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住嘴!”
江雁回挥起手来,作势再打他,沈焕却扣住了她的手,将她抵在了墙上:“生气了?才这么一点你就生气了?真是不经气!那若是萧培陵和叶俏知晓他们的不幸全是你带来的,你说,这辈子他们还敢不敢再继续亲近你?”
“哦,对了,”沈焕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极阴邪的笑,“叶俏的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我说过,只要你不听话,你身边的人都不会好,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屡次犯我底线,现在我不想给你机会了。”
“不,叶俏的孩子你不能动!沈焕,你不能动叶俏,你别动她!我求你!”
“求我做什么?”沈焕笑道,“我求你安安心心同我过日子,你答应了吗?江雁回,是你先狠的心,别怪我。”
“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江雁回的脸色白了起来,“那我们好好过日子,我答应你,从此以后我再也不问我爹的事,我也不追究了好吗!沈焕,你别动叶俏,你别伤他们!我求求你!”
江雁回低低哭起来,往昔一切历历在目。
叶俏已经失去了幸福,她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她对这个孩子有多喜爱,她再清楚不过!
她不能再失去了,这样会毁了她!
眼睁睁看她惊慌得像个孩子,沈焕低垂的视线内一片荒凉。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终究还是做成了仇人!
他只是想好好与她在一起,为什么就这么难!
所有人都成了阻力,连老天爷都不肯帮他,明明只需要过完生辰,然后让一切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偏要在这时横生枝节?!既然注定他们无法好好在一起,那这一世的意义又在哪里?重新看着她与自己走向对立,然后步入火海吗?
不,他不会放手,决不!
“要我别伤他们也行,”沈焕忽然低低说了一句,“你给我生个孩子。”
“什么?”江雁回讶然看他,是她听错了吗?他竟然说生个孩子?她同谁生孩子?!
沈焕将她扯进怀里,直接伸手撕碎了她的衣服。
在江雁回震惊的目光下,他将她翻过身按在了墙上。
江雁回心底的震惊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她好似一下子丧失了声音,整整一夜都处于失语的状态。
过往记忆在这一刻一下子涌入脑海,那些吃过药的夜晚,迷离状态之下的混沌意识在这一刻突然一点点清晰了起来,然后迅速占据了她的脑海。
江雁回盯着沈焕,似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沈焕目光垂落,眼神之内透出一分凉薄来,然后扯过之前丢弃在床头的腰带,将江雁回的眼睛蒙了起来。
夜凉如水,行宫的热闹也终于散去,安静得只能听见山野林中野兽的嘶吼声。
江雁回的耳边传来沈焕低哑的声音。
“给我生个孩子,我放过所有的人……”
次日早上醒来,身侧已经没有了沈焕的身影,江雁回刚想起身,却发觉脚上有什么东西,掀开被子一看,顿时脸色煞白。
“来人!”
宫人立刻进了屋:“夫人有什么吩咐?”
江雁回指着脚上的东西厉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谁锁的?”
婢女满眼茫然:“怎么会有铁链?可昨晚从房间离开的只有掌印……”
话音落,她的脸白了,江雁回的脸也白了。
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整个人好似一下就被抽干了力气。
“下去吧……”
婢女急急忙忙跑开,江雁回躺倒在床上,任长长的墨发散满了枕头,忽然就笑了。
原来他所谓的生孩子,是这个意思!
韶华宫一夜之间又沦为了冷宫。
仿佛回到了当初她初嫁进掌印府的日子,只是与曾经不同的是,沈焕再也不会用药了。
他每晚的到来仿佛例行公事,既不会温情,也不会询问她的感受,每每折磨到她精疲力尽才肯罢休,可如此一来,只会让江雁回生出无尽绝望。
谢丛开始每晚都来给她施针,然后问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
譬如有没有头痛,有没有做梦。
江雁回一概用“没有”来回复他。
只是这日的早上醒来却是略微不同的。
比如宫女只是给她梳头的时候扯到了头发,她便不由分说给了宫女一个耳光,等到送来的热茶微微汤口的时候,她直接将热茶都丢到了宫女身上,这样暴躁的脾气让她自己都觉得陌生,仔细想来,好像自再次被囚禁以来,她的脾气就变大了。
“夫人可就寝了?”门口传来沈焕的声音。
宫女不知回答了什么,门已经从外面被推开,江雁回瞧清门口的人,眸色立刻锐利起来,冷冷盯着他:“是你,你来干什么?”
她坐在床上,穿一身寝衣,长发未束皆披散在肩头,灯光照得她的脸容雪白,眉间的厉色清晰可见。
沈焕没有理会她的言辞,只是动手除了自己的外袍。
如往常一般,他俯身而立,可这一晚的江雁回却像是发了疯一样,对着他又打又骂,生生辱骂他“贱仆”。
这个字眼,沈焕再熟悉不过,吩咐人掌了灯,把谢丛叫了来。
谢丛连夜被从被窝里喊来,起床气有些大,由不得对着沈焕发脾气:“我已经在尽力了,你就不能明日再叫我?现在是连觉都不让人好好睡了?”
沈焕冷眼盯着他:“闭嘴,你先看看她。”
谢丛见状,这才收了心神,看向江雁回。
江雁回这会儿衣衫不整缩在床里,眉眼全是厉色,眼见着谢丛上前,忽然就把床上的枕头拿了起来,往他身上砸:“来人,快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赶出去!”
适才她已经鬼哭狼嚎了好久,屋外的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敢贸然进来,此刻再听见这话,一个两个的就更觉匪夷所思了。
难道掌印夫人被掌印关傻了?
怎么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愣着干什么?给她看诊!”
谢丛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江雁回:“夫人,得罪了!”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粉,朝着江雁回撒去,刚刚还满目厉色一副备受惊吓的女子,当即便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