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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到来将宴会的气氛一扫而空,显然算不得好客。
而隆庆这般风头自然也让书院诸生很不痛快。
相互客套了几句,互报了姓名和身份
钟大俊便已经按捺不下,他是一个斗士,他看不惯方谦,看不惯宁缺,如今自然也看不惯隆庆这般高傲轻蔑的姿态。
于是他便直接发起了进攻。
“书院二层楼,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他的话,说实话毫无力量,而似他这等对手,隆庆却是根本懒得理会,不过既然有人质疑,自然要有人回应,于是一直沉默寡言的莫离神官便站了出来。
他只说了几句话,便让许多人感到无力。
他的话很简单,就只有一个含义,那就是隆庆即将步入知命,他身为年轻一代最强者如果都不能入二层楼,这世上便无人再有资格。
他自然是力挺隆庆,而且隆庆的天赋也的确耀眼,不过捧得太过,同样会有人不服。
固山郡都尉华山岳对隆庆所谓年轻一代的最强者这个名号十分不满,于是直接搬出了他们军方最大的骄傲,王景略。
而事实上,至少目前为止,在大家所知道的情况中,王景略在知命以下,还从未败过。
那一次雨夜,方谦和王景略的战斗真正知道的除了他们两人,便只有颜瑟,所有人都以为是颜瑟击败了王景略,他们不说,自然不会有人知道。
隆庆这一次才真正开口说话,他很平静的让华山岳向王景略传话,希望能尽快一战,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他不久必将踏入知命的自信和骄傲。
于是,场间便无人能基于此而发起质疑。
修为境界不如人,书院诸生就只能另辟蹊径,希望能够从学识上击败隆庆。
站出来的自然是一直以来在书院内辩难无敌手的谢三公子,谢承运。
谢承运比起常人来说自然是天才,但隆庆却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诗词文章,百家典籍在他心中早已经是信手拈来,每一词每一句在隆庆口中都仿佛莲花的花瓣,在他巧妙且精细的结合下,便化作了一朵严丝合缝的莲花,无懈可击!
谢承运只是三两句,便无言以对,于是场间除了隆庆的声音,便再无其他。
镇压全场,说的便是此时的隆庆。
至此,场间气氛之尴尬,不言自明。
就算是坐在首位的李渔,面色也不免显出了几分难看。
公主不愉,手下的人自然就要费些心思。
境界不如,学识不如,还能如何,对于军士而言便只能饮酒。
一个名为张建新的将领笑着,命人端上了几十罐名为九江双蒸的烈酒。
对此悄悄坐在宁缺身边的桑桑表示很开心,她喝了两口觉得虽然不如方谦的醉仙酿好喝,但也是难得的美酒,最重要的是很烈,于是在征得了宁缺的同意之后,她便不管其他,专心喝酒。
张建新上了酒,自然是要喝的,喝酒就需要一个对象,这人自然是隆庆。
修为,学识皆不如,难道连酒量也会输?他是不信的。
于是他强行装做了混不吝的模样,强行要与隆庆拼酒。
可惜现实总是很残酷,一连五六碗下去,张建新便醉的不省人事,隆庆却已经喝到了第八碗,面不改色。
这样的对比实在是太过丢脸。
隆庆没有理会众人难看的表情,他缓缓的饮酒,也缓缓的诉说,诉说着他的经历,诉说着酒对他的意义。
然后他邀谢承运对饮,邀王颖对饮,很快二人就醉伏在桌上,这两道酒算得上是平和喜悦,于是书院诸生便不免生出了几分期待,尽皆斟满等着隆庆依次点来。
可惜在隆庆眼中,书院诸生也就谢承运和王颖二人勉强入眼,其他人,算得什么?
他的骄傲自然令人不满,可惜在场却没有人能够将他的这份骄傲正面破灭。
司徒依兰忍不住低声念叨了一句:“男儿本领当在沙场之上,不在酒场之上,就算能喝再多就又有什么用?”
隆庆虽然骄傲,但他也不吝于对别人说的正确的话进行肯定,于是他很平淡的说道:“这位小姐说得有理。”
然而他同样觉得对方说的话也不全对,起码在此时此刻便算不得有理于是他便道:“善战者方堪对战,善饮者方堪对饮,今日既然无战,自然无饮。”
他的话落地有声,却让庭院间再度变得尴尬且沉默。
一个西陵神殿之人,立身于此,却让大唐和书院无人敢向其发出挑战,这实在是一种巨大的耻辱,而作为大唐公主的李渔,体会自然更加深刻。
然而也就在此时,一个脚步声出现在众人的耳中,这脚步声明明很轻,很平常,却真真切切的在每一个人耳边响起。
脚步声出现的一瞬间,便莫名的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怎会无战?你要战,我随你战便是!”
清澈而冷冽的声音自院外传来,然后众人便看见一个腰间挎着木剑的俊秀少年缓步而来。、
他看着十分平和,一身上下也很是朴素,然而当他跨入庭间的那一刻,便有一股冲天的剑气从他的身上勃然而出,在所有人眼中他仿佛变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神剑,心中油然便生出了可怕和敬畏的情绪。
“方谦!”
李渔的目光中透出惊喜的神色,方谦一来,她便安稳了无数。
那一日方谦上门既然要说服她,自然也免不了展露几分自身的天赋,而对于之前的方谦,在场众人哪怕相处最多的宁缺都不如她了解的多。
宁缺无语谓叹,他看着方谦,心想刚刚隆庆的出场只怕也没有你这般夸张吧。
为何都是穿越者,只有你如此优秀!
桑桑打了个酒嗝,迷瞪的看了一眼方谦,便又将目光瞄向了下一瓶,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免费的美酒重要。
而隆庆神情第一次开始变得严肃,因为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而在这种压力下,他发现自己再一次感受到了曾经久远的几乎已经遗忘的情绪,无力和畏惧。
方谦余光扫了一眼桑桑和她身前的七八个酒瓶,只能说声佩服大佬,如果他不用作弊的手段,闻着这酒香,他觉得自己最多两瓶,不能再多了。
目光轻轻地扫过场间诸人,然后落在大厅最中央的那个男子身上,语气轻佻的问道:“你便是光明之子?所谓的年轻一辈最强者?你问过叶红鱼了吗?你又问过我了吗?”
不待诸人反应,他便神色平静的直接说道:“今日,我只出三剑。”
只出三剑,而不是只能出三剑,意思是隆庆只值得他出三剑。
如果说在所有人眼里之前的隆庆是自信到骄傲,那么此时的方谦在他们眼里显然已经是自信到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