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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的某处的一间道观里,中年道人神情复杂的看着手中的那一卷很大很厚的典籍。
自从数日前他就一直在看这部典籍,这部道门最高也最神秘的天书日字卷。
因为从那一日起,他忽然发现方谦的名字出现在了日字卷之上,他本来是很高兴的,毕竟能登上天书之人可都是世间的强者,可是很快他就再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方谦的名字出现了不过短短片刻,就消失了....
他的名字一连越过了数个境界,然后从天书上消失,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十四年前书院大先生的名字也是如此这般,出现不久后,便直接消失。
这说明方谦已经破了五境!
他很清楚,他的师兄不会允许。
卫光明都被他师兄强行打落天启,囚禁幽阁十几年,方谦又如何能够例外?
一旦他的师兄降下了意志,就算是他也无法拒绝。
毕竟他虽然掌管了知守观多年,真正的观主终究不是他。
忽然,他神情微微一动,便从此地离开,因为他察觉到知守观的阵法被人触动,应是熟人。
来人戴着一面金色的面具,气势威严无比,哪怕在这知守观也比没有任何拘谨的模样。
他平静的看着道人开口说道:“方谦可是师兄的弟子?”
中年道人缓缓开口道:“不错。”
面具人说道:“既然如此,不知师兄可知道他做了左帐王庭的单于。”
中年道人沉默不语,半晌开口说道:“掌教大人不妨有话直说。”
掌教语气微冷道:“他名为单于,为的却是草原人的信仰,他那些幼稚的举动莫非能瞒得过天下人?他收集信仰,莫不是想再立新天?”
中年道人沉声说道:“他尚且年幼,如何能有这般野心,掌教未免杞人忧天了。”
掌教笑了笑,平静的说道:“观主已经就此事发了话,让他自即刻起辞去单于之位,自囚于知守观。”
中年道人脸色一变,道:“怎么可能,这件事我怎么不知?”
掌教怜悯了看了他一眼道:“观主怕您有想法,所以才让我代为传达,另外再告诉您一件事,裁决司大神官已经在日前去往长安了,希望您不要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毕竟这已经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中年道人沉思片刻,漠然道:“我那弟子若是不愿回来,仅凭裁决司大神官可远远不够,更何况,我那弟子如今可也是夫子的亲传弟子。”
掌教摇了摇头道:“如今裁决大神官有伤在身,您那弟子又有斩杀知命的战绩,若是靠他一人当然不够,所以他还带了一幅由观主亲手所画的手书,希望他识趣,不然,哪怕只是观主的一幅手书只怕他也承受不住。”
说着,他叹息道:“夫子的弟子身份自然不凡,可也正因此才让观主不快,陈皮皮是他亲子,也是他有意让他去的书院,可方谦既然是知守观弟子,就不该再拜入夫子门下,如果他想要以此来抗拒观主之命,那就是他真正的取死之道。”
中年道人转过身去神情复杂的看着某处的一张画像,默然无语。
他并不担心方谦的安全,毕竟是破了五境的修为,他虽然深知观主的强大,但也不认为观主的一封手书就能够斩杀一个破了五境的强者。
只是,如此一来,一旦方谦的修为暴露,观主极有可能会找机会亲自出手,到了那时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良久,他开口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掌教大人还有何事要说”
掌教神情有些惊异,却也有几分了然。
他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试探中年道人的态度,这也是观主的意思,所以观主寄来的手书他身上其实也有一份。
不过看情况,中年道人与方谦之间也并没有太过深厚的感情,想来是观主多虑了。
只是他实在不知观主究竟为何对这个方谦显得格外的在意。
在他看来,观主应该早就有心对方谦下手,草原单于和夫子弟子的身份不过只是他碍于中年道人的存在,寻的一个由头罢了。
他对此其实十分好奇,不过他当了掌教多年,早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管如何,观主的想法不是他可以窥探的,他只要依命行事,就永远不会有人能够从他手中抢走这个掌教之位。
毕竟他很清楚,观主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狗,而不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
他略微行了一礼,便道:“已经无事了,我就不打扰师兄清修。”
说着,他就直接转身离开。
南海的某处礁石,有一名道人立于其上,他负手而立,风浪皆不能近身。
他神情漠然的看着南方,在那里有一座世间第一的雄城,长安。
“这世上居然会有两个生而知之者的异数,尤其是你,居然会诞生在我知守观,真是昊天所赐不成?”
“我师弟性格向来稳重虔诚,一向以道门为重,以他的性格居然会如此毫无保留的爱护你,就连道门都被他置于你之下,这让我实在不解,难道这世上有什么能够改变人思想的邪术?”
“这一次,就让我看看身为异数的你,到底有什么不凡,如果你死了,想来这世上也会清净不少。”
......
方谦自然不知道现在军方,神殿,悬空寺都有人要来搞他,他此时刚刚清醒,脑海中依然存留着一丝头痛欲裂的感觉。
他眯着眼睛,嗅着鼻尖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香气,随手一抓,就抓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下意识的捏了捏,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连忙松开手,看着旁边做起来捂着胸脯的李渔,感觉头更疼了。
他们居然躺在一张床上?
不过他们穿的都很严实,应该没有发生什么,想到这,他心中居然还有一种淡淡的遗憾....
李渔只是一开始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就闭了嘴,她看了周围几眼就想起了昨天的一切。
脸色忽然变得红润起来。
她刚张了张嘴,方谦便抢先说道。
“昨天什么都没发生,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
李渔恼怒的盯着他,半晌冷哼了一声收拾了下衣服,就下了床。
“无耻的男人!”
方谦咳嗽了两声,直接岔开话题。
“你昨天找我来干什么,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跟我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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