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里的都以买草药为生,所以家家户户天不亮都要去周围的山里采药,顺便还要狩猎。
五天安生日子过的不错,可是何宏远回来了,一回来就嚷嚷着要休妻。
夏桑榆知道,何宏远在隔壁村子里还有个女人。她当年不关心这些,也不知道何宏远最后到底是否有儿子。
机会来了,既然要休妻,就不能错过这个被休的机会。只有李氏被休了,她才能名正言顺带李氏进宫。就算起不到多大作用,也要好好膈应大夏皇室一把。
李氏不肯同意,哭哭啼啼,夏桑榆也知道女子被休,那是奇耻大辱!
“相公这是要逼死我嘛,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休了我?”李氏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夏桑榆就那么冷脸看着。
何宏远一脸的嫌弃,看都不看李氏一眼,“你这十五年都没生出个儿子,你还厚着脸皮待在何家干什么。你快带着那个野种滚!”
李氏跪在地上可怜,一心还是为夏桑榆着想的:“可是······我娘家没人了,你让我们娘两住在哪儿?桑榆到了快成亲的年纪,还没有说好婆家,我一个女人怎么去给她议亲呢?相公,求你了,不要赶我们走!外面的那个,可以带回来的,我可以照顾她·····”
“贱人,你还真够贱的!”何宏远狠狠的咒骂,上来就要踢人,却被夏桑榆叫停,“爹,休妻就休妻,别打人!”
何宏远收脚,看向夏桑榆,扑面而来的陌生感,让他怔愣三秒,依旧叫骂:“你个野种,你少插嘴!”
王氏也正好出来,“打死这两个懒货,儿子,把她们赶出去!”
李氏哭着求情,“婆母,相公,求求你们了,不要赶我们走·····桑榆你可不能这样对你爹·····”
夏桑榆护住李氏,清冷:“想赶我们娘两走也可以,但是必须答应我们三个条件!”
王氏蛮横不讲理,脸上的横肉都快要掉下来了,“小贱人,你还敢讲条件,看我不打死你!”上来就给了夏桑榆狠狠一巴掌。
夏桑榆被打的头晕眼花,嘴角流血,被李氏抱在怀里,“别打,别打桑榆,她还是个孩子······”
夏桑榆站了起来,鼓足勇气说道:“何宏远,你是七里八乡的郎中,还算有些名堂,若是把我们娘两就这样赶出去,你也不怕坏了你的名声?看以后谁还找你看病?若实在不行,就找村长来讲理吧!”
“你放肆,你竟然敢直呼你爹的名讳!”何宏远厉声呵斥。
“爹?你是我爹吗?十五年来,你给我一口吃的?给我买过一件新衣服?你给我一个好脸色?你对我非打即骂,我连肚子都填不饱!你也好意思给人家当爹?”
夏桑榆爆发质问,她冷笑着,哪像之前唯唯诺诺的小姑娘。
“你·····你是个野种你自己不知道?谁是你爹?”何宏远又不愿意承认。
“对,所以何宏远,想让我们娘两离开可以,第一就是和离,不是休妻!第二,给我们娘俩一百两银子,算是给我们的安置费,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夏桑榆知道她必须为自己和母亲争取,否则他们日后连活路都没有!
王氏气的尖叫,“什么一百两?把你们卖了都不值一百两!做梦,儿子,把他们打出去!”
何宏远一脸的鄙夷,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阴鸷猥琐,“要不然这样吧,一百两也行,李氏搬出去,桑榆留下做个妾吧,反正我把你养了十五年,又没什么血缘关系!”
李氏一把抱住夏桑榆,“不行!桑榆,算了,我们快走!相公,桑榆才十五岁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李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夏桑榆满眼悲哀,恶心,“你以为你外面的女人要是能同意,那就留下我!要是不怕七村八野的人指指点点,那你就纳你的女儿为妾吧!”
王氏提醒,“儿子,别昏头了,这个死丫头身无二两肉,一看都不是好生养的,可不能要!给他们十两银子,让滚得远远的吧!赶紧把我那个怀孕的媳妇带来吧!”
