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澈带着她回到家,泡了两杯茶:“没有太特殊的事情,我父母得罪了人,被人报复,我侥幸活下来,被大哥带回了这里,便一直留下来了。”
他云淡风轻,几乎看不出任何难过的痕迹。
关小小直直的盯着简澈:“哥,你和你父母感情不好?”
简澈不是这么理智的人。
他看起来冷淡,但骨子里是很温柔的。
被灭门这样的事情,被他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实在出乎了关小小的意料。
“他们工作很忙,我们相处时间很少。”
简澈的回答无疑是证明了关小小的猜想,她动了动嘴皮子,本想安慰。
“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简澈摸了摸关小小的头:“以后和大哥保持距离,别让我担心。”
“好。”
……
江恣离开酒店,驱车穿梭在边南。
大街小巷,弥漫着浓郁的异域风情,空气中都是香料的味道。
他不敢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一直到深夜,江恣才悻悻而归。
刚到酒店门口,便看到一道身影,是岑肆。
“回来了。”
岑肆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调侃道:“没找到?”
江恣心情不佳,一脚踹过去:“滚。”
岑肆心情不错,冷白肌肤映衬在夜色中,被踢了也不生气:“心情不好看,拿我出气?”
江恣反唇相讥:“怎么,你追老婆追回来了?”
岑肆:……
何必呢,互相伤害?
“岑肆,有时间在这儿冷嘲热讽,不如多看看你老婆?”
“我现在是找不到老婆,但也比你好,老婆孩子都生了,帝都也回了,什么都要,就是不要你。”
江恣发挥毒舌本性,岑肆成功黑脸。
“少他妈说两句,我是好心给你帮忙,你还厉害上了?”
“是你活该。”
江恣笑了:“谁不知道冷凝现在压根不搭理你,看着老婆孩子抱不成,是不是很舒坦?”
岑肆一脚踹过去,江恣躲开,两人扭打起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惊动了酒店的工作人员。
等到战北骁下来,两人早已经被拖开了。
拳打脚踢。
一点都没留情。
岑肆眼尾受伤,江恣更惨,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闹什么?”
战北骁沉着脸,在边南,闹什么?
正事没有进展,反而打架,有脸?
岑肆靠在车边:“战爷,你得感谢我,他现在起码三天不能乱跑,这不是管住了腿?”
要不是担心江恣猝死,他才懒得动嘴皮子。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时间不早了,我先上楼了。”
岑肆离开,战北骁示意工作人员退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岑肆:“闹够了?”
在外面打架,传出去,还要脸吗?
江恣爬起来:“战爷,对不起,给你丢脸了。”
他苦笑一声:“我知道岑肆是担心我,我也想发泄一下,只不过……”
打不过。
岑肆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要真是想和他动手,他压根没有还手之力。
战北骁半蹲下身,“我知道你很难,但你必须保持冷静,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她没有生命危险,你静下心,好好查。”
江恣点头。
关小小失踪这段时间,他夜不能寐。
脑子里总是闪过他们在一起的画面,他吐出一口浊气,躺在地上。
映入眼帘的漆黑的天,镶嵌着点点星河。
“我和她现在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但我却不知道她在哪儿。”
战北骁负手而立:“无论在哪,总会找到的。”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山寨中。
关小小洗完澡出来,月明星满。
她抬眼,看着天上的星河,莫名有些想念江恣。
奇怪的是,他们分开过很多次。
但这一次,她莫名想他。
之前出国的时候,她忙得脚不沾地,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只要停下来,就会想到帝都所有的人和事。
她现在无事可做,除了想他,好像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意识到这一点,关小小捂着脸,她大概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她真的无法再丢下江恣。
她以前为了前途,为了不拖累江恣,可以走的毫不犹豫。
但这一次,她好像真的做不到了。
她做梦都希望江恣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她的脑海中,甚至能想象出再次见面的场景。
他一向爱哭,这次肯定也会哭。
她放下手,目光温和。
江恣,要好好等我,等我回来。
……
帝都。
江父第一时间和江夫人办理了离婚手续,江夫人拿到了一笔钱。
她的东西被打包好,被佣人扔出了江家。
江夫人还不甘心,江父却避而不见,摆明了事情不会再有转机。
江夫人不甘的站在门外,等了不知道多久。
江持回来了。
她红着眼:“你现在满意了,把我赶出家门了!”
江持压根没把江夫人放在眼里:“是你一再胡闹,是你逼的江恣和江家闹掰,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被舍弃的人。”
江夫人死死地盯着她:“别以为把我赶走了,你就能得到江家,我告诉你,你爸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多的是人想登堂入室!”
事到如今,江夫人还不忘记膈应江持。
可她忘了,江持今非昔比,只要他不同意,江为年这辈子都别想那些人带进门。
“我想你大概有所误会,现在的江家,我说了算,只要我不肯,谁敢登堂入室?”
江持笑容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
“反倒是你,没了江家作为靠山,江恣离你而去,你除了这笔钱,还有什么?你身后的娘家靠得住?”
江夫人白着脸:“你——”
江持逼近了几分,“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江夫人跌坐在地,眼睁睁的看着江持走进了江家,而她被彻底驱赶。
足足二十多年的心血,化为齑粉。
她不甘,但却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