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庇佑在手久野与木村介身前的山椒鱼再也扛不住来自岩隐忍者们的轰击化作了一阵白雾,消失在了场域之内。
这并非是死亡,而是回到了它生长的雨之国·雨隐村。
“束手就擒吧,只有这样你们才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山椒鱼这样一个定时炸弹的消失多少令赤土松了口气,在抬手制止掉同伴们的继续进攻的同时他也扬声劝降着。
除却因为三代目大人曾点名要留下白云叶山这样一个在木叶中流砥柱的精英上忍以外,更重要的理由是,另一边的战事并不像这里一样顺利。
矗立在地表之上的高耸围城并不能够挡得住那独属于万花筒写轮眼的具现体,土影大人的【尘遁·原界剥离之术】也在此间轰鸣着。
宇智波一族的那个家伙,还真是棘手。
近乎倾巢出动的岩隐大军竟然到现在都还不能够将之镇压!
所以,这能够成为人质、作为威胁的三个人就显得尤为重要。
“队长,我活得够久了!”
关于劝降,手久野是理都没理,吐露的字句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果决。
可事实上,他分明才三十不到,而且就已经在强者如云、考核极为严苛的木叶隐村中成为了真正的上忍。
未来可期。
“队长,我也.........对比起牺牲在二战、三战中的很多前辈,我也活得算久了。”
刚过二十华年不久的木村本想要效仿身侧手久野前辈的话语,但是碍于对方那一层前辈的身份与心中的尊敬存在,所以他在脱口的那一刻就更迭了措词。
这样的对比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曾经的那些生活在真正战乱中的前人们,大多都是刚从忍校毕业就不得不奔赴前线。
“而且,我不怕死!”
他用力地挺了挺胸膛,可这样的动作却狠狠地牵扯到了其向身体内瘪进去伤口,令之嘴角那还残留着痕迹的血印重新变得鲜明。
再配上其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态度以及那一层冒着青茬的胡渣,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干练与果决。
或者就诚如荒初至时所说的一样:【木村介,你也变强了。】
“好小子。”
“还学会扩展了,但你这样搞得我很呆,很词穷一样。”
手久野无视着周遭那里一层外一层,将整个场域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岩隐忍者自顾自地控诉着。
同时那抬起的手臂似乎是想要狠狠地拍一拍自己的这个后辈,不过在真正落下的时候又化作了极为轻柔的拍击,就好像是担心再一次触碰到对方身上的伤口一般。
此间那悲壮的气氛也在这样的言语对话中,被清扫、被减退了一分。
“而且,有这么多的岩隐忍者一同上路,倒也不寂寞。”
手掌搭在后辈肩头身上的手久野满不在意地说着,同时视野也下意识地挪到了先前的那一方战场,那一座发出轰轰震地之音的围城之中。
“几年没见,荒那家伙可真行啊,居然在短短这么点时间里就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那场变故终究没有能够束缚掉他的翱翔于天空的羽翼,本还以来,这些年在北境的磨练能够追得上那小子成长的速度呢。”
“看来,终究是我想多了。”
手久野略显自嘲着说着话,不过于之脸上却找不到任何的不甘、嫉妒情绪。
有的,或许就是那一层欣慰与骄傲。
毕竟,其也曾与那人并肩作战过;
毕竟,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其他一些事情,或者是长久的不联系便就此疏远;
最重要的是,那家伙现在就是单纯的为己方这支小队而来........
与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有些相近。
闻声,白云叶山并没有做出直接的回答。
这当然不是因为其贪恋这一时的生命,而是因为其身后还存活着两位同伴,以及那家伙在自己耳畔落下的坚定宣言:
【白云队长,无论面临什么情况都请不要放弃。】
【为了手久野前辈,为了木村介,为了这支四人小队能够一起再说说话。】
【无论如何,请相信我!】
这就是他在如此绝境之下仍旧保持着持剑坚守、未有回应身后同伴的最根本原因。
因为,那可是时隔多年的四人一起团聚着唠嗑啊。
在五年前的轮值任务中,他们虽身处一个小队,但却碍这北境瞬息万变的大环境给与肩负任务的重要性,他们都还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促膝长谈一次。
不过,之后的畅谈是四人,还是三人都没差了。
毕竟,所面对的可是整个岩隐村的力量。
想要以单人的力量去对抗一个顶尖的忍村,这实在是太难了,更何况对方【影】的还亲自莅临了这片场域。
白云叶山眼角的余光在向后探寻着那座连绵的土流城壁,其中那轰鸣不止的震颤声传递着那人还在不断抗争的讯号。
【你所做的,真的已经足够了。】
将目光收回的他旋即提剑指向了视野里这片战线中的岩隐村领军人物。
“想来你就是被誉为‘怪力无双的土影之盾’赤土。”
作为北境的最高指挥官,白云叶山的脑海中存储着关于一切岩隐村的讯息,自然也包括这位年纪尚轻,却已经在土之国内部有了不弱名头,甚至说作为三代目土影贴身护卫存在的家伙。
“这应该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对吧?”
