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冰忍不住“噗嗤”笑了,她刚想问一句,你在我面前怎么不装啊。刘览已经扭身走了,走的洒脱又自然。
“喂,你就那么着急啊。”
刘览头也不回,更不说话,只是摆摆手,算是临走前的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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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国阳历4月9号,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气温18摄氏度,正是谈恋爱的好天气。
刘览躺在纯白色的长椅之上,目光望向天空,耳朵边的手机里,传来姜若悯的声音。
“船上的感觉怎么样,想我没有,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大海,可惜实验室离不开人。”
刘览的语气温柔无比,和风细雨道:“工作最重要,咱们这样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嘛。”
姜若悯又说道:“你听过拇指姑娘的故事么。”
“当然听过,怎么了。”
“我想变身成拇指姑娘,随时被你放在兜里。当你寂寞时,我就变成大人陪着你,当你忙碌时,我就变成拇指姑娘等着你。”
刘览笑成一朵花,说道:“你别哄我开心,我还想变成两个我嘞,一个在燕京陪着你,一个出海工作。”
姜若悯的声音越发温婉,甜得几乎发腻,她小声说道:“刘览,你看远方的海。”
刘览听话的扭头看海:“怎么啦,海有什么特别的么。”
“海有多广,我就有多想你。”
遁一门主的心都要化了,他说道:“我特想现在就回燕京,然后和你永远也不分开。”
“…………”
“呦呦呦!肉麻死啦!”
一阵怪异的香风扑面而来,蔡宝宝调戏般的尖笑声也随之出现。
“又是拇指姑娘,又是影分身的。你们两个干脆变成神仙罢,这样就能厮守终身了。哈哈哈!”
刘览起身坐正,说道:“先挂了,蔡姐来找我。”
姜若悯那边笑着挂断电话。
蔡宝宝“噗通”坐在长椅上,“小览子,你好会哄女人呀,来来来,我也不是外人,你也哄哄我,让我高兴高兴。”
刘览艰难的咽口吐沫,脸色严肃道:“蔡姐,你有什么正事么,如果没有的话,我想去船上巡视一圈。”
“庄蝶找你,说那招指东打西她学的差不多了,想让你过去看看。”
“我没空,让她自己琢磨罢。”
“用不用我陪着你去巡逻,咱们两个边走边说,省的你寂寞。”
“不必不必,我不寂寞。”刘览闪身消失,用的正是流星赶月。
好家伙!蔡宝宝陪着自己巡逻,还不得要自己半条命啊。
刘览假借巡逻名义,避开蔡大姐,偷偷跑到船舶另一侧,找到个相同的长椅。仰身躺下来,准备给姜若悯再次打过去。
他刚刚躺好,耳边又想起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长椅是公共设施,你让其他人怎么坐。”
刘览赶紧起身,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我这就走,这就走。”
吕冰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越发觉得他是个没长眼珠子的混蛋。这么个美女在他面前,他居然也看不到么。
“站住!”吕冰见他对自己无视,很是生气。
刘览被人叫住,他扭头见是吕冰,随即扬着手机招呼道:“原来是你呀,你坐罢,我到别处去。”
“你的职责是什么。”吕冰冷静道。
刘览放下手机,收回笑脸,认真道:“我是这艘船的安全负责人,请问吕冰女士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吕冰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说你原来也有认真在乎的一面。
“我现在很不安全,很想跳海,你管不管。”
刘览吓了一跳,忙将手机踹进兜里,赶忙道:“吕姑娘,咱们可不敢胡说,好端端的,你跳什么海呀。是不是张佩雨和孔方林又骚扰你了,我收拾他们去。”
说着,他便要走。
吕冰信步走到船边,手扶着围栏。
刘览登时不动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姑娘不会真的想不开罢。
“我不走,我不走,咱们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别拿这事来玩笑。来,你过来,咱们两个聊会儿天,好不好呀。”
吕冰面向大海,笑的得意俏媚,你这个不长眼睛的蠢木头,原来吃这套。
女孩连她自己都没发觉,随着刘览对自己态度的变化,自己的情绪居然有了波动。会随着他的无视而生气,又随着他的重视而高兴。
没错,她在努力博取他的关注。
刘览第一次开始关注她,对她温柔起来。
吕冰收起笑脸,又装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道:“你愿意和我聊天么,不着急干别的去么。”
“我愿意和您谈谈,对我来说,和您谈话,就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事。”
刘览见她不过来,又继续温柔说道:“你知道人被淹死以后,会变得很丑么。像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海水泡成个大胖子,那得多难看呀。”
吕冰冷冷的看着刘览,示意他再多说一些。
刘览原本不应该在乎她的死活,可在这艘船上不行,他的工作就是这个,他有这个职责。
“吕姑娘,海风这样凉,你过来坐下,我陪着你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再不济,你给我讲讲工作中遇到的困难和乐趣也是好的嘛。”
吕冰假装犹豫几步,才走过来坐下,还一直看着刘览,大有你现在敢走,我立刻往下跳的意思。
刘览苦笑一声,半个屁股坐在长椅上,侧身对着吕冰,主动找起了话题。
“吕姑娘,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绝不是个普通女孩。你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令人忍不住亲近。”
几只飞翔累了的海鸥落在船舷一侧,“嘎嘎”作响。吕冰突然笑了,不知在笑海鸥,还是在笑别的什么。
“你说你第一次见我,就觉得我与众不同,是么。”
刘览真诚的点头,目光笃定自然。
“好,那我问你,我那天穿了什么衣服,你还能记得么。”
刘览冷汗直流,自己怎么可能记得她。当时匆匆一撇,不过是看了一眼而已,她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