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清盯着小瓷瓶,瞬间明白了费家的算盘。
费厉不肯离婚。
费家出面,就连费厉下一段婚姻,费家都已经盘算好了。
这小瓶子里的药物是什么,她大概能猜到。
费崇一如传闻中的心狠手辣,为了权势,出卖自己的儿子,也不在话下。
薄清莫名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她这辈子唯一真心喜欢过的人,就是费厉。
可也是费厉,让她做了人生中第一笔赔本买卖……不,现在不是赔本买卖了。
这三年的婚姻,是她有史以来,做过的最成功的一笔生意。
这笔生意,足够让她,让薄家下半生衣食无忧。
费中卫看她久久不开口,以为她对费厉还有感情,正打算开口。
却看到薄清拿过药,捏在掌心中:“三十年太短了,你回去转告费崇公爵,五十年,我答应合作。”
小药瓶格外精致,外面有一层浮雕,捏在掌心中,有轻微的疼。
费中卫没想到薄清会讨价还价,顿了顿:“薄小姐——”
“我不光能让费厉吃了这瓶药,我还能让费厉心甘情愿答应这门婚事,这是我的筹码。”
薄清看向了费中卫:“我是商人,追名逐利是我的本能,我希望费崇公爵可以好好考虑,毕竟,这一次,咱们是合作伙伴,是在同一水平线。”
费中卫没想到薄清如此冷静,若是一般人,被迫离婚,甚至还要算计自己的丈夫,这是绝不可能答应的事情。
但薄清只有短暂的犹豫,随后便答应合作,并且讨价还价。
他顿了顿,“稍等。”
他走出客厅,应该是和费崇谈话去了。
薄清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瓶身,灯光洒落,她却觉得有些刺眼。
眼角微微发酸,透着几分难言的酸涩。
等了不知道多久,费中卫走了进来:“薄小姐,您的条件,公爵答应了,希望您遵守约定。”
薄清知道费崇会答应,颔首:“不送了。”
费中卫一行人离开,薄清将小瓷瓶拿走,回到卧室,掀开被子上床。
窗外银白色的月光洒落,薄清闭着眼,一双素净的手落在了小腹处。
这大概是她在华城的最后一个夜晚了,希望一切都能尽快结束。
……
费夫人病倒的消息不胫而走。
虽然费崇有心压下消息,但还是被人发现了。
战北骁知道消息,眼下闪过几分暗泽:“现在还在医院?”
“是,据说肺部有肿瘤,目前还不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费崇已经在医院一整晚了。”
戚北汇报:“薄小姐那边来了消息,她说明晚晚宴,想和您见面。”
“知道了。”
战北骁起身,走到窗边:“费夫人病重,你觉得费崇会怎么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我是费崇,我会趁着费厉在医院的时候,铲除最大的绊脚石,至于明晚的晚宴,更是一场局。”
“您的意思是,费崇会去找薄小姐?”
现在最大的绊脚石就是薄清,一旦薄清离开,那么费厉和张家的联姻就是板上钉钉了。
“你安排几个聪明的人,明晚贴身跟着费厉。”
“那薄小姐呢?”
“按照之前的计划,晚宴结束,让岑肆掩护她回到京北。”
戚北颔首:“知道了。”
聊完正事,戚北转身离开。
恰好遇到了端着牛奶上楼的白央央:“太太。”
“你和战爷聊完了?”
白央央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聊完了。
“是,战爷在书房。”
戚北走后,白央央端着牛奶推开了书房门,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边。
她走过去,放下牛奶:“你和戚北聊了什么,心情不好?”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明晚可能要看一出戏了。”
费崇精心设计的一出戏,只怕会很精彩。
白央央走到他身边,环住他的腰:“我听说费夫人病重,咱们需要去探望吗?”
明面上,他们都是费家人,私下斗得再厉害,都不能让外界知晓。
“暂时不用。”
战北骁将她抱起来,大手勾住她的大腿,将她整个揽入怀中:“胖了点。”
比之前重了。
白央央脸红,趴在他怀里:“说不定是你最近太努力,我有宝宝了。”
战北骁:……
“应该不会这么快。”
他一向都会做措施,直到上次说了想要宝宝,才放弃了措施。
最近忙,他们亲密的时间并不多。
白央央白花花的腿盘在他腰上,小脸微红:“老公要相信自己的能耐,万一一发命中呢?”
战北骁眯了眯眸子,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看来小乖很想来一……?”
白央央:“……”
倒也是大可不必。
“不行,你最近忙,不能这样,对身体不好。”白央央抵着他的胸膛,不肯答应。
战北骁也是说说而已,没打算真的做什么。
“睡觉,明晚带你去看戏。”
白央央攀着他的脖子,娇娇软软地叫老公,仗着战北骁不能拿她怎么样,疯狂在雷点蹦迪。
最后的结局是,战北骁握住她的手,亲得她心猿意马。
关键时刻,男人施施然拿着枕头被子起身,甩下一句“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便走进了客房。
看得着吃不着的白央央躺在床上,气得直发抖。
狗男人!
太记仇了!
白央央气得一晚上没怎么睡好,早上起来,小腹一阵一阵的疼。
她以为是生理期,走到洗手间,果然看到血丝。
她没多想,处理好一切,捂着小腹走出卧室,结果正好对上出门的男人。
“不舒服?”
战北骁看她脸色不佳,快步上前。
白央央还记着昨晚的事情,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战北骁,你以后都睡客房吧!”
她牙尖嘴利,一口下去,战北骁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却没生气,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小腹:“疼得厉害?”
温热的手掌贴过来,白央央瞬间乖巧不少,松开牙齿,靠在他胸前:“都怪你气我,早上起来就疼。”
她有痛经的毛病,之前调养过,好长时间没疼了。
这次疼得有些猛,她招架不住,小脸泛白。
战北骁将她打横抱起来:“忍一忍,我带你去医院。”
“别别别……”白央央抓住他的衣襟,小脸红扑扑的:“我痛经而已,去医院做什么?”
她不想去医院,就想躺着。
战北骁蹙眉,抱着她下楼:“听话。”
白央央摇头:“晚上还有事,我不想去医院,你给我煮红糖水,如果我喝了还疼,你再带我去,也不迟。”
“爸爸昨晚不是说了吗,你今天还得去找张上将,你要做好准备,我只是痛经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战北骁顿了顿,将她放在沙发上,走进了厨房。
白央央捂着小腹,小脸泛白,可怜巴巴地窝在沙发里,等到战北骁端着红糖水出来,眨了眨眼睛,娇娇软软地叫老公。
“喝了。”男人显然不为所动。
白央央乖巧张嘴:“老公,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