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语气有些犹豫的说道:“他的命理似乎有三段,第一段很普通,而且还有早夭之相,但他不仅没死反而开启了第二段命理。
这一段就厉害了,不仅出生就十分尊崇富贵,之后更是如日中天,纵然期间有过几许波折,却是有惊无险,而且这一段命理之中还有两根姻缘线,说明他应该是有两个妻子。”
听到这里,周一仙瞪大了眼睛,说道:“这小和尚白白净净的,居然已经有了两个妻子?我说孙女,你不会看错了吧,而且他可是天音寺的和尚,怎么可能有嫁娶之事?”
小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我怎么知道,反正命理是这样的,爷爷你能不能别打断我,还要不要听了?”
周一仙附和着道:“好好好,你说你说,爷爷不插嘴了。”
小环继续说道:“不过,他这第二段命理也是到结上了姻缘线的时候断了,然后就开启了第三段命理,不过到这里我就看不出什么了。”
周一仙点着头道:“也是,你往生相看的容易,这后生相可就要难上许多了。”说着,他又摇了摇头道:“怪哉怪哉,这世上还能有这等奇怪命理之人,想不通,想不通啊。”
他神情凝重的思索了片刻,又转眼面色一松,看了眼小环笑呵呵的说道:“管他是什么命理,跟我们又有什么干系?快走快走,先离开这里再说,嘿,等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之后,爷爷先带你去吃顿好的压压惊....”
说着,他就准备拉着小环离开这里。
临出门,小环忽然一把挣开了周一仙的手,跑去了角落里的一个小书桌上写了一张纸条。
‘和尚哥哥,这里太过危险,我和爷爷怕留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所以就先走一步了,若是日后再见,爷爷的救命之恩,必定全力相报。
落款,小环。’
周一仙在旁边看的直摇头。
“我说孙女,人家大派弟子,我们两个身无长物的老弱,拿什么回报?而且,此一去,只怕未必再有见面之时喽。”
小环哪里肯听,扔下了毛笔,就拉着周一仙出了客栈。
很快,二人就匆匆的离开了小池镇,顺着那古道渐渐远去。
......
方谦在大街小巷里晃悠到了日落西斜,天色渐晚也才收集到了十八个人的材料。
头发和血液都容易,但姓名和生辰八字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往往需要各种各样的谈话技巧不说,还未必能要到,他是旁敲侧击坑蒙拐骗用了个遍才要来了这十八个人的信息。
见家家户户都回了家,街上也没人了,他也就先回了客栈。
到了客栈门口,他正巧也碰见了刚刚回来的法相,法相收集的要多了些,二十三个,分别用黄纸包了起来,而且每一张黄纸表面都有着对方的性命和生辰八字写在上面,全部装在了他手里的小包上。
二人相视一笑,便一起进了客栈。
然而一入客栈,方谦神情便是一变,因为他察觉到二楼的客房里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什么情况?难道出事了?以他布置的手段寻常鬼物应该不可能突破的了啊?
他袖袍一甩,一步就跃上了二楼,一把将房门推开。
一眼看去,房间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丝毫的鬼气。
几步走到了那书桌前,看着书桌上那张纸条上清秀又带着几分稚气的小字,微微一笑。
“原来是跑路了,倒像是周一仙那个老家伙的性格。
有趣,全力以报吗?
这小丫头这么点大三观就这么正,也不知道那个不着调的老家伙是怎么养出来这么好的孙女的。”
这时法相走了进来,问道:“师弟,这怎么回事?”
方谦笑着将纸条递了过去,说道:“跑路了,你看看吧。”
法相看了几眼,点了点头道:“走了也好,他们都是些普通人,确实不该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
方谦想到今天干的这些事,忍不住叹气道:“可惜少了两个绝佳的苦力,要是他们在,我们这个工作应该会快上很多,这种繁琐的事情,真是令人厌烦啊。”
法相摇头道:“师弟此言差矣,我们这是救人性命的善事,怎可厌倦?”
方谦拿过那张纸条,刚收起来,听见法相的话,连忙一摆手说道:“行行行,师兄说的是,师弟错了,错了。”
说着,他熟练的掏出一样样食材和器具,看着法相笑道:“师兄,这个地方的东西是吃不了了,咱俩的伙食可就靠你了。”
法相苦笑摇头,却也没多说,直接上手开始准备他们今天的晚饭。
......
夜色越来越深,三更之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出了小池镇,一路向北走去。
偶有月光洒落照在这黑影的身上,却是今日小池镇那个卖菜的大婶,只是此时她的双眸满是漆黑,神情阴冷的残暴。
大约走了十里地,进了一个山洞,她很是熟悉的在黑暗中奔跑,像是一只猫,灵巧迅捷,却没有丝毫声响。
不知绕了多久,入了多深,终于到了一个满是火红色的岩浆湖前。
她神情狂热而恭谨的跪在地上,大声喊道:“无上永恒的天魔大人,您最忠实的仆从呼唤您出现。”
她一连喊了三遍,随后趴在地上,脑门贴着地面,静立不动。
很快,平静的岩浆湖开始沸腾,然后在中心的位置升起了一方古朴的紫色石台。
石台之上,一团看不清任何形态的黑气翻滚不休,不时收缩又不时膨胀。
那黑气中似乎蕴含了世上最为肮脏和污秽的东西,普通人也许只是看上一眼就会发疯而死。
一道非男非女的冰冷声音从其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