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3年4月22日,阿卡普尔科。
半响,伸出一只手又在那妇人的身上使劲摸了一把,竹田治一郎便一脸满足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将丢在一旁的裤子抄了过来,迅速地穿上。
“你很不错!”竹田治一郎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头瞥了一眼缩在床角低声呜咽哭泣的妇人,“放心好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嗯,不过,你们庄园里的财物,我们必须要征收一部分。你也不必恨我们,谁叫你们西班牙人招惹到我们齐国呢?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竹田,你说那么多,她听得懂吗?”野田雄太一把将门推开,一脸热切地看着床上的那个西夷妇人,手上不停,开始解着自己的衣服,“滋味如何?桀桀……,终于该轮到我了!”
竹田治一郎走到门口,走出屋子,顺便将门带上。正在庄园里搜捡财物的几名同伴见到他出来,均不由露出会心的笑容。
齐军在正式发起对阿卡普尔科进攻后的第三天,便利用重炮轰塌了南侧一段数十米长的城墙。从琉球、日本等地招募的仆从炮灰端着火枪、持着长刀,呐喊一声,便从破口处冲入城中。
随后,殷洲乡兵团、第八混成营也陆续跟进,将城墙周边的残敌肃清,以巩固后路,扩大缺口。
在城破的一瞬间,阿卡普尔科临时征召和动员的武装志愿者便已陷入崩溃,亡命地朝城中逃去。他们丢弃了手里的火枪和各种兵刃,迅速跑回各自的家中,紧闭门窗,搂着妻儿,等待未知命运的裁决。
至次日午后,经过一天多的混乱,齐国登陆部队指挥官开始收拢入城的各部官兵,同时派出武装宪兵制止仆从兵和殷洲乡兵的大规模烧杀抢掠行径,逐步恢复阿卡普尔科城的秩序。
有鉴于阿卡普尔科城在齐国特遣舰队曾提前进行过一番“善意”的劝降后,仍旧坚持无谓的反抗,并给齐国登陆部队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故而,舰队指挥官发布命令,对全城居民实施严厉的惩罚。
对俘虏的西班牙士兵和武装志愿者行五一抽杀令,城中主要官员、市政议员、主教,以及众多商人在根据一番“客观”的财富评估后,被勒令缴纳总计达四十万比索的惩罚金,而所有的普通市民,将被征收每人十比索的战争赎金。
至于城里的官库、公仓、政府储备库、教会财产,皆被齐国军队予以全部征收。另外,按照惯例,城里官员、富商宅邸中收藏的各种古董、名画、典籍也遭到齐国军队针对性地搜刮和掠夺,一一打包装船。
在长达半个多月的有组织劫掠过程中,齐国从富庶的阿卡普尔科城中抢走了价值约七十万比索的各类财物,让整个舰队官兵大呼过瘾,均言不虚此行。
登陆部队指挥官为了替官兵谋取更多的福利,将仆从兵和殷洲乡兵以小队为单位,开始扫荡阿卡普尔科城周边的矿山、农庄和种植园。
在打破一个个庄园、矿场后,所有的印第安人被宣布解放,重归自由人,克里奥尔人(当地土生白人)的财富遭到洗劫,甚至就连农庄的马匹牛羊等牲畜也被尽数赶到码头,等待装运,送往物资贫瘠的殷洲总督区。
相较于城中有齐国陆军坐镇,大规模的劫掠行为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制约和限制。而在城外广袤的乡村和农庄,那些征募而来的琉球仆从兵和殷洲乡兵仿佛内心的恶魔都被施放出来,行事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杀人、抢劫、强报、纵火等种种恶行,层出不穷,搞得遍地烽烟。
而在齐军撤离现场后,那些被释放的印第安人往往会捡起那些被丢弃的锄头、镐子等农具,对幸存的克里奥尔人再度发起袭击,所有的男人被杀死,悲惨的女人再次陷入深渊,曾奴役压榨他们的矿场被彻底捣毁、牛马一生的农庄亦被大火点燃,以此来宣泄他们无尽的恨意。
带队的齐国军官,对发生的上述诸多暴行,并不过多干涉和制止。毕竟是一群不拿军饷的杂兵炮灰,万里迢迢跟随大军出征,所图者,不是想获得一个好的前程,就是想多“积攒”一些存身谋世的钱财。
再怎么着,也不能将他们当做我齐国经制陆军部队来加以管束吧?