“听说你的土遁忍术使用得出神入化,尤其是在防御一途上有着不俗的美誉,敢让我领教一下吗?”
“究竟是你的防御更强,还是我的剑术更锋锐。”
白云叶山拖着布满大大小小伤口的身躯,满目自傲地对着那面相憨态的岩隐忍者说道。
在选择相信宇智波荒之余,其也想要通过自己的动作去争取一点时间。
因为说到底,他才是这支小队的队长!
而身为队长,本就是要对整支小队成员负责的!!
“队长!”
此言一出,赤土尚未回答,于之身后的两名同伴就异口同声地猝然呼唤出声。
同行相伴数载,他们哪里还不清楚前者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呢?
必定是荒与队长约定过什么,所以自家队长才会做出这样的推延动作。
但是,他们真的不惧死!!
不过白云叶山却没有回应这样的呼唤,而是直直地注视着视野中的岩隐上忍说道,言语中充斥着与那人相近的睥睨。
毕竟,其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精英上忍!!
赤土认真审视着视野中的对手,
战衣残破,伤痕无数,明明身体内的查克拉早就应该到达了枯竭的状态,却仍旧表现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强势态度。
这样的姿态,这样的邀战,
眼前的这名木叶上忍必定是在用莫大的执念在支撑着自身不倒!!
【可千万不要就此小看了白云叶山,那家伙的韧性远远超脱了普通忍者的程度。】
【如果说,阻挡下雾隐西侵脚步的宇智波止水;那么,固守在火之国北境,让岩隐无法南下的就是他白云叶山!】
这是赤土在领命前,大野木落下的郑重警醒。
“不用了。”
“我知道你很强,甚至得到过土影大人的认可。”
“但是,身为这木叶北境的驻守者有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才对,这是战争,不是什么切磋。”
“用土遁推进,擒下他们!”
赤土面色平静地回应道。
他对于所谓的声名、是所谓争强斗狠根本就不感兴趣,有的,仅是对三代目大人的忠诚与命令的执行。
闻言,白云叶山脸上的情绪虽然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心里却是有一种实质的苦涩感慢慢上涌。
各个的忍村精英,心性果然都是极上的存在。
与此同时,两道岩墙在岩隐忍者的缔造下升起,并随着施术者的指引不断地向前推进,压榨着这支木叶小队的存在空间。
不过即便如此,白云叶山的脸上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胆怯与慌乱之色,所作仅是抬剑,并将体内最后的那一汪浅薄的查克拉全部压榨出,并全部倾注在了剑刃之上。
一息间,于之周身有凌厉且汹涌的风属性肆虐。
见状,赤土并没有什么评价。
无论是嘲弄,还是说相惜的敬重,全部都没有。
有的只是笃定:
结束了,这场战役终于要结束了。
不过就在这时,远处的战场却传来了撼天动地的能量波动,这样的能量波动就好似来源于自然的天威!
坚实的大地在剧烈颤抖,晴朗的天空骤然掀起诡谲云雾,四野的风骤然喧嚣且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跟这样的威能比起来,忍者所具备的力量就像是萤火一般孱弱、微小!
【发生什么了。】
赤土骤然回望那片围城,虽然当下它的表面并没有显露出什么特别不妥的地方,仍旧像是一座亘古横列在地表之上的囚城封禁着存在其中的凶物。
但是毫无疑问,这突兀掀起的波动,就是从那里面爆发出来的。
“怎么回事?”
“天空怎么了?”
“........”
