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酒一多,便要说真心话;刘览只静静听,也不插话,倒是个合格的聆听者。
原来女人叫秦武阳,燕京本地人,三年前大学毕业后,跟了当时还在工地上承包工程的小王,也就是今天的王老板。
这个姓秦的女人见他跑工地太辛苦,自己托家里的关系,给王老板东拉西拽,介绍了许多小工程,王老板的事业逐渐有了起色。
没几年便撑起一个工程队来,钱自然是赚的盆满钵满,奥迪、宝马,也全开上了,还在这座城市买了房,不能不说是人生赢家。
可女人不知道的是,王老板有老婆,老婆在老家还给他生了两个女儿,只不过人家隐藏的很好,没让她发现而已。
王老板也明白自己跟这个女人不可能长久,他终究还是要回归家庭,就在前段时间,他在新疆包了个大工程,挣足了钱,抛下这个女人跑路,带着他的工程队,长驻新疆去了。
临走的时候,跟女人全说了实话;她这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或者是可悲。
秦武阳也从大院里搬了出来,自己一个人住。
刘览听到此处,才明白这也是个可怜人,不由得向她靠了靠,又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
“给我这个干嘛,你以为我要哭么,我才不哭,姓王的走了,姓刘的来了;我有你,高兴还来不及,纸拿一边去,给老娘酒。”
秦武阳很是洒脱。
包厢内的灯光昏暗,却阻挡不住这个性感的女人向外散发魅力,一双醉凤眼,照得你不敢与她直视;那双眸子宛若熔岩,仿佛能生生融化掉你;她就像一个雄性孔雀,使劲在刘览面前张开自己华丽的尾巴,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他关注自己。
“姐,少喝点罢,您醉了。”
女人将计就计,直接依偎在他身上,“姐早就醉了,今晚你送我回家。如果不想外边那些虎狼把你姐吃掉,你最好按我说得去做。”
说完,女人便如同一摊烂泥般伏在他的身上。
燕京城的夜,格外无情;红浪漫的中包厢房内,却情意荡漾起来,蔫哥手举话筒,表情十分严肃,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那是一首三人合唱的‘闯码头’,旗袍女人趴在那个身材高大的少年身上,贪婪的吮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那股阳刚之气极浓,她极喜欢。
蔫哥唱到动情处,走过来将话筒递给刘览,却被他摆手拒绝,“哥哥,你唱你们的,她有点累了,我送她回去,一会儿你自己回家。”
“兄弟,悠着点啊,你还年轻,别太狂。”
“唱你的歌罢。”
刘览见她醉成烂泥,只好用公主抱将她抱起,怀抱一身软肉,信步走出包房;还未走到歌厅正门口,便被红姐拦住,这个富态的女人十分紧张,“你干嘛,快放下她,为什么把她灌成这个样子。”
少年傻傻愣住,无言以对。
旗袍女人看似轻飘飘悠悠转醒,用手撩开额前长发,母狼般的眼神狠狠盯着红姐,无声口型明显在说,“姐!别多管闲事!!让我们走!!!”
红姐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滚滚红尘里摸爬滚打多少年的老人精,怎么可能不懂这傻妹妹的意思。
立刻转换了一副面孔,“小老板,送她回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请务必将她送上楼,打车钱我出。”
刘览这才长出一口浊气,慢悠悠走出‘红浪漫’。
此时接近凌晨,哪里还能打得到车,她又死死搂着自己,说什么也不肯下来,路灯时明时暗,静悄悄的主路上,只有一男一女;没办法,抱着她走呗。
“秦姐,醒醒,你家在哪里啊。”
女人趴在他的肩头,嘤嘤着,“千园小区,五十一号家属院,四十八号楼,一单元502,钥匙在门口地毯下面。”……
这也就是刘览,换了其他人,说什么也不可能有如此持久的耐力;将近几公里的路程,一口气抱着个大活人走回来,面不改色,气不拥出,足可见他的身体素质有多变态。
钥匙果然在地毯下面。
打开门,里面是个装修极为豪华的房间,一进门处,便是月白色欧式风格的玄关,进口板材特有的质感,映入刘览的眼帘,立地大金框镶边镜子里照射出一个俊秀少年抱着个尤物。
这一幕,让他不由得呆住。
那尤物通身浅粉碎花紧身旗袍,勾勒出曼妙身材曲线,一双平底绣花鞋,衬托得她小腿笔直又纤细,大腿丰盈,臀部与腰肢的夸张比例能让任何一个男人发疯。
且又是个如狼似虎的年纪,那股雌性特有的气味冲进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鼻孔中,在他的鼻腔黏膜里横冲直撞。。。
越过玄关,便是客厅。
客厅内摆放的棕红色小牛皮沙发,终于有了让刘览将她放下的合适地方,再这样抱着她,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把持的住。
那女人搂着他的脖子,还是不撒开,一双清澈眸子似水般娇艳欲滴,直勾勾的盯着他,“姐见你第一次就注意到你了,你傻乎乎的捧着个大茶缸扒拉饭,样子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的一样,那时候我就琢磨,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如此清秀的小伙饿成这样。”
“姐,您喝多了。”刘览的眼睛不敢与这妖精对视,直接扭头躲开。
秦武阳见他如此模样,心中委屈透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打动这个人的心;从见他第一面起,自己的心,便对这个傻小子有了一丝好奇,直到他舍身救自己,自己才看懂了他的纯净。
自己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
经过今晚,她更加笃定。
怎奈何这个人的心,就像是铜成铁铸的一般,不管自己怎么去捂,他也不见丝毫温热。
女人急的哭起来,眼泪滴答滴答,顺着香腮往下淌,滴到清秀少年的胳膊上。
他的心一下便被击垮,击碎。
“好姐姐,你别这样,哭个什么,”
两个人的距离极近,近到能闻见对方炙热的口气,口气中夹杂着浓烈的荷尔蒙,以及穿筋透骨的本能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