“总指挥有令,全体官兵立即返回阿卡普尔科城集结待命!”一名传令兵骑着马,奔至乱糟糟的农庄前,大声的呼道:“所有人立即返回城中待命,至午后三时仍未到者,皆军法处置!”
“差不多该走了。”严桂全骑在一匹小马上,将背上的包袱紧了紧,嘴里喃喃地说道。
“小严,你咋知道我们要离开阿卡普尔科了?”一名殷洲乡兵歪着头问道。
“咱们在阿卡普尔科待了差不多二十天了,这西班牙人即使再废柴一点,这个时候也该集结大军朝这里来了。”严桂全撇撇嘴,说道:“若是咱们再不走的话,说不定就让人家给堵在岸上了,想跑都跑不掉了!”
“哦……”那名殷洲乡兵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我齐国大军虽然战力强大,但也没必要在岸上跟西班牙人死磕,“那我们离开阿卡普尔科后,会去哪里?……返回殷洲吗?”
“我们齐国大军就攻破了一座阿卡普尔科,肯定还没有让西班牙人感到彻底的疼痛。”严桂全脸上带着几分热切,“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上面的长官一定会带着我们到下一座西班牙城镇发财去!”
——
5月10日,阿梅卡小镇(瓜达拉哈拉以西70公里)。
何塞·卡尔德隆·博拉洛上校把手中的军令使劲地攥成一团,脸上露出愤怒而又无奈的神情。
“请告诉纳瓦罗将军,我部将尽最大努力赶往马萨特兰。”博拉洛上校深吸了一口气,按下心中的怒火,朝传达军令的信使说道:“但我希望能得到将军的授权,可以在沿途城镇征用大量的驮马和车辆,以便加快我部行军速度。”
“上校,我会将你的请求立即报告给纳瓦罗将军。”军令信使点点头,随即翻身上马,朝墨西哥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上校,我们……真的还要再掉头赶往马萨特兰吗?”副官吉列尔莫·埃尔南戈麦斯·戈伊尔上尉面带苦色地问道。www..cc
“……”博拉洛上校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副官,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将军的命令,我们必须要服从。要不然,待战后总督大人追究相关责任时,必然会因为我们有令不遵而遭到严厉的惩罚。其实,这场战争,根本不用打,只要齐国人能将他们的战舰开过来,我们就已经失败了。”
“是的,上校。”戈伊尔上尉颇为认同地说道:“太平洋沿岸数十座港口城镇,皆在齐国人的攻击范围之内。而我们的太平洋分舰队根本不敢与之为敌,争夺必要的制海权。就凭整个墨西哥地区不到三千人的部队,是无法防御这么一片广袤的领土。若是齐国人胆子大一点,他们甚至都可以试着攻击墨西哥城。”
“攻击墨西哥城?”博拉洛上校听了不由哑然一笑,“戈伊尔上尉,齐国的远征舰队能跨过浩瀚的太平洋,就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事了。至于深入内陆,还要突袭墨西哥城,我认为他们不具有这样的实力。好了,去部队传达我的命令,我们先进入瓜达拉哈拉城,征集足够多的驮马和车辆。哦,上帝,我可不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继续让我们的小伙子们迈着双腿,来回奔波数十上百里格(1里格=3海里,相当于4.8公里)的路。”
这五十多天里,博拉洛上校所部一千八百余殖民地官兵已经在路上不断奔行了四百多公里。
3月26日,班德拉斯谷(今墨西哥太平洋港口巴亚尔塔)遭到四艘齐国战舰的炮击,博拉洛上校当即奉命率领从瓜达拉哈拉、莱昂、克雷塔罗三地汇聚而来的一千余官兵前往救援。
待部队进驻班德拉斯谷后,齐国人的战舰已然离去。齐国人虽然在该地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却将港口部分设施和两座炮台摧毁,遍地狼藉。
