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久,终于看到拿着火把的林渊,林渊呵斥夏桑榆:“你去哪里了?你娘找了你一天,担心的一直哭!”
夏桑榆也知道自己任性了,“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快救人要紧,在山里捡到一个人,他受了重伤。”
林渊脸色一变,“是被野兽咬伤的采药人?”
夏桑榆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扒沐海,低眸说道:“是·····应该是的!”
“算了,先回去,你先给你娘交代吧!”
夏桑榆挨打了,被李氏狠狠打了几棒子。
她痛的抹眼泪,但也没有求饶一句。
“桑榆,你越发胆大妄为了!娘亲没有本事,保护不好你,可是也不能让你去冒险。五十两银子娘一分都不要,全部都给你。”李氏扔下棍子,气的直抹眼泪。
夏桑榆红着眼眶,恁是不掉一滴泪,“娘,你生我的气都是应该,我不该不知会您一声就去深林,我也不该为银两不顾性命,是我太自私了!我只是想着日后日子好过些。”
李氏的最后防线轰然倒塌,一把抱住瘦弱的女儿,“你看看你这孩子,瘦成什么样?银霜与你一般大,却比你高出一个头来。桑榆,娘是真的心疼你。你不想嫁人,不想采药,都随你高兴,只要你健康平安就好!”
夏桑榆再什么也没说,任凭李氏抱着,她还能说什么呢!
沐北铭睡了三日,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坐在她身边看书,虽然穿着破烂,但是精气神儿不错,尤其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眼十分明亮,犹如荒漠里的一眼清泉!
“是你救了我?”慕北铭嘶哑着喉咙张口。
夏桑榆吓了一跳,“你·····你醒了!我去叫你的朋友!”她不敢说侍卫。
“朋友?”
“是你的朋友背着你到这儿,我们才给你抹药,疗伤!今天,你也醒了,该走了!”夏桑榆恢复理智,开始逐客。
慕北铭许久没见这样率真的小姑娘,有些可笑,他干裂的嘴唇挤出一丝笑容来,“好,劳烦姑娘请我的朋友进来!”
贵族就是贵族,什么时候都客客气气,但夏桑榆可不会被这伪善脸欺骗,这些人杀人可是不眨眼的!
夏桑榆起身,“好,劳烦您稍等!”
扒木海其实也受了很重的伤,这会子还帮着林渊劈柴呢!
夏桑榆淳朴,喊道:“喂,你的那位朋友醒了,他在找你。”
扒木海斧头一扔,随意擦了两把汗,就往那屋子里冲去。
进去就是跪下磕头,“爷,您终于醒了·····”
沐北铭几日不下地,感觉身体都要僵硬了,“扶我起来,给我水喝!”他呲牙咧嘴的忍着痛,他自然知道隐瞒身份。
“是,爷!”扒木海赶紧先去倒水,而后扶起沐北铭,低声问询:“爷,这两个孩子需要灭口吗?”
“算了,救命之恩是大恩。”沐北铭喝下水,感觉舒服很多。
“爷,我们只能出了这山,从大夏再伺机回去!”
“嗯,明日就走。不能在做停留。”
夏桑榆知道活命要紧,所以躲的远远的,根本不敢偷听。
翌日,慕北铭带着扒木海离开。
很快,在山上的二个月时间过得很快,大内终于来人,说是在寻一枚簪子。
出现一对官家人马,说是在寻一块金镶玉簪子,并且开出条件,只要能交出这这支簪子,贵人就会赐金百两。
皇室里的人就是狡猾,不说找回金枝玉叶,却说找簪子。
夏桑榆稳稳坐等何家人上套。她都有些等不及看到何家人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眼神。
终于等到好消息,何家上交了簪子,但是很快就被衙门抓了何宏远和王氏。
说何宏远为了百两黄金,撒谎,意图欺骗官家。
一切都依照夏桑榆的计划变化开来,她偷偷潜进何家把真的簪子换出来。
果然何宏远还是咬出夏桑榆来,说真的玉佩就在夏桑榆手里。
茅草屋被围个水泻不通,李氏吓得战战兢兢,还要安慰夏桑榆,“桑榆,你不要怕!”
为首的是夏若寒身边的太监总管王英,上一世就是他来接的夏桑榆,夏桑榆自然不会认错。
何宏远就像疯狗一样,“大人,就是这个小贱人拿着那玉佩!”
王英给了一个手势,手下人狠狠就给了何宏远一记耳光,还被呵斥:“聒噪!”
何宏远吓得不敢吱声!
夏桑榆大大方方:“请问大人要寻什么?”
“一只簪子!”王英口气放软很多。
夏桑榆大大方方从身上摸出来,“请问,是不是这一枝?”
她从袖子里摸出簪子,双手奉上,“大官请看!”
小太监接过,然后再递到王英手里,王英仔细打量着。
李氏拉住夏桑榆手都在发抖,看来是激动而又紧张。
满村子里的人都在看热闹,夏桑榆自然也看到曹银霜心灾乐祸的模样。
不小一会儿,王英忽然跪在地上:“咱家拜见公主殿下,老奴一直在寻公主的下落,总算是寻到!”
而后身后一串人全都跪了下来。
村里人都沸腾了,“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当官的怎么还给桑榆娘俩跪下了!”
“不知道啊!”
“说是什么公主殿下!”
曹银霜的脸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
何宏远也没想到,瞳孔都放大了好几倍,原来真是夏桑榆搞的鬼,夏桑榆竟然早早就把真的簪子换了回去。这个野种,竟然还会盘算。他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大人,您快请起,桑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王英起身,差点老泪纵横,假模假式抹了两把眼泪,问李氏,“夫人,能否说说这簪子的来历?”
“这是十六年前桑榆的爹所赠!”
“那人大约多大年纪?”
“二十三岁,龙眉大眼!”李氏低着头,头也不敢抬!
王英越发确定,“夫人哪,让您和公主受苦了,老奴就是来接公主殿下回去的!圣上想念公主,思念成疾病!”
思念成疾?养伤那么久,走的时候她娘才刚怀孕,一面都没见过,哪里来的想念?
李氏倒是再没有那么冷静,那人是皇帝,她是知晓的,所以她心中是早就做好思想准备的,所以心中的盼望和思念早就随着时间的消失,消磨殆尽了!
夏桑榆假装一脸兴奋:“娘亲,我爹是皇帝?我爹竟然是皇帝?那我也是有爹,以后再也不敢笑话我没爹了!”
李氏流下泪来,“那就劳烦大人带桑榆走吧,她是圣上的女儿,千真万确!”
“来人,去给公主更衣!”
两个貌美的丫鬟出现,端着一套淡蓝色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