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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场外
    <b></b>                  “佘山派龙宇真,前来讨教。”

    又一人上场,陈屿捏了捏拳,心中还在体会吸收刚刚交手后的一些心得,略微按耐住后,他示意开始。

    唰!

    这边刚开始,对方单脚上扬,一脚踩在地上,随即一蹲一撑,劈开的右腿在空中划出道道残影。

    速度很快!力道……很弱。

    砰!

    一掌打开,又一脚映入眼中,被陈屿双手前合,一按一捺抵挡住,下一刻他福灵心至,用起了之前从魁梧大汉那儿偷学来的技巧,双掌一拧,趁着对方旧力用尽之时将卡在胸外的右腿直接绞死。

    然后,便在对方惊慌失措地注视下往身前一拉、一拽……再提背挺肩,飞身撞了出去——

    噗通!

    烟尘四起,这位仁兄直接被挂在了好几个看客身上,一群人骂骂咧咧中,再无面目多言,转身掩面欲要离去。

    “居士,你的剑。”

    捡起插在地上的长剑,扔给对方,只听一句皱皱巴巴的感谢后,迅速遁离。

    摇着头,陈屿盘腿坐下调息,静静等待下一位。

    ……

    铛铛铛!

    飞身一斩!

    叮——!

    两柄铁剑激绽寒芒,散出噼啪火星。

    蒋道士喘着气,裤腿染了泥尘,而对面的钱玄钟更是不堪,汗流如注不说,身上的衣衫也破破烂烂,尽是割痕。

    “佩服!”

    “好剑法!”

    一朝论武,两人很是尽兴。

    其中尤以钱玄钟为最,实际上,两人单论劲力他要落后对方不少,毕竟才掌握柔劲没多久,宗门武学能用是能用,却不甚精通。

    而且蒋道士所处的海云观虽比不上沅华门,但也没弱到哪里去,传承许久,观中适用柔劲的武学未必就会少。

    真动杀心的话,钱玄钟还真没多少自信能从对方剑下活下来。

    “道长功力深厚,日后钱某若有武学疑难,还请不吝赐教。”

    “哪里哪里,钱居士如今年纪便能通劲小成,莫说广庸一地,即便是在西南七州内也称得上年少有为。贫道能暂胜半手完全是因为多了近十载光阴,赐教二字实在不敢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花花轿子人人抬。

    偏偏场下大部分人都觉得说得还挺有道理。

    因为已经看过了场上两者的切磋,在场的又都是练武之人,眼力都不差,自然看得出有没有真本事。

    “海云观还是厉害的,原本以为广庸就一个正元观能看,没想到这海云观先是出了个岳海平,现在又来了个蒋勤安,后生可畏啊!”

    “蒋道长确实厉害,但青衣剑也不差多少,听说才弱冠之年,不仅通劲,更能掌握柔劲达至小成,未来可期!”

    场下议论不断,蒋道士和钱玄钟二人却不再去管,他们一个连比三场,一个也拿出了浑身解数来比斗,消耗都不小,此刻正结伴去到道门众人所在位置,坐下歇息调理。

    青衣剑顺带还讨了件水蓝长衫,将内里那身破烂略做遮掩。

    两人相谈,言谈间涉及广泛。前者有过历练经验,行走了不少地方;而后者更是来自外州,所见所闻亦不短缺。

    论及武林,青衣剑再熟悉不过,他自家便是开帮派的。

    论及局势,蒋道士不禁叹息连连,直言离乱就在眼前。

    “唉,外州又何尝不是?”

    钱玄钟叹了一句,西南其实还好,比起乱战了上百年的中原要安稳太多,但纵使如此,如今的西南之地也风起云涌,各州府都隐隐在动荡,有暗流涌动。

    他从外州来,西州还算不错了,而在西州中,又以广庸府最为安定。

    “安定?哼哼,那是居士你没碰上陶阳一事,那时候,可是杀得血流成河!”

    蒋道士愤愤不平,手中的白水都压不下这口火气。

    他就差指着那个所谓大将军的鼻子臭骂一顿了!

    “道长息怒,那人我也听闻过,是个嗜血好杀的,坊间一直有流传屠夫之名。”

    到了这里,钱玄钟也终于看明白,眼前的道士确实庄严肃穆,不苟言笑,不过心中有良善,忧心国事民生。

    啪!

    “清净!”

    一声不急不缓的长吟传入耳中,青衣剑抬头,看见了刚刚将手套回到袖袍内的老道。

    对方朝他一笑,然后不顾蒋道士讷讷神情,又是挥舞拂尘,轻敲在脑门上。

    “勿妄!”

    良久,由尴尬变作沉吟,再由沉吟到欲言又止,在老道的注视下,蒋道士最终怅然,闷闷道!“徒儿晓得,师傅。”

    老道睨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隐约间,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钱玄钟好似听到老道背着他们说了什么,侧耳细听,一句话落入耳中

    “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让人不省心”

    “……”

    略过这头,钱玄钟主动挑起话来。

    两人聊着聊着,发现周围道士越来越少,抬眼看去,原来场地已经被划分成了十数个‘擂台’。

    一些道人正在其中比练切磋。

    武人也加入了不少,打得热火朝天。

    咦?

    “那个是……陈道长?”

    蒋道士顺着对方视线望去,却见一人正单手弹开另一位,下一刻猛地跳起,双腿飞速踹下。

    正是陈屿。

    “哦,钱居士也与陈道友相熟?”

    钱玄钟闻言一笑,“自然,当初路遇匪徒,还是陈道长帮了在下不小的忙。”

    这么一说,蒋道士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以为道学不差的陈屿,武功竟也不低。

    “气力绵长、拳脚收发灵动,应是通劲层次。”

    而且看模样掌握劲力的时间不算短。

    如此一看,他才恍然发觉自己以往都看漏了眼,记得第一次送请帖与对方见面时只觉得这道人气质出尘、卓尔不群。

    亏他当时还以为被一群山路匪徒打伤的小道士应该没多少武功傍身。

    现在想来,自己这位道友还真是深藏不露。

    “不过这般的话,当初为何会传出被几个蟊贼打成重伤的传闻?”

    搞不明白,蒋道士索性不去胡思乱想这些,兴许是陈道友半年里养好伤,顺带还有所突破。

    嗯?!

    这时,陈屿挥臂直击,将又一人打出场外的场景映入他眼中。蒋道士一滞,他眼力很好,刚刚那分明不止是刚劲,而是用上了柔劲在内,这才能在聚于一点爆发出去,将百十来斤的汉子抛飞丈远。

    柔劲……

    半年内从未入通劲到通劲小成……顺带还要养个伤,这合理吗?

    蒋道士回忆自己当初从通劲到小成用了多久,嗯,磨了足足三年有余。

    至于一旁的钱玄钟更是手中发颤,端起了茶碗喝水压了压惊。

    虽然不如蒋道士那样知道这位陈道长半年前受过伤这件事,但就连蒋勤安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上次山下相遇时,对方劲力甚至都用不周转,生涩的很。

    明显刚刚突破不久。

    所以,这才几日功夫?

    钱玄钟想了想,默然不语。

    听父亲和师叔他们说,自己好像还算是祁阳一带难得的天才吧?

    自己当初用了多久来着?

    好像……九个月……?

    青衣剑嘴角抽搐,老爹啊老爹,你们说我是天才,那……这家伙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