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生辰封在阴曹地府?年轻人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当阴曹地府是你家开的不成!”
“敢说我没有资格?你不过是一个只懂些小手段的三流阴阳先生!竟敢说出如此猖狂之话!要是有种!那就和我来场一对一斗法!你可敢接!”
查叔单手举着电话,笑道:“我有何不敢?老人家,年龄差距可不能代表道行高低,在普通人眼里你可能是个很厉害的先生,在我眼里你连根葱都算不上。”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过了半分钟,那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明日!丑时!行里规矩!以见孔明灯为号!”
查叔淡淡说道:“可以,我接了便是,你记住,我叫查鸿清,来自南平,我的八字是癸卯年甲午月,戊辰日戊午时。”
那边直接挂了。
“过去民间法师斗法,请五猖是最后的底线,一般能不用则不用,除非双方有血海深仇,因为请来容易送走难,一旦送不走,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小子瞬间得意道:“怎么样?怕了吧,我劝你们趁早放了我!我回去跟我爷爷好好说说没准能饶你们一命!”
“你奶奶叫什么?”
查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双手高举过头顶,口中高呼道:“徒儿领令!赫赫阳阳!正道茅山!”
“查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突然右眼皮跳的厉害,明晚斗法你真有把握能赢?那五猖兵请来了都能干什么。”
我想了想,咬牙道:“他妈的!要不然干脆你明晚斗法也请五猖兵马助阵!事后代价我帮你承担一半儿!就算是折寿我也愿意!五猖干五猖!还能怕他不成!”
查叔摇头:“他不是不在乎,相反,他很在乎,所以他刚才说要约我明晚斗法,如果我败了,那便没人能护着你们,他到时就能想办法来救他孙子,他这是缓兵之计加上了激将之法。”
查叔皱眉摇头:“这也是令我费解的地方,就算对方不是夫妻关系那也必定认识啊。”
我挠头道:“真他娘的怪了查叔,那为什么之前那个姓蔡的按摩女冒充压地姑卖给我木令牌救我?”
查叔皱眉问:“你爷爷是踏地派的又不是梅山派的,他怎么会发猖?”
查叔道:“发猖就是请五猖兵助阵,确实十分棘手,怪不得刚刚对方话语间底气那么足,要不是这小子透漏,我都没猜到。”
我在旁看着,好奇问: “查叔,既然你师傅和祖上都是道士,那你为什么不当道士,而是当个算命先生?”
我倒吸凉气说:“只有等下雨天!那平常不就是无敌的?”
把头点了点头,立即吩咐道:“文斌,芽仔,明晚查先生会拖住对方,等锁定了对方位置后你们用最快速度赶过去,小萱,明天白天查先生起坛需要用到的一切东西你去帮忙准备,云峰,你留在查先生身边协助,顺便看好这小子。”
查叔点着三炷香插到香炉中,他低头看着碗中清水,开口说道:“师傅,我以前答应过你,这辈子老老实实当个算命先生,不去和人争狠斗法,现在看来我恐怕要食言了,我们查家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道士,到了我这一辈,虽然家道中落了,但我断不会给他们丢脸,希望你们能保佑我。”
查叔点头:“没错,这招现在基本上没人用了,以前都是双方一个人放孔明灯,另一个人放猪油灯,双方见灯起坛,到最后哪一方先败下阵来,那对方的灯就会先从天上落下来。”
查叔拍了拍我道:“没事,不用担心,我的八字让我师傅上了锁,这世上没人能动。”
三炷香烧的通红,青烟袅袅升向半空。
查叔点头:“不用担心,虽然很厉害,但我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我还担心一点。”“担心什么?”
他起身解释道:“我师傅说我不是那块料儿,当道士必须依教奉行,要舍身取义,要接受各种道门戒律,我这人不合群,自由惯了,也不想受那些限制,当个阴阳先生多好,虽然还是躲不开五弊三缺,但无拘无束,自己挣钱自己花。”
查叔皱眉道:“五猖兵一旦真请来了,那寺庙道馆都敢随意进,破解法只有等下雨天用雷法雷咒才能行,我看这天气,一时半会也下不了雨。”
月似银盘挂在天上,枣树下摆了张破桌子,上置一个三腿陶香炉,香炉后方则摆着一碗清水。
我掏出了打火机准备烧他。
查叔看向我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踏地压地姑,踏地先生和压地姑一般都是夫妻关系,我担心他们联手。”
把头这时开口问:“查先生,放孔明灯可是你们这行约战的规矩?”
“张翠兰。”
比如,那晚我打电话给马大超叫了按摩服务,压地姑是怎么提前知道的?那个消失的叫小蔓的按摩女为什么不见了?去了哪里?
我越想越费解,一头雾水,随即我给马大超发了条短信过去,我命令他先不要去搞蔡大姐儿子,万一误伤友军就不好了,之后看情况再定夺。
“可有应对之法?”我问。
一听这话,查叔脸色有了些变化。
我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叫张翠兰的,听都没听过。
可话说回来,就算我这么解释,仍旧有许多谜团。
把头又道:“你之所以将计就计,是不是等明晚对方的灯起来了,我们观察灯的升起方向,就能知道他大概的藏身位置。”
查叔笑道:“能干的事儿多了,驱邪、收禁、偷财,退煞、镇压、斗法、护卫,某种方面看可以说无所不能,主要看用的人心术正不正。”
我好奇问:“查叔,发猖是什么意思?是法术的一种吗?听起来挺牛比的。”
知道自己跑不了,这小子突然猛的抬起头,冲我们大放狠话道:“你们斗不过我爷爷!我爷爷不但会厌胜术!还他会请五猖兵马!等我爷爷一发猖!你们全得完蛋!”
查叔点头,感叹说:“王把头真是厉害,一眼看穿了我的计划,佩服。”
查叔笑而不语。
他立即道:“别!我说!我奶奶是压地姑!但她和我爷爷已经离婚很多年了!他们关系不好!在我刚记事儿的时候就离婚分开了!”
鱼哥皱眉道:“咱们人多,对方又不是傻子,现在肯定换地方躲着了,去了估计只能扑个空。”
“不说!打死也不说!”
奇怪的是.这些青烟并没有马上散开,而是持续了好久,隐隐约约在半空中聚成了个很抽象的图案,乍一看,似乎像是一个人威严的背影。
想了想,我猜可能是这个压地姑不想看到老周害人,才暗中帮助我?而对方本人又因为某种原因不想露面,所以才让按摩女蔡大姐冒充自己身份送令牌,貌似只能这么解释了。
我转身立即踢了三娃一脚,厉声问道:“说!你奶奶是不是就是压地姑!”
这小子脸色一变,他可能意识到无意中透露了自己爷爷老底,马上闭口不言了。
豆芽仔道:“峰子你不是知道对方住处吗?要我看,不如咱们现在就杀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小萱道:“他孙子的命在咱们手里?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两个小时后,深夜。
“你知道还答应?”我问。
把头说完,看了眼被绑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三娃。
我顿时急道:“你疯了查叔!不能托大!同行之间透漏八字是大忌讳!”
查叔眼神一亮:“好主意,但是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咧嘴笑道:“我他娘的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