不解的疑问,在岩隐大军中传递。
地表的震颤,还能够被理解为是己方强者正在与那个名叫宇智波荒的少年做最后的博弈;空气里的腥风,也是此间的牺牲者太多所致。
但是那诡异的天空,那具现出的黑红色倒漩涡状气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位足天空的三代目土影大人,在如此的异象之下就好像是一只渺小到极致的蝼蚁!
当然,置身于地表之上的自身更加是蝼蚁中的蝼蚁。
因为他们连踏足天空的能力都没有!!
【称号任务·恶,达成。】
【缔契百鬼之主·阿修罗。】
【但,究竟是你将之统御,还是祇将你的取而代之,并撕裂那孱弱的鬼夜行队伍呢?】
【契约的约束力只有首次,祝君,好运。】
入目是瘆人的黑,是触目的红。
无底的深渊所有存在都生长在极致黑暗之中,恶鬼、罪徒、魔神的肮脏鲜血与裸露在地表之上的滚烫岩浆肆意交汇。
祇,就高高地端坐在由巨大地魔神骸骨所铸造的王座之上,无数的骸骨就像是路边的石子一般拱卫着、堆积着那可怖的王座!
且那些比巨兽还要庞大的骸骨,明明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的波动,却仍旧逸散着莹莹的光泽,这足以证明着骨头主人身前的强大,但最终还是沦落到了只能够为祇垫脚的下场。
顺着那高大且可怖的王座向上看去,祇身着血与黑双色的战袍,就如同这阴暗深渊的配色一般,袒露出的肌肤与额间都印刻着如同火焰一般的特殊烙印。
此际,祇就单手撑着脑袋,看着某处虚无之地,目光中带有着睥睨天下的无敌之态。
“你,终于肯呼唤我的名字了。”
“那么,可不要让我此行太过无趣!”
喃喃的自语下,祇轻笑着从那巨大的骸骨王座之上站起,仅是如此简单的一个瞬间、一个微小的动作,整个无底、无光的深渊炼狱开始恐慌,开始动荡。
面相狰狞的恶魔们,带着枷锁的罪人们,以及身躯宛若山脉一般高大的魔神们都在此间停止了动作与厮杀,尽皆视线战栗的看向了泛着萤火的地域,看向那位处炼狱中央的封禁之地。
【祇,又要做什么了!!】
战栗的共鸣在他们的心中响起。
不过,当祇刚想要应允那浅薄、孱弱的契约之力跨界之际,一阵精钢铁索的抖动音骤然跃动,一条条庞大、沉重、环环相扣的锁链也从黑暗中被拉起,整个中央地域之上也陡然具现出了一道若白莲盛开的巨大法阵。
隐约间似乎还有虔诚的梵音响起:
【圣哉,圣哉,无上的圣明】
而这样的禁锢,并不是在禁锢祇的身躯,而是之灵神体,那是祇的力量源泉。
如是根源性的镇压,就是为了使之永世都无法从这样的囚禁中离开。
“呵,帝释天。”
祇抬起的头颅,在视野的极尽处似乎有一抹可窥的光明。
“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永远束缚的了我吗?”
“天真。”
“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无垢的天国打碎!”
在语落的同时,有六道如同灵蛇一般的骸骨触手从其背脊后探出,猩红、诡异、不详,有着类似于金属的实质感,就是这六道触手所给予的最直接感官。
随后,这六道触手慢慢地探出了结界之外,并接触到了那抹来自异界的契约之力。
同一时刻,
忍界,火之国北方边境,一座巨大的囚城之中。
被两道半球状岩壁与裹挟泯没能量的尘遁狠狠压制其中的少年猛然抬起了视线,苍穹之上,那倒状的漩涡愈发诡谲,少年瞳中的猩红也愈发汹涌、妖邪。
“轰!”
伴随着滔天的裂石音响起, 那将之压制在其中的两座土遁山丘赫然崩碎,六道狰狞的骸骨触手陡然从荒的背后肆虐而出,且只是出场时的轻轻横扫,那些来不及躲闪,或者说还没有认清现状的岩隐忍者们便化作了一滩滩模糊地血肉,与那矗立在地表之上的坚固土墙碎裂、混杂在了一起。
一息间,好似魔神降临!
且还未等此间掀起的烟尘散去,那置身其中的少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从烟尘之中走了出来。
伴随着的还有一道自傲到至极致的挑衅:
“开始吧,”
“用你们的哀嚎,来取悦我。”
只是,不知是属于谁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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