4月19日,博拉洛上校收到墨西哥城陆军总司令纳瓦罗将军的命令,要求其率部急驰阿卡普尔科,会同墨西哥城出发的部队,一起前往该地,拯救那里的数万民众。
4月27日,博拉洛上校率领部队刚刚进抵乌鲁阿潘,又收到纳瓦罗将军的命令,齐军已经撤离阿卡普尔科,继而转攻班德拉斯谷,责令其部立即掉头回返,救援该城。
于是,博拉洛上校又不得不率部朝班德拉斯谷赶去。
气喘吁吁地行进至阿梅卡小镇,距离班德拉斯谷仅一百二十公里时,却收到前方传来的消息,齐国人在攻破班德拉斯谷,劫掠两日后,已然离去。
在阿梅卡尚未休整三日,博拉洛上校不出所料又接到了纳瓦罗将军的命令,继续开拔,前往北方的马萨特兰港。据悉,那里正遭到齐国远征舰队的攻击,形势岌岌可危,若不能疾驰往援,恐将又会失陷于敌手。
对此,博拉洛上校感到无尽的愤怒和万分的无奈。
齐国人太过分了,仗着他们拥有的绝对海上控制力,对墨西哥沿岸的港口城镇,发起肆意的攻击。你们乘坐海船,一个日夜便可纵横数百里,然后任意选择某处防御薄弱的海港发起突袭。
可如此一来,我们西班牙王国军队却要拖着两条腿,在陆地上来回奔波,此间辛苦,你们齐国人知道吗?
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行军,博拉洛上校似乎也明白了总督大人和纳瓦罗将军的苦衷,也理解了他们为何会不断下达命令,要求部队不辞辛苦,任由齐国人牵着鼻子,来回奔波,救援被袭击的沿海港口城镇。
那些被齐国人袭击的沿海地区,能否救下来,其实并不重要,这都不在墨西哥城里的几位大人物考虑范围之内。但相应的军事行动,必须要展开和部署,向沦陷于齐国的城镇施以“快速”救援,向敌人发起“英勇无畏”的进攻,以此展现我们西班牙人的勇气和决心。
然而,谁也不知道齐国人攻击的下一个目标在哪里,这种无休止的军事调动还要持续多久。
但博拉洛上校有一个预感,齐国人很可能在频繁调动他们的同时,已经选定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目标,正在等待最佳的攻击时间。
那么,这个目标在哪里呢?——
5月18日,卡波圣卡路斯(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南端)。
“科利马!”
齐国登陆部队指挥官、驻琉球陆军副司令翎麾校尉(中校)张旭荣伸手在一幅简略的墨西哥地图上指着一处位置。
“根据吕宋国海军情报部门提供的情报,以及审讯若干西班牙军政官员,我们获悉在这个城市里,拥有一座铸币厂,负责将周边银矿中采集的大量白银加工压铸成西班牙银比索等货币。粗略估算,这座铸币厂里应该储存有价值在一百万汉洲银元以上的银块和各种铸币。若是能将其扫荡一空的话,西班牙人一定会感到彻底的疼痛。”
“这座城市好像不在海边。”特遣舰队总指挥、琉球舰队副司令广威将军(少将)姜维宁提醒道:“你们登陆部队有把握将其一举攻克吗?”
“将军,科利马距离海边大概五十多公里,若是急行军的话,两日便能进抵该城。”张旭荣说道:“根据俘获的西班牙人口供,这座城市因为深入内陆,几乎没有修建正式的城墙,外围仅用一些木排和篱笆做简单隔离。我部官兵若是悄悄潜进,破开围障,迅速杀入城中,应当不是难事。我相信,经过两个月的不断调动,西班牙人的殖民军队必然已经远离此地。所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控制该城,并将那座铸币厂积存的银块和铸币搬空。”
“既然你们陆军筹划已定,那就去执行吧。”姜维宁说道:“不过,我需提醒你一点,一旦事有不遂,务必要将部队安全撤离,不可任意纵为。还有,对那些琉球征募而来的仆从杂兵还是要稍加约束一二,勿要太过肆意行事。若不然,可就坏了我齐国军队的声名。”
“是,将军。”张旭荣闻言,立即点头应诺。
这些仆从炮灰,待此战过后,是要好好整训一番了。战场上一旦打发了性子,各种暴虐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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