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流言?”
叶俏凑近她耳侧,说了一句话,江雁回讶然“还有这种事?那那个女子后来哪里去了?”
叶俏摇头“依提督如今的地位,那女子只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也正因如此,提督府的那些夫人们据说都与那女子生得想象,你那二妹,只怕也是因了这点原因,才入了提督的眼。”
江雁回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怪不得沈焕说过,安娘并不是义父的心上人,却原来,有这层缘由!”
“这件事应该是秘辛,我也是从前跟培陵在一块的时候听过坊间一些闲言碎语才知道的,你二妹自小不在金陵长大,应该是没有途径知道这些事情!”
“她没逃婚之前,可能是没有,不过琼华楼里,却是有个熟人的!”
“她在琼华楼有熟人?”叶俏诧异。
“嗯,就是王萍母家的亲戚。”江雁回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又笑道,“这件事总归是过去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安心养胎,其余的什么都不要想!”
“我知道!”叶俏无奈答应了一声,“这句话你都说了百八十遍了,再说下去,我都几乎要以为怀孕的人是你不是我了!”
“行行,我不说了!”
叶俏把糕点推到她面前“你最喜欢吃的,邹妈妈亲手做的!”
正说笑间,明月从外头进来“夫人,玄霆大人到了。”
江雁回站起身来“我出去一趟。”
院子里,玄霆恭敬立着“敢问夫人有何吩咐?”
“昨日,掌印去提督大人府上,受罚了?”
玄霆一怔,连忙摇头“没有!”
“没有?”江雁回盯着他,“可我怎么听说,昨日掌印在义父屋外跪了一个时辰?”
玄霆顿时汗颜,小声嘀咕“也没有一个时辰,就只小半个时辰……”
“大声点!”
玄霆满脸为难“掌印嘱咐,别告诉夫人的!”
江雁回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
玄霆立在原地,懊恼地叹了口气——回去掌印又得罚他了!
江雁回在喜华宫待到下午才走。
和明月一道从宫里出来,便看见马车旁边多了个人,是玄霆等候在那里。
看见江雁回过来,玄霆立刻给她请安“掌印去司礼监了,吩咐属下护送夫人回去!”
江雁回懒得理他,直接越过他身侧,上了马车。
马车迎着夕阳,缓缓入了官道,天已经越来越暖和了,渐渐开始有了炎热的迹象,江雁回坐在马车里,算着叶俏怀孕的时间,有些艰难地叹了口气。
还有五个月!
“夫人怎么了?”明月见她叹气,以为她是闷热,拉开了马车帘子透气。
江雁回透过窗外看天边红扑扑的火烧云,神色怔忡“也不知道巧姝在不在金陵城,她若是在,定也看得见这片红艳艳的夕阳!”
明月看了一眼天色“夫人想巧姝姑娘了?”
江雁回看向她“你认识巧姝?”
明月笑道“见过的,从前总能看到巧姝姑娘跟随在夫人左右,偶尔在府中碰见了,巧姝姑娘总是很和气!”
江雁回盯着她看了会儿,不说话了。
明月被她盯着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宽慰道“夫人放心,总有一天,巧姝姑娘会回到夫人身边的!”
江雁回笑了笑,把帘子拉了下来“她不回来,才是最安全的。”
马车一路飞奔回了掌印府。
江雁回沐浴完后,坐在房中,想起今日的火烧云场面,忍不住的提起笔来,扬扬洒洒,便是一副墨宝。
她端详着画纸上墨色的山脉,盯着那一片残阳如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用笔重重地涂在了上面,把好好的一幅画全毁了。
沈焕刚进来,正好瞧见江雁回把一团画纸丢在地上,他捡起来看,便瞧见了那一副颇有几分意境的夕阳图。
“怎么了?”他看着她,“见了丽妃还不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开心了?”江雁回搁下笔,“我不过是太长时间没画画,生疏了,嫌画得不好而已!”
起身坐到食桌旁,才发现之前上的晚膳已经凉了,明月连忙走上前“奴婢这就让厨房去热一下。”
江雁回看着下人进来撤碗筷,便放下了筷子“不必再上了,把这道汤留下便成,我喝几口。”
汤还有余热,明月见状,连忙给她盛汤。
沈焕在旁边站了片刻,走上前去“怎么了?没胃口?”
“宫里吃撑了。”江雁回随口答了一句,看向他,“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么晚了,你还没用晚膳吧?”
“用过了。”
江雁回捧着碗,点了点头,见他神色间似乎有些失望,略微挑眉看他“你这副样子,难不成希望我没胃口?”
“不是。”沈焕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只是瞧着你最近瘦了些,又好像胃口不好,所以想着让谢御医过来给你把个平安脉。”
“算了吧!”江雁回拒绝,“这又不是皇宫,请什么平安脉,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必要劳烦谢御医跑一趟,他在宫里看好丽妃就行!”
说到这里,江雁回忽然想起来那本医书“我答应了谢御医,要把《华安医典》给他,等叶俏平安生产,你记得把《华安医典》拿出来给他!”
沈焕看着她没说话,江雁回便凑近了他“不行?”
“可以。”
满意地放下碗,江雁回示意明月可以撤了。
等屋内下人出去,她随即起身往内室走,见沈焕跟了进来,由不得回头看他“你今日不用忙?”
天色尚早,往常这个时候,他会在书房忙上一两个时辰才就寝,但这几日,他似乎都比平日闲一些。
“不用。”顿了顿,沈焕又道,“萧培陵的婚期定了,就在这个月下旬,婚礼的同时,袭爵的圣旨也会下来,往后,他就是萧侯了。”
江雁回已经上了榻,正在整理着被褥,闻言抬目看他“你不是不希望他回金陵?我还以为你最终会阻止。”
“有想过。”沈焕在床边坐下,“但你既然已经想起了往事,便没必要让他留在忽吉国。”
留在那里反而是个隐患!前世的他,借的就是忽吉国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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