“娘·····您得容我想想······”何宏远有些犹豫。
王氏生气,坐在地上又哀嚎起来:“你这个傻东西,这两个货吃喝用度都不要银两哪,让他们滚是对的!等你以后有了儿子,我去了地下也好给你爹交代呀!我们何家不能无后啊······”
何宏远清了清嗓子,“好,给你一纸休书,十两银子,再多没有,你们两个立即卷铺盖走人!”
夏桑榆自然不同意,轻轻拍着自己哭泣的娘亲,“不行,和离,一百两银子!若是不同意,我现在我就去找村长评理!我娘在你们何家当牛做马十五年,难道还不值五十两银子!你有钱在外面养女人,却没钱给我娘,这是何道理!”
还有那大夏帝的信物,她都要找机会要回来,没有那个簪子,根本就没法证明她是大夏帝的骨血。
何宏远自然不愿意,夏桑榆丢开李氏的手,就往外冲出去,“各位乡亲,你们来评理,我爹要休妻,赶我们娘两走,却也不肯给银两,可让我们日后怎么活啊!”
“李婶,桑榆求您说句公道话,这何家的什么脏话累活不是我们娘两干着,前几天我从山坡上摔下来,连口药都不肯给我······”夏桑榆边哭边说,特别可怜。
“我爹在外面有了女人,就不要我们了·····我虽然不是我爹的孩子,可是这些年我娘和我一直都安守本分·····”夏桑榆已经哽咽。
这不一会的功夫,看热闹的人都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
“瞧这桑榆脸上的巴掌印,这个孩子的确吃了不少苦·····”
有人叫喊:“何大夫,休妻就休妻为什么要打人呢?这孩子还小呢·····”
“何大夫知道你这些年没有儿子心里憋屈,给他们娘两一点银子,也好过下去······”
何宏远气的黑了脸,说不出话来。
王氏犹如泼妇一样,出来叫骂:“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们管!这个小贱人要一百两,我们哪有一百两!”
“谁不知道这个村里就属你们何家最有钱·····”
“不过一百两的确不是个小数目·····”
夏桑榆可怜巴巴说道:“我娘身体不好,我们娘俩后半生都没法过的,要是不给一百两,五十两也行,我娘还要给我议亲,添置嫁妆······”
众人明了,“何大夫五十两也行啊,别苦了孩子!”
王氏还不行,“不行!”
何宏远无奈,“各位乡亲,你们别误会,我会给的!”
夏桑榆不紧不慢:“爹,和离书一并写好吧,当着众乡亲的面,也让大家伙好做个鉴证!”
“你·····你这个不孝女!”何宏远被气的面红脖子粗。
王氏躺在地上开始鬼哭狼嚎:“我连个孙子都没有,还要赔钱,这两个赔钱货,是要害死何家呀!何家白白养了你们十五年哪!”
何宏远是个郎中,名声固然重要,于是便当着众人的面写了和离书!给了李氏五十两银子。
夏桑榆一刻都没停留,何家的东西她一样都不拿,她和娘亲可以买些布,自己缝制衣服,什么都可以再简单添置!
她和李氏往后山的茅草屋赶去,这次她取得了胜利,但是她也不会高兴太早。这些人根本不算什么,段位太低,她都没看在眼里!
李氏看着自己忽然强大的女儿,心中不是滋味,“桑榆,你变了!”
“娘亲,我是变了,我若是不变,我们日后就是死路一条!五十两银子够我们吃住很久了!我们在这儿安静住着就是,再也不用听王氏的谩骂了!娘,我们重获自由,你要高兴!离开何宏远那个王八蛋,是多好的一件事!”
李氏含泪点头,而后母女二人相拥而泣。
在阴幽的茅草屋里,夏桑榆的眼里犹如恶狼的眼睛,阴森恐怖,仿佛要吃人一般!
她在心里赌咒发誓,“何宏远,我要让你断子绝孙!儿子是嘛,你想都别想!我要让你彻底葬送你的郎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