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刘览足以打出音环破坏力的拳头,竟然被对方一一躲过,甚至连人家的头发都触碰不到,好似一个傻子,在做着连续的空击。
打一个比方:此时的刘览,就像是一个拿着铁锤的顽童,在拼命的击打空气。除了累他自己以外,对方安然无恙。
柳生新阴旦,仅仅凭借着对周身肌肉的控制力,便躲开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拳头,足可见他的实力之强。
到现在为止,他甚至都还没有还手!
刘览越打越急,心头按耐不住,自己一顿老拳出去,居然连对方的皮毛都伤不到,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不管了,拳头不行,只可使刀!”刘览一念至此,拳头更加快速击出,他企图用拳影,遮挡对方的视线,好让自己快速拔刀。
妖刀魂彻,就在自己怀中,只要给自己零点一秒的空当,刘览就有信心挥出那必胜的一刀。
就在刘览左拳击出,右拳回撤之际,他已经伸手入怀,刀柄在手,心中甚安。
蹬腿扭腰转胯,“唰”的一道光华,像是一道银河,被刘览从自己的怀中抽出,横扫向跪坐着的老人。
魂彻的刀锋,凝聚无边杀气,撕裂空气,以电刀之势杀来!
刘览心中笃定,此刀一出,必能功成。
“白色的银河”挥过,却只在空中留下一道虚空匹练,“嘭!”柳生新阴旦原地消失!
刘览立刻大骇!
能够在自己面前无声消失的人,这世界上也没有几个,自己的爷爷刘蟾算一位,可他已经死了。活了六百年的朱槊算一个,虽然没碰过面。
柳生新阴旦,就这样活生生消失在刘览的面前,如同鬼神一般,手段高明至极。
刘览想都不想,回手就是一刀!
遁一门主的实战经验,再次拯救了他,若不是这一记回手刀,他已经被杀神一刀斩劈成两半了。
“当!”
兵器相交的声音,妖刀魂彻,直接将柳生家传的宝刀切断,火光绽放处,名刀“鬼刃”被魂彻一击两段!
“妖刀魂彻么!”柳生新阴旦握着自己的断刀,目光看向刘览手中刀时,露出无尽的贪婪。
“你身为一个卑贱的央国人,不配拥有我大东瀛帝国的镇国之宝。妖刀魂彻,乃是幕府时期便流传在我们这里的名刀,把它交出来,我留你一个全尸。”
叽里咕噜的东瀛话,提醒了道场中所有的取道流弟子。他们疯狂的叫嚷着,要刘览交出长刀。
“卑鄙的央国人!交出此刀!”
“下贱的央国种!你也配拿着它么?”
“混蛋啊,你今日必死!”
“……”
刘览的脸色,无比凝重,他并不是惧怕场中的局势。而是对那个老人的实力,低估了许多,今天在这道场内,自己十死无生。
柳生新阴旦再次取出一把刀,比刚才鬼刃要短一些,直一些,典型的忍者刀,更容易被忍者携带的那种。
而刘览手中的长刀,是标准武士佩戴的,要长出忍者刀不少。
“杀婴取道流的弟子们,你们的大师兄,就是死在这个人的手中。今日,我要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砍掉他的头颅,挖出他的心脏,为你们的大师兄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
“……”
刘览冷冷一笑,抽刀在手,做出一个拔刀术的姿势。
柳生新阴旦的目光一凝,问道:“你也会我们东瀛的居合之术么,还是说,你空有一身花架子。”
刘览沉心静气,面对大敌道:“居合术首重突袭,而你的速度,似乎在我之上,在你的面前用居合术,岂不是找死么。”
“哼”,柳生新阴旦冷哼一声:“算你不糊涂,且让老夫,看看你的刀法。”
刘览不再废话,脚下发力,挥刀便向对方斩来!
“哈!”刘览一声哈气,快速将自己肺部的废气呼出,这样能更快的让自己的肉体,适应接下来的战斗。
当然了,这是他从黑拳赛中,总结出来的小窍门,如今用在了柳生新阴旦的身上。
“唰!唰!…”飞过的刀光,笼罩了老人的身体,令人称奇的是,居然一刀也砍不中对方。刘览砍了半天,好像在斩空气。
两个人的境界差距太大了,大到技术性碾压,死死的碾压。
柳生新阴旦已经年纪老迈,可是他的小臂却是异常粗壮,这是他常年练习挥刀的结果。寻常人每天挥刀一百下,已经是臂力的极限了。
而身为杀婴取道流的传承人,他每天要挥刀五百次。
这一坚持呀,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的挥刀素振,让刀,已经成为了柳生新阴旦身体的一部分。
刘览倚仗着名刀魂彻的优势,斩得对方腾不出手来。他有种预感,自己一旦停下,面对的,将会是老人的疯狂反击。
绝不能停下!
遁一门主双手持刀,或劈或砍,左削又削,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
如此乱披风一般的刀法,也只有刘览这些体力变态的家伙,才能够使出。
东瀛刀看似狭窄,其实沉重至极,它那种宽厚的刀脊,是名刀坚韧的保证。
无尽的刀光闪过处,露出一双苍老睿智的眼睛。
柳生新阴旦闪躲之间,一直在暗自观察刘览的出刀规律,任凭刘览刀法再快,他依然有破绽可寻。
这,便是五十年挥刀带来的经验。
对刘览来说,这是另一种层面的碾压。
遁一门主是个人,他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有体力耗尽的时候,他不可能无穷无尽的挥刀下去。
就在刘览刀势缓慢的刹那,柳生新阴旦出手了,他寻找到了刘览的破绽。
“死!”一声暴喝,随之叫出。
跟随死字而来的,是柳生新阴旦,如贼般偷袭的一刀。
这一刀,穿过层层刀山,越过无尽刀海,直达彼岸!这是至纯至净的一刀,蕴含了五十年来,上百万次挥刀的一击。
刘览躲不过去的,这是他的宿命。
“唰啦”一声!
遁一门主的前胸,被斩出一道可怕的伤口,黑色风衣下的魂彻刀鞘,都被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