告战爷,我暂时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